柴亦轩还没睡,而且发现她在哭,正搭了只手在她肩上。
缪宁自知罪过,揩揩眼睛坐起来。
柴亦轩起身将灯盏点亮。
认为自己的动静吵醒了对方,缪宁抱歉道:“对不起王爷,我到外面睡。”
她正要绕过柴亦轩下床,柴亦轩却一下抱住她不放,更换了个姿势将她搂进怀里,低柔的话音飘入她耳朵里:“缪宁,你怎么了?这么伤心,就不能与我说说吗……”
“还是,你觉得你所嫁之人无能,不值得依靠和信任?”
缪宁忙摇头否认:“不是,不是的……”
柴亦轩抬手为她拭泪,一字字温和道:“我的性子虽软了些,但也没那样软。别人欺你,那便是欺我。你是我的妻子,我怎能眼睁睁看你委屈难过。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缪宁?”
柴亦轩软语相哄,缪宁犹豫再三,终是把自己的猜测说与柴亦轩听。
“俞辰飞……”柴亦轩眼神微滞,旋即道:“你放心,此事交给我。”
有了柴亦轩的话,缪宁暂时搁下心,复又带着一丝疑惑向柴亦轩求证那件旧事:“当初俞辰飞跪行至我家中退婚,是王爷下的命令吗?”
“是,那已算是轻饶他。”柴亦轩皱起眉,“若非看在俞善人养儿不易的份上,他现在应该还在大牢里待着,绝没有资格上京赴考,更无可能一步步攀升至兵部侍郎。可惜,一个至善之人,却养出一个极恶之徒。他父亲的名声,终究毁在他手里。”
缪宁方要讲话,便听柴亦轩淡淡道:“他曾有幸逃过一次牢狱之灾,来日恐难逃一死。”
傻子都听得出,柴亦轩分明是动了杀念,可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却是大义凛然的。
这不是缪宁的错觉。
-
次日清晨。
王府大门一开,就有人来闹事。
此人大摇大摆来到王府门前东张西望,身着粗布男装,个子瘦小,面容娇小玲珑,骨架与女子无异,但胸平臀不翘,举止又明显不像个女人。
门前守卫提着刀往他面前一站:“你干什么的?”
小个子道:“我来找人的。”
守卫不信,斜眼看他:“你找谁?”
小个子笑嘻嘻:“我找你们王府总管。”
守卫嗤笑:“毕总管会认识你?得了吧,你赶紧走开。”
“你看!”小个子从腰间取出一块令牌,恰恰是毕承安丢失的那一块。
守卫默了片刻,质问:“毕总管的腰牌怎会在你手中?”
“我和他是朋友,他把牌子借我玩两天不行吗?”小个子用一根手指勾着令牌不停旋转,神色颇为得意,“既然你们总管不在,那我就找你吧。这位小哥,借点银子来花花?”
守卫扭头,对门口其他三个守卫甩了个眼神:“将这小贼拿下!”
“喂喂喂,你们……”小个子惊慌。一个不留神,小指上挂着的令牌也被人夺了去。
毕承安掠影而过,攥着许久不见的宝贝令牌,一阵狂喜。
确认令牌无损,毕承安将其收入衣襟,还安抚似的拍了拍胸口,而后转身凶道:“好个小贼,你让毕爷爷好找,今儿你自己送上来,我便饶你不得了!”
“我不叫小贼,我叫沐小小。听说过大名鼎鼎的江湖妙手吗?就是我!”小个子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纵身跃至王府高墙,“有本事上来打我呀,我不仅要偷你的令牌,改日还要偷你呢!”
众守卫:“……”
毕承安双足一点,巍然立于墙上,不等沐小小出招,他便先出了手。
拳脚相向间,沐小小早早处于下风,毕承安不肯轻饶,招招逼人,更错手扯下对方的一层脸皮。
毕承安拎着一张半透明的面具,垂眼嘀咕:“假脸皮……”
眨眼功夫,沐小小就换了副了面孔,她捂着脸,呜呜道:“打人不打脸,你居然撕我的脸!”
毕承安非但不怜香惜玉,又给她撕下一层,于是她又变了个样。
一连给沐小小扒下十几层面具,毕承安无语了:“我说,你到底贴了多少层假面皮?”
沐小小鼓鼓腮,气呼呼道:“就不告诉你,我本人长得可好看了。哼!”
“百变女贼啊……怪不得官府下了那么多通缉令都抓不到你。”
“你怎么知道我有一百张脸?!”
毕承安:“……”
沐小小负着手,悠哉哉地站在高墙上踱步:“实话跟你说,我一共贴了九十九层假皮,加上我自己那张,正好一百张脸。你一猜就中,好聪明呢。”
“是吗?那我就撕下你所有的假面具,看看你的真面目!”毕承安再次出手。
沐小小跳跃着躲闪,显然已招架不住,嘴上却还语气轻快地调侃道:“你要是看了我的底面,那就要做我相公的!”
毕承安被这句话挑衅得火冒三丈,方要动真格擒拿沐小小,却见沐小小轻灵一飞,远远落到王府内院的屋顶上去了。
沐小小如铃般的话音顺风传来:“人才体现在多方面,好比如我。官府中那些酒囊饭袋抓不到我,不单单是因为我容貌善变,还因为我轻功独步天下。打不过你?嘿嘿,我跑就是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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