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毕承安用眼角瞟瞟柴亦轩,不吭声了。
柴亦轩温声道:“行了,你先把伤养好,别的不用管。”
“可是那笔赈灾银……”
“先看看情况,看看谨安王打算拿那笔银子做什么。”
“王爷怎知是谨安王的人抢走了银车?”
“打伤你的那个人,就是谨安王身边的杀手。”
“王爷已查清那人的底细了?”
“嗯。”
柴亦轩才不会告诉毕承安,这名杀手是落心梧的心上人,也是沐小小的朋友。最令人伤心的是,缪宁与落心梧交往甚密,定然也是认识越清的,可她压根没跟他提过!柴亦轩对此有点小介怀。
眼下毕承安受了伤,不能立刻送缪宁进京,看来只有另外找人送缪宁去京城探望柴喻纯了。
可柴亦轩又不放心把缪宁交给其他人。
这下难办了。
正在柴亦轩犹豫不决时,王府守卫呈来一封信。
写信的人,是刚刚劫了他银车的谨安王。
扫眼看完信上的内容,柴亦轩将信纸捏成团,扔在了盛装废弃杂物的竹篓里。
毕承安愣愣地问:“王爷,这是谁的信?”
“谨安王。”柴亦轩轻哼了声,说起反话:“刚抢了银子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约本王见面,他也太沉得住气。”
毕承安面色一凛:“那王爷要去把银子讨回来吗?”
柴亦轩道:“不去。”
毕承安痛惜地道:“那么多银子,白送他了呀?”
柴亦轩淡淡道:“五十万两,还不值得本王去赴他的约。”
毕承安:“……”
-
谨安王那边一连苦等了两日,柴亦轩都没给句回信,睬都不睬他,完全当作没这回事。
一气之下,谨安王就听了丑脸毒师的话:“王爷既欲谋大事,不防用这笔银两收买民心,得了民心方能成就大事。如今黄河水患,正是王爷表现的大好机会。”
谨安王遂高调地将这笔银两运到了开封,赈灾!
于是,嘉庆帝批阅奏折时被刺激到了。
一大堆折子,清一色都在称赞谨安王慷慨解囊、救民于水火的仁义之举。
批完折子的嘉庆帝以拳抵额:“谨安王,富得很啊。”
……
得到谨安王捐银赈灾的消息,柴亦轩笑了。
笑过没几天,谨安王又来扰他。
上次是拿银子威胁他,这次却是客客气气诚诚恳恳地邀请他到涟华楼赴宴。
只因丑脸毒师又给谨安王出了主意:“清王虽没有兵力,但他有钱啊。将来王爷起事,粮草和军饷都需提前解决,若能得清王相助,那就彻底不用愁了。王爷之前劫了清王的赈灾银,他没有找您讨要,说明他全然不在乎这笔银子,只把这当成一件小事。既是小事,王爷何不试着与他和解?让他与您合作,您许他好处。”
此番,柴亦轩不想端得太倨傲,终于给了谨安王个面子,准时来到涟华楼赴约。柴亦轩习惯了毕承安陪同,而毕承安目前尚在养伤,他也就没多个心眼带护卫随行,最主要是看不起谨安王的睿智。
整座涟华楼都被谨安王包下,在这说话倒也不惧人多眼杂。
为表诚意,谨安王远远看到柴亦轩就站了起来,笑脸迎道:“清王,久违了。”
柴亦轩颔首,欣然受之。
谨安王先让他入座:“请。”
柴亦轩笑回了句:“王爷请。”
两人一同坐下,柴亦轩气度泰然,或执杯品酒,或观歌舞奏乐,就是不肯和谨安王谈正事。
谨安王耐不住了:“清王可知,本王请你来此的目的?”
柴亦轩道:“不是特地请本王过来吃饭吗?”
谨安王:“……”
“可吃饭总要谈点别的事,不能一直吃饭。”
“这样啊,谨安王请讲。”
“本王实在不该劫你的银子,望你莫记仇。”
“有这回事吗?”
“……”
谨安王滞了一瞬,陡然反应过来,柴亦轩这是原谅他了啊!
端起酒杯就敬向柴亦轩:“清王说没有这回事,那必然就是没有,是本王头脑浑浊记错了。今日清王与本王结交,往后咱们就是朋友了,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互相扶持!”
扑面而来一股市井流氓气息……脸皮这么厚的人,柴亦轩是头一次见。
“抱歉,本王偶尔听不懂人话,不明白谨安王的意思。”
“……那本王再讲一遍?”
“不必了,听不懂就是听不懂,不管谨安王讲多少遍,本王都不明白。谨安王的这桌酒宴太昂贵,本王享用不起,告辞。”
谨安王还待说些什么,柴亦轩已起身准备离开。
不料,一柄冰凉的剑抵在了柴亦轩颈上,利刃暂未出鞘。
谨安王将目光放在持剑的越清身上,对柴亦轩道:“依清王看,此人是否能够取代你的身份?”
柴亦轩侧眸瞥了越清一眼:“他估计装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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