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十七铁骑又与越清展开缠斗。
未几,被人探清招数的十七铁骑很快处于下风。
越清越战越强,武力几乎突破极限,看来是铁了心要取柴亦轩的性命。
正在这时,房顶之上响起一缕诡异而缥缈的笛声。
随着笛音的节奏加快,越清的心脉也在急剧受损,明明前一瞬还势不可挡的强者居然在刹那间变得后劲不足,浑身气场散去大半。全身没有痛觉的人,此刻正被心痛的滋味折磨得生不如死。
十七铁骑再次将越清围困住,越清每欲奋起反抗,笛音便奏得更急更响,他的心也疼得愈发厉害。腥咸的血液自口中不断溢出,淌过冷冽的唇角,越清用左掌紧紧抵住心口……手足失力,单膝落跪,他以剑撑地,颓然抬头,望向屋顶上红衣飘舞的落心梧。落心梧亦含泪看他。
殷红染雪的白衣剑客竭力站起,眸中的杀意并未消减。
看着越清死都不肯服软的模样,落心梧眼眶中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晶亮的泪滴随风而逝。越清今天做出这般恶劣之事,总要给清王府众人一个交待……她闭了闭眸,作出一个狠心的决定。
笛声不绝于耳,十几枚金叶镖横空打出,绕着越清旋飞割划,将他周身的武脉尽数挑断。
越清终于松开手中的剑,血淋淋地倒在地上。
不沾血的剑客,被自己的鲜血染透了一身白衣。
十七铁骑的统领执刀架在越清颈上,对柴亦轩道:“王爷,此人若是不除,后患无穷。”
柴亦轩尚未表态,落心梧就已跪下求情:“我已废去越清的武功,他以后不会再伤害你们,恳求王爷放他一马。”话完,连磕三个响头。
原本站在墙头上观望的沐小小飞身而下,直接窜到柴亦轩身旁,帮着说情:“王爷,越小哥以前人超好的,他现在是傻了才会一根筋和你作对,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他吧……我知道你吃大亏了,这样,往后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尽管告诉我,我不计酬劳帮你去偷,行不行?”
缪宁抬眼瞧向一脸深沉的柴亦轩,欲言又止。
柴亦轩缓缓才道:“那么好的功夫,可惜了。”
众人:“……”
落心梧痛心疾首地道:“这身武功已把他害得够惨,废了也好。”
柴亦轩略略颔首:“落姑娘请起,你带他走吧。”
落心梧一怔,深刻道:“谢王爷不杀之恩。”
柴亦轩笑回:“同样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们扯平了。”
只见十七铁骑收刀退下,留越清躺在地上。落心梧瞥向那血迹斑斑的身影,心疼得轻咬红唇,跑过去扶起他。
落心梧和沐小小扶着越清,慢慢走向王府大门。缪宁从晓芙那儿接过一个药瓶,急追上落心梧,把那药瓶塞到落心梧手中:“落姑娘,这是七绝蛊的解药。”
低眸看着手心里的药瓶,落心梧郑重地道了句:“多谢!”
缪宁摇摇头:“承诺过要给你的,不必客气。”
送走落心梧等人,缪宁才想起柴亦轩是受了伤的,心一紧,猛回头瞄向那个挨了一剑却还一声不吭屹立不倒的人——
“王爷,你,还好吗?”
太能撑了吧。
柴亦轩沿着缪宁的视线,垂首看向自己漏血的腹部,随即晕倒。
缪宁:“……”
估计要是她不提醒他,他还能坚持好久。
-
缪宁亲自为柴亦轩包扎伤口,为了让他好得快些,故意下手很重,把他腹上的纱布缠得特别紧。
昏迷中的柴亦轩活活疼醒了。
“宁宁……”
“这下晓得痛了,那你之前的注意力在哪里?生死攸关,你还淡定得很。”
柴亦轩对待越清的态度,过于儿戏了。
经过这次的事,缪宁才发觉,有的时候……柴亦轩的关注点很奇怪,说不出来的那种奇怪。
柴亦轩幽幽道:“我仔细想了想,越清是不会杀我的。”
缪宁:“……”
吓得缪宁赶紧摸摸他有没有发烧,但没发烧啊。
“你凭什么这样肯定?”
“我是他哥啊。”
“……”
缪宁无语了。
柴亦轩费力地从枕头下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字条,递给缪宁。
缪宁拿到手上一看,上面写的是:柴亦轩很可能是我哥。
缪宁先是愣了愣,而后噗嗤笑出声。
“王爷,这字条是哪儿来的?”
“那晚越清来找我抢银子,从他腰侧掉出来的。大概是怕忘了,所以他随身携带着。”
“越清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还特意拿笔记下来?就因为你们俩长得像?”
“当初我不过是看他头脑不灵光,随口忽悠他一句,没想到他能纠结得这么深。他内心都这般重视我了,必然对我下不了狠手的。或许正因如此,他才没有刺中我的要害。”
缪宁恍然大悟地“哦”了声:“难怪你对他格外的好,原来是把他当弟弟宠了。”
柴亦轩甘愿地道:“他都把我认成哥哥了,我自然要照顾他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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