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意认为他此番猜测还是很有根据的。王爷已是十八的年岁,府中王妃的位置一直空缺,侧妃通房丫鬟什么的更是一个没有。长得好看,不代表就不寂寞啊。他总不能整日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盛世美颜吧。一颗心总得有所归宿才行。
公玉辞愣了几秒,嘴角微微一撇:“既是少女怀春,和本王有何关系。”
“不过是打个比方。”
他瞥了一眼身旁的人道:“看来我这王府以后招人得加试文赋。”
“属下的比喻确实不怎么恰当。”裴意还是深谙适可而止的道理,只怕再说下去王爷得让他收拾收拾走人了。
不过下一秒他有一个惊怂的猜测:王爷这几年迟迟不娶妻不会是因为他,他是个断袖吧!那他还是离王爷远点为好。
公玉辞走了一会儿,察觉到什么旁边的人好像被他落在了后面,回身问道:“你怎么走得如此之慢?”
裴意摆出一张勉强的笑脸:“刚才属下走神了,走神了。”
“快跟上来吧。”
“是。”
面前突然伸出一只手,拦住了他们二人的去路。
公玉辞转头一看,拦他的人是一个满脸老褶子的算命先生。他倒不愠怒,温和道:“老人家我素来不信这些。”
算命老先生笑得一脸和蔼:“我又不收你钱。”
裴意正要开口回绝,公玉辞却先开口道:“那您算出了什么?”
“您近来会觅得心仪之人。”
公玉辞笑了,对着那算命的老先生微微鞠了一躬:“借您吉言。”
裴意八卦心发作问:“老先生可否告知些具体情况?”
算命老先生仰头哈哈笑着:“天机不可泄露,那良缘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说完便举着算命幡大摇大摆地走了。
裴意内心的不安更甚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他转头看了一眼公玉辞,又忙把头别回去。
内心的猜测又笃定了几分。
王爷他今天突然说想出来走走,不会,不会就是为了专程陪他的吧?
诶呀,他现在很愁……
第四章
裴意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感觉这细节一一吻合,面上没表现出来,可是心里早就捂脸尖叫:王爷啊求放过!
公玉辞心思细腻,自然发觉自算命老先生走后,裴意有些不正常,只是这原因他还不知道为什么。
他开口问裴意道:“你是不是身体抱恙,要不你自己先回去吧,我自己去谷离阁也可以。”
裴意顿感心中不安烟消云散,喜形于色,忙道:“我很好,一点事没有,真的。”
公玉辞看他刚才还忧愁浮面,转眼又放晴,心中自是疑虑颇多,可也没多问,只意味深长道:“女人心海底针,我看你这个男人心也无甚差别。”
裴意只是傻笑,半个字不多说。
他要是把他刚才内心异彩纷呈的心理活动完完整整说于王爷听,他只怕是嫌活太长了。
两人穿过集市出了城门,又骑上马,向北而去。
郊外的风景和城内完全不同。城内繁华,城外荒凉。然而一路有绿树做伴,也别有一番意趣。
没过一会儿,两人到了山脚,将马栓好后,便上山了。
裴意跟在公玉辞后面心里诧异他家王爷怎么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实打实的往上走,平常他自己上山的时候都是凭借轻功,一跃几十米,今日跟在公玉辞后面一直走,内心是叫苦不迭。
山林之中,水汽氤氲,处处透着清新,呼吸也畅快。
虫鸟和鸣,声声入耳,与城中车马喧嚣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一个是强另一个是弱,一个是刻意另一个是自然。
两人从山脚一步步爬到山顶,也不过一个时辰。
山顶之上,闲云游荡,飞鸟往来。
面前的阁楼,房檐上高悬着一块糙木牌匾,边角还有些细细的木刺,用毛笔写着几个大字:谷离阁。其随性由此可见一二。
楼前立了两尊石象,是两小儿相对而立,一个怀中抱着一只猫,另一个手里拿着一坛酒,样子憨态可掬。
落尘早已等在门前。
他注意到裴意旁边的那位,身量颀长,气度不凡,稍稍一想便确定了来人的身份,忙上前几步作揖道:“小的见过南禾王爷,见过裴大人。”
公玉辞微微颔首道:“今日原是一时兴起,来之前未下拜帖,多有冒昧,还望海涵。”
礼貌周全,没有半点架子,果然如传闻一般品貌非凡,落尘心里对这位王爷有了初步定论。他朝里做了个请的手势:“请随我来。”
进门往里,穿过一条不算长的连廊,经由旋转木梯往上,便到了书房。
书房的陈设并不多,一方书几,一把椅。靠近窗棂的那边铺了竹席,竹席上是矮凭几。整个屋内尽显素雅之风。
落尘回身对他们道:“请王爷和大人在此稍稍等候一下,容小的去请阁主。”
公玉辞微点头道:“有劳您了。”
白枫帘此时正在主阁的后院教习淳烟一种药酒的药效试验方法。
他将那药酒倒在青瓷碗里,微微俯身,凑近,又用手掌轻扇着风示范道:“像这样,先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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