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发现的吗?”
“嗯。”她抿唇:“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没有人会怪你啊。”
凌城面上落了几分无助:“大家都希望我不知道不是吗?既然所有人都这么想,那我顺着他们的想法活着也没有不好。大伙都待我很好,都这么期盼我莫要难过,若是我难过了,岂不成了罪过。”
她走上前揉着少年的额角:“不是罪。伤心不是罪。”多有愧疚在心中:“对不起,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关心会让你有这样的想法。”
少年温柔的笑了。
黄钟与姑洗站在花丛深处,面上的笑意倒是颇为凄然,黄钟上前一步道:“小侯爷当真是七窍玲珑心,这样的事情都能发现。”
“那也要咱们花影有悟性,才有这样的一幕。”
“我从未想过我的安慰和担心会成为他的负担。”黄钟似有内疚,忆起从前的点点滴滴:“也不知那孩子到底是如何想此事的。”
“怎样想都好。”姑洗微微扬眉:“反正都是过去的事情,今后你只一贯的装聋作哑便好。”
“一贯。”他笑:“如何就一贯的装聋作哑了?我平日里面难道不是耳聪目明吗?”
姑洗羡慕的望着花影云鬓上轻巧灵动的短钗,还有手腕上最为特别的手链,转身半嫌弃的盯着黄钟,无奈叹道:“我看你是天聋地哑才对。”
这一句到是叫黄钟摸不着头脑:“我……我到底怎么你了?”眼看着姑洗颇为失望的转身,黄钟更是焦虑的追上去:“你别这幅表情啊,有话要说。”
空气之中飘来两缕不同的香气,黄钟猛然不安,拉过姑洗挡在身后。
“好诡异的香味。”
姑洗从怀中摸出手绢捂住黄钟的口鼻:“这是什么味道?”
只见两阵飞旋的风卷起满地落花飞叶,洋洋洒洒像极了飞舞的白雪,一影从天边闪入,绿妖多情。
“澹台绿水?”百里花影第一个瞧见了她,绿影轻笑,花影还未看清她,那绿影又翩然离去,下一秒便出现在她的面前,吓得凌城面色惨白。
那吓人的人却是一副玩笑姿态:“不用这般惧怕我吧。”
余亦从正门行来,他明明脚步不快,却也在瞬息行到廊架之下,颇为无奈的对澹台绿水道:“你可莫要吓到他们,这都是正经人。”
“成,你们都是正经人,唯我不是。”她转身在一旁的曲栏上坐下,盯着鱼池之中的鱼儿,眉眼落了几分笑意。
余亦望着百里花影道:“我这几日有些事情,不能过来伴你,你自己小心一些。”
她望着余亦手腕处依稀可见的绷带,纵然不放心还是颔首道:“那你自己小心一些。”
男子靠近她,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她先是一惊,随即稍作思量,还是点头:“我知道了。”
与百里花影道别后,二人转身又凝起一阵花香,那花香缠着冷香,清冽的香气与妖异之气漂浮满院,凌城只觉得眼前恍惚一阵,再回神的时候,除了满地的花瓣之外,那二人已然消失。
百里花影望着凌城的模样,忆起自己从未在这样的毒香之下有过不适,想来是余亦一早便给了自己抗拒那香味的解药。
他们走的太过焦急,香味在空气之中仅留了一刻便彻底消失了。
站在暗处的姑洗与黄钟却除了眉头,方才澹台绿水的出现叫他们二人心惊,黄钟愕然:“小侯爷怎么会和澹台绿水相识?”
“你瞧见绿绮侯的轻功了吗?那可是行舟门的月飘零。他怎么会用。”
“早就听闻绿绮侯多年养在武林门派之中,只是一直不得知到底是何门何派,没想到……竟然是行舟门。”
姑洗却担忧道:“方才看侯爷的轻功几乎和澹台绿水不相上下,凌城也同我说过绿绮侯曾经指点过他的轻功。轻功都至如此地步,想来武功也不会太弱。”
“怕是如此。”黄钟心中也泛出层层不安:“侯爷倒是从来不曾在京中暴露过他的武功,平日里面也多带着玉笛出门,他的那柄佩剑我瞧着也格外眼熟,只是记不起了。”
“也是名剑吧。”姑洗道:“既然是行舟门的弟子……小侯爷应该识的盗帅亦羽门主才对。”
似是忆起某些事情,黄钟先是一怔,随即笑道:“怪不得初见时,他便说聚宝斋的宝物绝不是盗帅所盗。原来如此。”
“此事可要禀报主阁?侯爷既然是行舟门的人,咱们多少要防着一些,也和花影言明……”姑洗抬首只见黄钟笑意深长,她不懂:“你笑什么?”
“盗帅是何等人物,他若是想要消了咱们凌月阁的档案,只管叫澹台绿水这些数一数二的高手取走便可,没必要绕这么多弯子,再说了,行舟门一向闲散,哪里有空理会咱们这些朝堂之人?”
“按你这么说,咱们可以对绿绮侯放心了?”
“他是常阳侯之子,我对他的忠义之心无半分猜测。其他的……不放心也无用。我也曾提醒过花影要小心。”黄钟低头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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