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亦难得没有反驳她只是笑道:“我错了,还望少阁大人恕罪。”转念问道:“查到什么了?”
“有很多奇怪的点。满院子的人嘴里一半真话一半假话。听得我累死。”
“说来听听。”
百里花影立刻乖巧的趴在桌子上蹙着眉宇一一念道:“其一,芳姑那日去送簪子,正好赶上皇后归家,可是府中上下除了丫鬟就是杨小姐,更尊贵的是皇后。丫鬟们配不上那些簪子,杨小姐万念俱灰根本就没有打扮自己的意思,皇后娘娘在宫中怎样的金银玉器没有?为何要在宫外这样的野店买东西?这些簪子到底是给谁用的?芳姑那日为何要去送簪子。”
她给自己沏了一杯茶,茶苦却莫名的有微甜的余味在空中流转:“其二,丫鬟们说她们那日极忙,不是没有听到呼救的声音,而是根本就没有呼救的声音,这一点正好解释了,芳姑真正的死因是颈后薄如蝉翼般的伤痕。”
指尖轻扣着桌子,她抿唇道:“其三,我们在门框上发现了血迹,血迹是飞溅形的,你曾经和我说过下手极快才能将血迹飞溅出一道痕迹,门框上的血迹整齐而且极细。应是芳姑的血迹,由此可以推断芳姑真正被杀的地点就是门框前。我问了府中的人,听说那日皇后回府就是在那处用的膳。我猜啊,芳姑必然是听到了什么东西。所以才被杀人灭口。”
乐正余亦认真的听着,并未插话,百里花影接着道:“其四,暮太师找了个丫鬟来冒名顶替受伤之人,漏洞百出,不知是不是故意。而且……”她颇为纠结的开口:“那丫头看起很傲然,手上有薄茧,她会武功。最重要的是,她对着太师自称的不是丫鬟,不是本名,而是属下。”
“属下……”余亦听着这二字,反问道:“你可看清了那丫鬟的容貌?”
“看清了,只是……颇为平庸,并无半分明艳之处。”
“杀手本就要容貌平庸叫人看不出长相。”乐正余亦又问道:“那女子的身上可有什么奇怪之处?”
“奇怪之处?”她略做思量:“她身上似有很多的伤痕。虽然很淡,但是她将手臂的伤痕露出时,我瞧见她上臂上的青紫还有许多刀疤。”
余亦眉眼多了焦灼之色,语调却意外的平静,问道:“她的呼吸是不是极轻?却偶有粗重之音传来?”
百里花影呆愣的点头:“你如何知道?”
余亦的形容太过真切,似是亲眼见过那样真确。
“她是死士!”乐正余亦眸色之间多了三分凛冽,无数恨意与不屑交杂其中,下一瞬手中的茶杯被他捏碎碎成千万粉末落在茶几上。
“死士?”愕然之意在心中辗转几度,最后双手失了温度,她尖声道:“这可是死罪啊。他哪里来的银子去养死士?”
“死士又怎么样?还有人城外养着私军呢。”余亦冷笑:“他倒是比平阳将军要聪明,知道以小击大,现在看来,只怕暮府的府兵都是死士才是。”
百里花影拉着余亦道:“你快些进宫告诉陛下啊,这样的事情总不能瞒着他吧。”
“先等等,我也有些消息要告诉你。”
她收敛了焦急的心态,侧眸凝神:“什么消息。”
“暮皇后给陛下送了三个美人,芳姑那日去送簪子应是送给那三位女子的。我一会儿便回宫去求南斗,叫他给我询问的资格,得了消息我便回来寻你。还有……当年皇太后死时身上便有这样的伤口,所以,此案关乎的可不止芳姑一个人的性命。”
百里花影了然。
小侯爷放下银子,踏上窗台:“我走了。很快就回来。”
对于余亦去而复返,夏侯南斗早已不惊讶,澹台绿水却笑道:“不是说今晚不回来了吗?”
“得了证据,所以回来寻你们商议。”他轻咳两声,拉过南斗的肩头道:“叫暮瑶和那三个女子过来,我有话要问她们。”
“问她们什么?”
“总之你先叫过来。她贵为皇后,花影问不得她,只有我来询问。”
夏侯南斗纵然有一律还是传旨宣了过来。
“对了……南斗。”他肃然道:“暮家养有死士,你叫南山留心一些。”
澹台绿水靠在一旁道:“真的假的?他这么大胆子。”
“地有多大产,人有多大胆。”余亦微微摇首:“都是些要权不要命的主子。”
夏侯南斗静站一旁,一言不出。
暮皇后站在那处盯着乐正余亦面上的冷然:“不知余亦你有何事?”
他冷然的笑恰是冬泉无尽的阴翳,浑身的冷香叫人魂牵梦萦,余亦转身走到那三个女子面前:“三位可否将云鬓上的发簪取下?”
女子们不解的盯着他,最后还是动手将那发簪一一取下,余亦握在手中看了许久,突然灿然一笑,眉目似有无数桃花灼灼而舞,惹人心动:“你们这簪子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许是他笑的太过灵动多情,姑娘们纷纷红了脸,推搡着娇羞着,争先道:“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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