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余亦在软塌上坐下,右手凝了两分真气,左手逆行出三分真气,形成一周循环,而后抵在夏侯南斗的肩头,便是趁着那二人还盯着地上的龙袍蹙眉的空档,固执的开始吸出他体内的毒素。
五脏六腑瞬时扭曲在一处,夏侯南斗只感觉到一股刺痛在四肢百骸蔓延开来,眼前颇有几分恍惚,再回神的时候,体内的痛苦与多日来的呼吸不畅消了一大半,昏沉的感觉也消去。放在自己肩头的双手退下下去。
余亦收了真气,沉重的呼出一口气:“成了。”
澹台绿水细瞧着南斗一番,又去看乐正余亦,只见那孩子面前上短暂的苍白后又极快的恢复的平常面色:“你没事?”
“当年南宫为了救我可是给我吃了世间百毒,断肠花对我而言伤害并不大,说不准还能达到以毒攻毒的药用。”他盘腿笑道:“不过我不敢乱来。他体内的毒我只能吸出一半。剩下的估计还要等南宫回来。”
夏侯南斗反过身细看了他几眼,最后怒而不视。
“你不至于吧。”乐正余亦不耐的吼出声:“好歹我也是给你除了毒。”
“整日胡来。”
“这可不是胡来,今日南宫在此他也必然会让我这么做的。世间能消化这种毒素也就我一个。”
“还真拿自己当个宝。”他起身将衣裳扔到一旁,转身对着殿外候着的夏常德等人宣令。
余亦松下肩头,满脸都是纠结,指着那边的陛下对着澹台绿水抱怨道:“他什么人啊!现在说话中气那么足,骂我到是很有力气。”而后更不满的吼道:“你喜欢他什么啊。”
她掩面而笑,只觉有趣:“你差不多得了,话怎得这般多?”
他怨在心头,最后闭嘴无言了。
“当真无事?”她小心的瞧着他面上的血色与疲倦:“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无事。”他将自己手伸出,认真确切的回答道:“除了伤口有些刺痛之外,没有任何不舒服。”
她笑意缱绻温柔:“我们余亦当真是善良。”
望着她面上的柔情,他不解的问:“你要走了吗?”
“怎么知道?”她点着他的鼻尖:“果然还是阿姊的机灵鬼,这都能看出来?”
“你每次要出门都是这个表情,我在行舟门看了你十年,怎么会不知道你要离去时的表情。”
“怎样的表情?”
他笑:“笑的像个女人。”
“你找打吗?”她伸手拦过余亦的发丝,将他发上的雪青色发带解下,男子的发丝似绸缎一般散落下来,顺手从一旁的盒子中取出发冠:“我们余亦今年正是及冠的年岁,年前的冠是何人梳的?”
“年前便来了长阳城,我自己都忘了。师娘从前好像给我梳过。”
“那阿姊给你梳冠。以后便是大人,可以娶妻了,也可以成家。”黑丝在手中缠绕着,她的手法很是娴熟,似是帮人盘弄过许多次。
玉冠被簪子稳定住,她拉过男子的肩头,乐正余亦本就生的俊美精致,平日里面不爱金银玉器就连衣裳都甚少穿得华贵,总是一副阳光明媚闲散乖戾的模样,头发不喜梳起,整日任凭长发挡住俊美的面。如今这般梳起冠玉,当真叫澹台绿水都为之惊艳。
第60章 第六十章,若非从前
第六十章,若非从前
“其实……”她望着那双稍稍流转便能令三春失色的灼灼桃花般的眼眸:“你还是将头发放下好。”
“为何?”余亦额下一双弯月似是大地飞花的倾城之色:“不好看吗?”
“是……太好看了。”玉冠正要被她拆下,夏侯南斗不知何时来了,走上前拉着她的手腕:“这梳的极好为何要拆下?”
“不拆下留着做什么?你难道要带着这样的美貌去你的后宫转转吗?你便不怕在小子将你那后宫佳丽三千尽数斩获?”
“说余亦呢,你说那些做什么?”他瞧着余亦的玉冠笑道:“你阿姊给你束了冠,今后你便是大人了。可有什么要求朕赏赐给你的?”
“赏赐?”他摇头:“没有。”
“你那花影妹妹,你便没有想过要求朕下旨吗?”他不解的看去。
这……头上顶着个东西,他不舒服极了,反手便将那一半被束住的发解了下来,揉着自己的发丝道:“那是喜欢的人,没有圣旨也可以喜欢的人,等到两情相悦,时机成熟再说……”
“你自己倒是给拆了。”夏侯南斗笑。
“我戴着不舒服,总觉得头上顶了个杯子。”他仰躺下去,拉过一旁的铜镜:“我丑一点也好,这样花影妹妹就不会担心我出门沾花惹草了。”
“朕要问你一件事。”他拍着余亦的膝头:“刘天澜如何处理?”
“如何处理?”他摇头:“这是陛下该决定的事情,不是侯爷该决定的事情。”
“别卖关子,快说。”
他强撑起自己的身子,稍作思量道:“自然是留不得。他这样的人留在朝中便是一大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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