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使是废水也有可利用的价值。”
“那也要看是什么样的废水。有毒的废水只会害死一切生机。”
夏侯南斗又道:“□□使用得当也是药用。”
“再怎么药用□□始终是□□,即使每日微凉服用,时间长了也总是会命丧于此,□□就是□□,恶人就是恶人。”他笑道:“为君只道纵横捭阖,臣以为,当断则断。或者陛下以为……平衡之法才是正道。”
夏侯南斗犹豫了许久才道:“朕再想想。”
夏侯月婵拖着余亦往殿外走,小侯爷望着漫天暑光,刚刚迈出殿外便闹着要回去,夏侯月婵拖着他死都不放他回去,他直接抱着一旁的柱子赖着不肯走,夏侯月婵望着他如孩童般的行为怒道:“余亦!你多大了!还做出这种事情?你就不怕四面的人笑话你吗?”
四面的夏公公等人果真都低着头笑而不语,乐正余亦却将柱子抱得更紧:“他们笑话我是他们的事情,我去到那暑气冲天的地方受罪的人是本侯,比起旁人当然是本侯自己重要一些。”
“你这是什么鬼话!”
“余亦,余亦,本侯的名字就是‘如此’的意思,是要以自己的心意活着,本侯不想去。”他转过头去,不满的开口:“本侯一个男人陪你去后宫转悠这算是什么事情啊。”
“你是陪本公主去查办的,怎么就不能去了。而且!叔父给你起这个名字,是叫你成为南国的羽翼好不好?你乱给你的名字添什么意义吶。 ”
“是没有什么不能去的。”他把柱子抱得更紧:“可是啊……我不想去!”
夏侯月婵也还是孩子的心性的上前去拉着的手腕,余亦望着她,挑衅的笑道:“浣衣局又不会跑,咱们晚点去,等太阳下山再去。”
“太阳下山了谁还会理你?”
乐正余亦望着高悬的太阳,听着远处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冷笑了一声道:“行了,走吧。”
“行了?”夏侯月婵不解的跟上他,又回身对着一队护城军招手,叫他们快些跟上,烈日下她裙摆上的牡丹花似是渡了一层金光,朦胧明艳:“什么叫做行了啊?什么东西行了?余亦!你能不能别吊我胃口?”
行到无人之处,他方开口:“都是快要嫁人的姑娘了,怎么说话还是这般没有规矩?”
“我自幼便是和你一起玩闹,近墨者黑。”
“嘿,你这丫头倒打一把啊。”乐正余亦望着一旁自成一景的艮石假山,湖中芙蕖生池,绿柳扶兰:“方才在殿前闹了一番,便是叫有人心听见,叫他去禀报做贼心虚的人,一会儿咱们在浣衣局瞧见了谁,谁便是心虚的那个贼。”
“皇兄身边有细作吗?”
“有不少呢。”他笑,而后小声在她耳边道:“不过南斗都了然是何人,你无需担心。”
“我怎么不烦心?”她一脚踹飞地上的石子:“那可是我的皇兄,过段时日我的公主府建好了,就要搬离宫中了,宫中豺狼虎豹就只有皇兄他自己,我怎么不担心。”她跺脚:“而且,今日还发现衣裳上都被人动了手脚,这要如何是好?!”
“刘家已是欲毁在际,最迟七月初九吧。南斗是不会放过刘家的。而且如今朝堂上与江湖上暮家的羽翼已经被剪得七七八八。想来八月左右,南斗便会动手。”
“这般啊。”她了然颔首:“那刘暮两家退了之后,总要有人上前来替代他们的位置吧,那要怎么办?”
“南山当了这么多年的富贵闲人,也该上朝堂了,况且京中还是有不少能人,我已经拟了名单交呈上去,南斗他自然会考量,而且……”
“我是说你!”夏侯月婵终究还是叹气,伸手拉着余亦的衣袖道:“那你呢?”
“我?”他笑:“我这段时日不是日日都归来皇宫吗?两家未除之前,我必然是要留在宫中的。”
“我不是说这个。”她拧着眉宇随着他往浣衣局行去,四面的暑气被余亦身周的冷香拉低的了几度,她仰头望着他清瘦的肩头,颇为心酸的开口:“你不打算留在京中吗?刘暮两家除去之后京中必然有许多空洞之位,皇兄也说过,太师之位,他想要留给你。”
见余亦要说什么,她连连摆手:“我不是要求你一定要留下来,就只是想要问你,你为什么不能留下来,上次凤歌和我说了一番话,我虽然不觉得她是对的,可总是不能不将这些话放在心上。你总是知道我,我就是这么个死心眼看不得你受委屈。也受不得你有秘密不告诉我。”
乐正余亦并未料到夏侯月婵会这般说话,仰头望着夏日盛极的光点下的花园争艳,半晌才道:“再等等吧。”
似是很远很远的声音,她盯着他面上似有若无的空洞,明明余亦距离她很近,她的手还拉着他的衣物,可她觉得她快要握不住他了。手里的衣裳泛着老旧的颜色,这是叔父的旧衣裳。她知道皇兄叫人给余亦做了许多的新衣裳,他只当着南斗的面穿过那么一次,往后的日子里面依旧不变的穿着叔父的衣服。夏侯南斗发现了告诉了她,她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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