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南斗瞪着他,他立刻怂下来:“臣知道了。”
见他走了。
余亦这才晃着酒壶无奈道:“年岁渐大,脾气越大。惹不起,惹不起。”
他抱着酒坛子醉生梦死了半晌,夏常德入殿唤他去梳洗。
梳洗罢,他的旧衣服被取走,夏侯南斗给他弄了一身皇家的华服过来。
穿着一身华服倒是英姿飒爽,玉树临风,只是差点将他自己膈应死。
前来替他穿衣的小丫头们各个脸红的快要昏厥,有人要替他梳冠,他淡然的避过:“本侯不爱梳冠你们都下去吧。”
丫头们否纷纷退下,他缓缓的往清暑殿走,身后无一人。
一路走过,不知有多少太监,宫女都对着他面上多情魅意的笑意露出痴态。一如当年的常阳侯。
他站在水池边望着自己一身华服,多情魅意的笑容,灿若桃蕊的弯眸。
……
……
……
其实这样活下去也不错。
他站了不知多久,有人靠近他才反应回来,夏侯南斗叫他回去用早膳。
十年之后重新遇见余亦是怎么样的心情,夏侯月婵也不知该怎样形容。
那日余亦行去凌月阁后,小公主便急匆匆的赶来了。
“皇兄,他们都说余亦回来了?”她跑的很急,云鬓上的朱钗全都搅在一处,依旧能听到那珠翠玉环相击的声音。
“规矩。”夏侯南斗坐在那处不温不火的道。
她正了正发髻,理了衣裙,行了女儿家的礼,这才步步生莲的走上前,站在案牍前,小心的接过夏常德捧着的茶水,恭敬的递过去:“皇兄,余亦呢?”
“刚出宫。”
她本就是英气妩媚的女儿家,焦躁的就要出门:“那我去找他。”
“回来。”
“怎么了皇兄?”
“他最近在忙着办案,你别过去闹他。”
她闷声闷气的点头:“知道了。”又反问:“那什么时候能见呢?”
“等余亦不忙的时候吧。”
她便这样等着,要么余亦在外办案未归,要么她去侯府寻人落了个空,要么就是余亦中毒受伤她暂时不能探望。
坐在清云殿的台阶上,她无聊的拔着那些无辜的花儿。
若不是那日她听到众人在议论清暑殿中来了位绝美的男子,她好奇上前追问,怕是如今还不知余亦归来,说到底两个皇兄根本就没有想要和她说余亦回来了……
为什么?
是她最近惹祸了吗?
还是余亦自己不愿见她?
闹心。
直到那天,殿中的弯儿说绿绮侯在清暑殿门外侯着,,好多宫女都跑去偷看,就连暮皇后都盛装打扮了,她这才得以见到人。
她跑近时,本以为自己看错。
站在那处的紫衣少年并不似她记忆当中事事机敏,眉眼弯弯的余亦,她几经确定才认清那里的人是余亦不是常阳叔父。
他们……怎么会那般相似。
暮瑶正站在余亦身边,他们二人不知在说些什么,可她能看出余亦面上忍耐与反感,余亦为何会反感暮瑶?
等到暮瑶走了,她这才冲上前来兴师问罪。
余亦远远的看见她,立刻弯眸一笑,桃蕊殷红笑意的嘴角绽开,凝视看去,直叫四面守卫的兵将们都为之一愣露出痴态,她一直都知余亦标志好看,小时候也因为貌美和余亦闹过许久,虽然是她单方面。可如今再一看,道叫她生出几分服气来。
他是这般好看的人啊。
“你回京这么久,竟然一面都不见我。”她本想好好的说,可是一见到余亦就没有办法好好的说话,总是这么冲来直去,难怪皇兄不让她见余亦。
“找你吵架吗?”他无奈的语气叫她生出几分酸涩,眼眶都渐红。
他们说了许多。
当余亦按住她,说出‘你要等’这三字之后,她满目荒唐,她自幼待余亦就不好,余亦走后她也愧疚的写过许多的信,可是他都没有回复过,像是消失在世上一般,她原以为余亦是怨她的,是怨他们夏侯家,毕竟……乐正一族的命运从未因夏侯家张扬过,他们的忠心多数以离去,死亡收场,她自小便知道这些。
所以她以为余亦是怨她的。
可他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依旧将她视作家妹,无论何时都帮着她。叫她心想事成。
那晚她一直都未睡着,心下觉得烦闷,便展了轻功往皇陵飞去。距离皇陵不远处是乐正家的祖坟。
那里埋了许多人,世世代代,忠骨深埋。
她走到乐正苍鸾与钟离微燕的墓前,不可自制的颤抖着。
“对不起,叔父。”她说。
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道歉,可……从前乐正苍鸾抱着她说过,在这世上敢于承认自己的错误也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
是我们家害得你们阴阳相隔,也是我们家害得你们一族支离破碎,如今只剩余亦孤子承担这些……
南山,南斗,父皇,母后,宁妃娘娘,他们都不说,这不代表她不知道。
她会待余亦好,自己拥有的一切都可以拱手送给余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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