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江湖人的兵器被夏侯月婵斩断,她冷眸盯着那方人:“报上名来。”
“神农谷缎晓。”
她寒声道:“会有人替你收尸的。”
夏侯月婵的功夫在江湖上也是上位,小时候余亦教过她心法,长大后又有夏侯南山伴她学习青云羡的功夫,一般的江湖人哪里是她的对手。
不过三四招便将此人收拾了。
她招落。
方才提醒她注意的人将领走上前:“姑娘好厉害的身手,敢问是何门何派的。”
她抬眸瞧了他一眼:“你是谁?”
“在下羽林营少将于清江。”
“好好处理此人,不要轻饶了他。”转身便飞身而去。
她行的匆忙,连自己的云鬓上的短钗掉落都未曾发现。于清江捡起掉落在他脚尖前的物件,再抬起头的时候,女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云霞之间。
他细盯着那短钗,短钗上的南红石是滇藏那方极为珍贵的宝珠,他曾经在皇宫的库房之中见过。
“长阳中人。”
再见依旧是在侯府前。
余亦那时已经回来,她却连他的面都见不着,夜里,她从宫中逃出妄想此刻能在侯府遇上他,却还是落了个空。
颇为郁闷的她坐在侯府前。
有人靠近。
欣喜不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想着过来瞧瞧能不能遇上你,没想到当真遇上了。”
她不解的看去。
“是你啊。”
“你掉的东西。”他从怀中摸出那短钗:“上次你走的急,东西都掉了也不知道。我给你保管者想着什么时候能还给你。”
这深夜时分,他在她稍远的地方坐下,将那短钗递过去:“给你。”
“一个钗子而已,丢了就丢了。”
“这应该很名贵吧。”
她低头看着那钗子:“我不知道,我有很多。”
于清江笑开,叮嘱道:“这里是侯府,陛下下令不准任何人靠近,你在这里坐着会有危险。再说如今绿绮侯也回京了,若是半夜遇上他还不知会出什么事情,我知道你功夫高,但是还是莫要挑战皇权为好。”
“没关系的。”她不知为何对这个人有些亲近。
“没关系?”
她弹了一下自己腰侧的玉牌:“本公主是陛下的妹妹,余亦和我是一起长大的,我在他家门前坐一会儿,他不会说我什么的。”
那少年立刻跪拜在地:“下官不识公主,还望公主见谅。”
“见谅什么啊,你还给我钗子,我应该谢你才对。”她向他伸出手:“你起来,陪本公主说说话。”
“说话?”
她点头:“已经很久没有人愿意听我说话了。”
他顺着她的话就这般缓缓坐下,夏侯月婵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何人听:“仔细想想从前也就只有余亦和凤歌愿意听我说话,一个让我,一个顶我。然后他们两个全都去了江湖,都不理我了。当然,这也不能怨他们,我自己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他们不愿理我也是正常。”
于清江就这么听着,她就这么说着,说的都是些小时候的无聊之事。
“很无聊吧。”她垂下头若穗穗欲枯的牡丹:“叫你大半夜听这些事情。”
“没有。”他笑:“很有趣。”
“于清江。”她记得他的名字:“你为什么要当将士?又苦又累,俸禄还不高。”
“我很仰慕常阳侯,小时候在街头见他凯旋而归,所以立志要成为他那样的男子。”
本在沉闷的她却笑了:“京中大部分你这样年岁的人都是因为景仰叔父所以成了朝中官员,叔父那样了不起的人,哪里会是你们能及得上的。余亦倒是比叔父聪慧上许多,只是他心在九霄云端之上,根本不在朝堂。”
“男儿志在四方,臣相信绿绮侯必然会明白自身责任。再说大伙都知道这些年边疆防卫的战术都是小侯爷帮着做的,他心不在长阳却在天下。”
“没想到你还能说出这种话。”她灿然一笑。
又静默了许久,他望着月婵依旧没有要离去的打算,便不解的发问:“公主不打算回宫?”
“不想回去,本公主想要见余亦。”
“恕臣冒昧,或者公主是喜欢小侯爷吗?”
她一愣,而后认真的摇头:“不是,虽然本公主很喜欢余亦,可是……和你们口中说的那种喜欢不一样,我虽然年纪不大,可是我分的清楚。那不是想要相伴一生,相濡以沫的喜欢。”
“那……”他到是更加不解了:“那公主为何要见他?”
月色下,她的愁苦被放大了许多,似是浮在水面上的荷花那样清丽显然,叫人移不开视线。
“本公主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想要见他。”
“然后呢”
“没有然后,本公主只是想要见他而已。”她的手捂住心口:“就只是想要见他一面。”
于清江也不是愚笨之人,只仰首望着她面上的清冷之处,稍思量也就明白了女子眉眼之间的忧愁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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