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夏侯南斗指着正在休眠的人笑道:“你说这小子和一个姑娘家一起喝酒?”
“新奇吧。”
“天下奇闻。”南斗又问:“他喜欢人家?”
“不太像,像是为友。”
夏侯南斗点头:“好事情。”笑的有些欣慰:“他愿同旁人交心,便是好事情。”
“过几日便是清明……”南宫昭雪有些犹豫的开口,并未说完,那边的夏侯南斗便已经明白,二人的目光都落在乐正余亦面上。
春风之中的暖意更胜了几度,夏侯南斗叹道:“他这么多年都未曾去过,想来今年也不会过去,罢了,莫要在他面前提起陈年旧事。平白添了伤心。”
南宫昭雪了然叹气,拿起药箱,迎风而去,声音却留在空中:“明日我再过来,照顾好余亦。”
清暑殿中,四面花香袭来,偶有数朵落花吹拂书页,后落在案牍上。
夏侯南斗在塌边坐下,拆开了乐正余亦手上的白色绷带,伤口暴露在眼前,皮肉都翻了出来,两道艳红血腥的伤口,药味,冷香,花风,尽数在他鼻尖……
复杂的气味。
“整天就知道乱来。竟然说自己是未亡之子。真是野大了的性子。”
绷带被重新缠上,夏常德从门外小心走来:“陛下,刘贵人过来了。”
“叫她回去,就说朕和绿绮侯正在对弈,何人来都不见。”
夏常德点头:“老奴遵旨。”
百里花影重新见到了柳大人,那人正对着卷宗苦恼。见她来了,只是施礼而后道:“少阁大人可查出了什么?”
她装模作样的接过一旁的茶水:“倒是查出一件事情,估计和柳大人正在烦恼的事情有所关联。”
“愿闻其详。”
“柳大人可是在烦恼这一年内不断给方翔金钱的是何人?”
柳大人那快冰山终于露出些许春暖花开的模样:“少阁大人识人断物的本领果然高于在下。”
“大人过奖。”她学着乐正余亦平日里面吐露真相的模样:“根据凌月阁的密报,我们掌握的线索指向了一个人,刘广德。”
刘广德三字出口,柳大人面上出现了两三分犹豫而后又道:“刘家的人?”
“柳大人怕了?”
“为官者,不畏强权,造福百姓才是真恰。何来怕字,大丈夫顶天立地,唯一怕的便是违背忠义二字。”
百里花影点头,又道:“柳大人且多注意,在下于凌月阁还有些琐事,暂且告辞。”
“在下送少阁大人出府。”
四面绿竹对常松,双燕子衔泥过堂,春日园中一副莺语恰恰的模样,千树落了红花,燕儿又穿过柳枝,天皓皓,水潺潺。
“今日怎么不见那位紫衣少侠?”
“他有些事情入宫了。”
“哦?不知那位少侠是何许人物,竟然可以随意入宫。”柳大人一抹冬日消融的笑意扬起:“还能随意出入凌月阁。”
“他是何许人,他不愿说,在下自然也不愿多事,若是大人想要知道,下次相见便亲自相问吧。”
转眼行到衙门外,柳大人冷着一张脸送别:“少阁大人慢走。”
南宫昭雪出现在凌月阁内着实吓了她一跳。
白衣盛雪的男子清雅笑道:“余亦这几日要留在宫中养伤,他遣我过来告诉你一声。”
“养伤?”她讶异:“他不是说只是两个小口子吗?为何要养伤这么严重。”
“中了毒。”南宫一向言简意干。
“怪不得呢,他靠在我身上都能睡着……”
“他靠在你身上?还睡着了?”南宫面上颇有几分喜悦之色:“你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骗你这个做什么?”
百里花影望着面前的南宫昭雪,左右看了看似是有些警惕,而后对他挥手:“我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你也快走吧,就算是盗仙也不能随便入凌月阁,凌月阁内高手如云,被抓到的话,还不知要怎么盘问你,你快走。”
“余亦连这个都告诉你了?这么说……他是盗帅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他全都老实交代了。”
“你逼他告诉你的?”南宫昭雪觉得堂皇,余亦那小子竟然对这个丫头坦承到这个地步。
“不是,我只问了一声,他全都说了。”
他笑:“你这样告诉我,就不怕我杀了你?你知道了这么多秘密,按道理来说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告诉你又如何?余亦既然告诉我,也视我为友,我自然不会做出伤害你们的事情。”她站在杏花天影之中,负手而立:“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何要去做贼,不过按照余亦说法,你们并没有偷过东西,伤害过他人,我便没有逮捕你们的必要,更没有暴露你们身份的必要。”
“为何?你不是兵吗?既然我们是贼,你们兵素来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抓人。”
“那是别人,不是我,盗帅也好,盗仙也好,你们冠着此名号,定然有不能告诉我的事情,我不会多问,等余亦想说的时候他自然会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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