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钟站在窗前望着随风飘摇的零落花瓣,还是怀疑道:“花影。”
“是。”
“你对地下钱庄,问天。有多少了解?侯爷告诉了你多少事情?”
了然真相的喜悦顿时消失,她躲开视线:“比各位大人知道的多那么一些些。”
“也就是全都知道了?”
她咬牙索性老实交代了:“余亦一向不瞒着我什么,我问了他,他便毫无保留的尽数告诉我。”
黄钟倒是有些意外:“侯爷聪慧至极,城府深不见底,他这般诚实的待你,你未曾想过为何?”
“我为何要知道那些?”花影也不解:“他既然诚心待我,我便与之交好。至于他背后的想法,待他有心告诉我时,我便会知道。”
姑洗走上前,眉眼含笑:“你倒是洒脱。”她又道:“今日我们去找柳大人,那柳大人竟然知道问天背后的主子是刘广德,他还说是你告诉他。花影,你这说话隐逸的本事还是要再多练练啊。”
她背上冒出冷汗:“是。”
话都说到此处,花影也不再扭捏:“姑洗大人您查到什么东西了?”
“我查到什么了?明日你就知道了。反正你已经知道了真相,说不准比我们得知的还要多一些,可对?”
百里花影将卷宗放好,恭敬的施礼:“花影还要去寻侯爷,先告辞了。”
黄钟与姑洗皆笑:“去吧。”
“是。”她逃命般奔去。
还是太年轻。
长阳城中羽林营正随着刘天澜在街头巡查,百姓都畏惧着高马上面无表情的少将军。
百里花影察觉日头还早,便在街边闲逛,这走着走着,便遇上了上次见到的玉雪团子,也不知道那孩子是谁家的,乖巧伶俐的紧,街头瞧见她了,立刻奔上前,小短腿匆匆的奔着,口中唤着:“姐姐,姐姐。”
她觉得有趣便蹲下身,与孩子齐高:“做什么?”
“平时和你一起的紫衣哥哥在哪?”
“他?”她拉着孩子在街角的石块上坐下:“他病了所以去了医馆了。”
“病了?”小孩子有些堂皇讶异的开口:“那他没事吧。”
“有最好的大夫给他瞧病,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你找他什么事?明日我见到他可以帮你告诉他。”
“没什么,就是我爹娘不准我吃糖了,我想找他要糖吃。”
百里花影觉得好笑:“小孩你是哪家的?”
小孩指着贵胄云集的地方道:“我家是那边开书斋的。”
她笑:“好,我明日见到那位紫衣哥哥,帮你告诉他,你找他要糖吃。”
“谢谢姐姐。”
街头一些孩子从店铺里面跑出来,对着他招手,三三五五的聚在一团不知道往什么地方玩闹去了。
她再一抬头正好与那驾在高马上的刘天澜四目相对。
并无尴尬,她立刻转开视线往北街行去,归家之前去看一眼乐正余亦吧,也不知道他如今怎么样呢。
那人指尖的黑血倒是让她心魂发颤。
还未行到保和堂,路便被拦住了。驾在高马上的少将军高高在上的盯着她:“百里花影?”
“按照礼法少将军应该叫我一声少阁大人,我二人的品阶齐平,少将军并不高我一等,直呼其名不合礼教。”
刘天澜冷笑,从马上翻身而下:“那好,少阁大人这是往何处去?”
“凌月阁机密不方便相告。”她眉眼稍扬起,竟然几分乐正余亦的影子:“不知少将军拦路所谓何事。”
“奉家父之名,前来问候一声,不知道少阁大人能否赏脸一起用晚膳。”
“家父?是义父吧。”她微微摇头,立刻了然了刘天澜的来意,如今凌月阁动手查询问天,刘家自然想要在凌月阁安插眼线,昔日她不过是一末阁,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少阁,能接触到的案件自然不同,不由嫌恶:“本少阁还有案子要查,还望少将军高抬贵脚让开路来。”
马匹和刘天澜身上有几分酸味,想来是日晒风吹下的汗味,偶有苍蝇环绕,她不禁开始想念乐正余亦身上的冷香……
“少阁大人不再考虑,本将军知道少阁大人是聪明人,与刘家交好与你并无坏处。”他仰头:“若是少阁大人还在为在下悔婚之事……”
“少将军悔婚的是我才对。”她娇艳一笑:“那半块玉佩也是我送还给你的,是你被我悔婚才对。我对你没有怨意,毕竟你我也从未相识过。你依靠刘家混得羽林营少将军之职,我依靠自己的本领得少阁之位,你有你要守护的家族荣誉,我也有凌月阁少阁的觉悟。告诉你的家父,凌月阁众人无一依附权势,收起你们朝堂派别拉拢人心之事。”她冷哼一声,直径从他身边走过:“离我远一些,本少阁可不想脏了自己的耳朵。”
保和堂门外南宫昭雪将对话尽收耳底。笑望着向保和堂行来的百里花影,他拍手笑道:“少阁大人好生威武。”
“余亦呢?”
“房里睡着呢。”南宫昭雪侧身领着她进门:“你来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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