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里除了你之外还有人能进来吗?”
“回侯爷,这里小人也不能进来,此地是我和家弟共有的产业,这石门是特地打造的,门上有两个钥匙孔,分别对应了两把钥匙,只有两把钥匙同时入孔,才能将石门打开。”
“哦……”他点头,又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东西不见的?”
“今日早晨。”
“你家弟呢?”
“家弟三日前去了文镇至今未归。”
“你们平时都是怎么确定东西还在库中?”
“平时我与家弟一起确定,可近几个月我双眸发虚,身体也不太好,便尽数交给家弟确认。”
“你刚刚说这钥匙孔一定要两个人都在才能打开,那这个门是怎么打开的?”
那掌柜的一时又抽泣起来,拍着地道:“我今日早晨过来时……它就已经开了。”
“哦。”他又点头,似是明白了什么:“你的钥匙能给我看看吗?”
掌柜的将钥匙递交而来,他取了那钥匙去摆弄石门。左右试了一遍,果然……必须要两把钥匙都在才可以打开门。而后,乐正余亦低下头细看了钥匙,又看了看门锁,莫名觉得有些不妥却笑而不语。
“上一次开这个门,是什么时候?”他将钥匙扔回给那边的掌柜,掌柜唯唯诺诺的回答道:“大约三日前。也就是家弟离开的那一日。他走之前还前来探看一遍,确定无事之后,才离开。”
“三日前啊……”他对着掌柜的摆手:“你接着哭吧,本侯没有问题了。”
他走到百里花影和黄钟身边。“你有什么发现吗?”
花影摇头:“除了这个纸条还能有什么发现?”
小侯爷叹气:“谁问你了啊,这位长阁大人,您有什么发现吗?”黄钟为六长阁之首,习惯性的打量面前的来者,细看了乐正余亦几眼才道:“侯爷,可有什么发现?”
“我?我能有什么发现,我就是一个吃闲饭的,查案这种事情还是要靠你们这些专业人士。”
黄钟似是看破,冷笑起来,将手里的纸条递上前:“不如侯爷看看吧。”
“我看?”他接过那两张纸,细细的磨了磨又将字迹比对。
黄钟细瞧着他的手法,笑问:“侯爷以前查过案子?”
“没有,不过我师父经常偷我师娘的钱,我帮着师娘抓过师父几次。”
“看来侯爷的师父也是性情中人了?”
“就一赌鬼加酒鬼。”他将纸条还给黄钟:“长阁大人有什么见解?”
“这并不是一个人所写,就连纸张都不是同一张纸裁下。两张当中有一张是假的,或者说两张都是假的。”
乐正余亦望着窗外渐渐落下的日头,笑意缱绻起来:“百里妹妹方才和我说,你们凌月阁关于盗帅的案底可以从街头排到街尾,长阁大人可是想要将两者取回去一一比对?”
“侯爷可是说我们做的是徒劳?”
“非也,本侯只是很好奇,难道这纸条就是盗帅本人吗?它写着盗帅取之,就真的是盗帅取了?”他眉眼上挑,略带轻蔑:“凌月阁……也不过如此嘛。”
黄钟森然看去,只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那双眼中艳光流转,不见城府。
危险,此人深不可测。
“百里妹妹,本侯爷今晚约了南山喝花酒,眼看着日头就要落下,我便不多留了。案件的事情就劳烦各位了。明日自会寻妹妹你,这案子还未绝,你我暂时还不能别之,咱们便明日再见了。”他的湖水剑在微弱的晨光之中青光微闪,不过转瞬,一身老旧紫衣的小侯爷顷刻便消失在街头人海之中。
“乐正余亦……”黄钟扭动着手上的扳指:“花影。”
“属下在。”
“你小心一点这个人,此人城府不浅,武功不明。虽然是乐正后人,可……常阳侯离世多年,小侯爷的性子咱们暂时还不清。你与他相处时必要处处小心决不能被他套去了话。凌月阁中大小事宜,莫要在他面前提及。”
百里花影蹙眉,恭敬道:“属下遵命。”
仓库之中仅有掌柜呜咽的哭泣声,与其成对比的便是这初春时节百花新生处处生机。
乐正余亦并不是恶人,她多少能了解一些,虽然相见的时间不长。那人举止纵然风流却也毫无下贱之意。下意识的将她护在里侧,以一身衣裳去面对尘土更是城中贵胄不可行之事,今日下午,他在聚宝斋仓库里问的几个问题,也都在范围之内,毫无僭越可言。待人也算是有礼。
生性风流又极其聪慧。
她并不知道黄钟……要她小心些什么。
转角,抬首,一道残影在她眼前虚晃而过。
只见晚霞之中两道若烟尘的黑影匆匆而去,她心下生疑,连忙追去。
直追到城外,那两道黑影才停下。
天已黑。
她手握匕首,拦住那二人的路:“你们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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