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人在叫他上场,但他压着声音拒绝了,可能怕她听到,唐睿还是听到了,忙说:“没事,你去吧,我就是随便拨了个号码,刚好摁到你的。”
苏辰也没有在意,还是在笑着,“可是我想你了。”
唐睿暗暗红了脸,故作镇定,“苏辰,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可以脸皮这么厚?我记得你以前都是那副死样子,男人也善变?”
苏辰笑得更欢了,“以前没名没份,现在行使正当权利,我以前什么样?”
唐睿简直无言以对,想了想,才说:“一副二万五八的欠扁样。”
苏辰压低声音,“原来你以前喜欢这一款,不知道现在的我还满意么?你更喜欢哪一个?”
唐睿只能默默地擦汗,这样无耻的人绝无仅有。
苏辰继续说道:“看来都喜欢,难分伯仲,没事,只要是我就行了。”
呵,这样自恋的狂魔也是绝无仅有。
苏辰孜孜不倦,“不用害羞,你只要说是就好,我都帮你说出来了,我了解你吧?”
你看,这人还有救么?
……
这样一通电话下来,唐睿满脑子都是他那些没羞没耻的情话,竟将那些不知名的情绪掩藏了去,她很快睡了过去。
第10章 流年不利(1)
第二天,唐睿起了大早,昨晚实在睡得太早,她实在难以躺下去。
宿舍众人还未醒来,她轻手轻脚洗漱好,拿了课本便去了食堂。
热乎乎的包子新鲜出炉,她买了一个却没甚胃口,还不小心被烫了舌头,于是便去买了个鸡蛋,可又是坏的。
唉,喝水塞牙。
她一时没了心情,便去了教室补作业,奈何心不静效率也不高,便拿出手机听了几则BBC新闻,播报员毫无感情的声音倒让她静心不少。
一上午都是高数课,教高数的王进才是个四十来岁的矮个子男人,据说他是清华大学的博士生,奈何仕途不顺,便沦落来此当了个大学老师,之所以说是沦落,是因为据说他的仕途颇有几分重量,至于上升至哪一层,无人得知。
唐睿听说后只觉不可思议,不过以他的性格的确不太适合走仕途,兴许是怀才不遇,他颇有几分傲才恃物,全无圆滑之道,说话方式也不太文雅,甚至有些粗俗。
果然,一个人的才学和素质并无必然联系。
课上,王进才抽了两位同学去黑板上做题目,唐睿有些无聊,便拿出作业补了起来。
她过于专注,以至于王进才走到她的位置抽出了她的作业,她才发觉过来。
他拿过翻了翻,不悦道:“周一布置的作业现在还没做,上课时间来补作业,一天到晚都干了什么?”
唐睿忐忑不已,也不敢说话,只见王进才又看了她一眼,颇有些嘲讽的意味,“谈恋爱打扮去了?自己不努力,以后要找人养?还是你都听懂了,不用听我的课了?”
这样话过于刺耳,唐睿却只能忍气吞声,此刻顺着他总不至于太坏。
王进才放下她的作业,又去了讲台,冷笑着说:“这就是你们的学习态度?上课补作业的,看电视的,听歌的……要是觉得自己都会了就去申请免修,别让一群老鼠屎坏了我班上的粥。”
唐睿头越来越低,只恨不能将自己隐形。
王进才却并没有放过她,“唐睿是吧?来,你上来把这两道题做了。”
唐睿深深叹了口气,最近定是撞鬼了,流年不利。
题目没有难度,她很快做了出来,可王进才并没有因此缓下脸色,只是让她回了座位。
唐睿本以为这件事能就此作罢,可一切都出于她的意料。
那之后,几乎每一节课唐睿都要被他点名道姓用以□□众人,又免不了一顿冷嘲热讽,话语及其难听。
唐睿只能拼命忍着,出国留学中有一项指标需要大学成绩绩点,她不得不委曲求全。
那段日子,她消沉了不少,也开始明白了,不管她如何隐匿成小透明,王进才都不会放过她,他不过是在杀鸡儆猴,而她不幸被挑中。
从小到大,她虽谈不上得天独厚,可也还算顺风顺水,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她一面害怕每周三次的高数课,一面自尊心极度受挫,当时她甚至觉得那是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
这件事她没有告诉苏辰,舍友和同学给过无数的安慰,但她每次都会笑着说没事,她就是这样一个人,越是难过,越是不愿为人所知,她并不需要同情与可怜。
苏辰最近在忙于全国力学大赛,很是忙碌,但他的电话来的很频繁。
唐睿当然知道,他能感觉出自己的情绪,不过是没有拆穿。他每天会在电话里说着并不好笑的笑话,唐睿也会配合地笑上一笑。
距离这学期最后一节高数课还有二十一分钟,唐睿掐表计时,每过去一秒,她的喜悦就多一分。
苦难的日子终于要告一段落,下学期她定要申请换班。
王进才在进行最后一次作业检查,还有两个人便到她了,她早已写的规规整整,满满当当,暗想绝对挑不出一丝毛病。
轮到她的时候,她的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王进才翻了一遍,又重头看了起来。
唐睿暗自叹气,明明别人一分钟的事,怎么到她就用了十分钟,她越来越忐忑,手心都出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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