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显看看地上的篮子,看向琴姑,“这醉参,是太后送的?”
琴姑跪下,“正是。太后关心皇后,叫奴婢送来这个,不想来的时候贤妃也在。贤妃好奇,想看一看,皇后不知为何推了她一把。”
萧显拧眉,“琴姑,你说的可是实情?”
琴姑叩头道,“奴婢说的,都是实情。”
小青头磕得咚咚响,“皇上,皇上,主子她不是这种人,她不会推贤妃娘娘的。”
我喝道,“小青,你闭嘴。”
她抬头,满脸是泪。
我道,“多说无益,你先出去罢。”
萧显的脸色铁青,对众人道,“都给我下去!”
只剩我俩了,他道,“朕给你个机会,你说。”
我嗓子眼里哼了一下,“我无话可说。你想信什么,便信什么罢。”
“你推她了?”他的神色几近疯狂,“你真的推她了?”
我盯着他看了半晌,凄然一笑,“你想听我说什么?推了?你待如何?杀了我,给你那未出世的孩子偿命?”
“我问你推没推?!”
“你若相信苏白影,相信琴姑,便当我推了罢。”我道。
“白影先不提,为什么琴姑也……”
“她是安太后的人,又有什么奇怪?”
“不,琴姑是朕的人。”他沉声道。
我睁大眼睛,“你说什么?”
“琴姑是朕安排在安太后身边的一步棋,她不会背叛朕。”
“那,”我浑身都在抖,“那个香囊,也是你叫她给小青的?”
“什么香囊?”
“你不要装糊涂!”我猛地推了他一把,像是把周身的力气全耗尽了,心痛如万千根针在刺,怒极悲极,反而笑出来,而且根本停不住,笑得眼泪一个劲地往外流,“是啊,除了她,你还能让谁有你的孩子?”
什么情什么爱,原来不过一场算计!
他双手攥拳,十指骨节磷峋,站了一会,转身道,“传令下去,皇后疯了,任何人等不可出入栖凤阁,违者,斩立决。”
疯了?好,真是好极了。反正我本来就是被禁足,现在疯了更好,没人敢来烦我。
于是我拜一拜,“多谢皇上。皇上之前欠我一个愿望,如今可否容我说出来?”
“……你说。”
“请皇上放小青出宫。”
他袖子一甩,“你有罪,你的丫头又岂能幸免?将来你死,她也得给你陪葬!”
语罢,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青扑进门来,抱住我哭,“主子,奴婢相信,主子不会推她的。”
“小青,”我抚着她的头发,“谢谢你,如今,是我对不起你。”
“主子怎会对不起小青?都是小青没用,护不了主子。”
“不,是我没用,如今怕是护不了你了。”我的泪流下来,“小青……”
她拼命摇头,“主子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这条命是主子的,主子若有个什么事,奴婢也绝不偷生!”
“傻丫头,你的命不是谁的,是你自己的。”我擦了擦眼睛,“小青,对不起,你对我这样好,我却一直没有对你说实话。”
她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继续道,“其实,我不是秦墨离。”又一股脑地将前因后果告诉她。
她听得一愣一愣,临了道,“难怪皇上叫主子小余啊。”
“是啊,”我苦笑,“你看,我唯一真正信任的人,现在却变成了什么样子?”
她跪下的,“主子放心,奴婢一定不会背叛主子。”
“唉,我跟你说这些,就是想你知道,既然我不是秦墨离,也就不是你的主子,以后要是有个什么事,你记住自保最重要。”
她哭道,“不管主子是谁,都是小青的主子,奴婢只想陪着主子。”
“好了好了,快起来。”我拉她,“罢了,你这个傻丫头。别怕,我没那么轻易就挂了的。”
“主子,挂了是何意?”
我笑了笑,“就是被打败打扁了的意思。”
是的,我并未放弃,我在等 –十二月十五,百鬼夜行,月圆如玦。
三十三.花自飘零水自流
十二月十五,百鬼夜行,月圆如玦。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玉匣 –既然吟龙玉带着我找到了这溯月镜,里面一定有重要的提示,皇宫里的其它地方怕还藏着其它线索,这也是我忍耐至今仍未逃离的原因。
月光照在镜面上,我看见,雾气散尽的石洞里,那紫衣少女转过头来,怆然一笑。
那张脸,却是秦墨离!
一刹那,我头痛欲裂。
“待你好了,我便告诉你。”
“明日我再来,你便能见着了。”
“师傅,可徒儿今日还有个地方非去不可……”
“师傅,徒儿错了,您放我出去吧。”
“父皇,儿臣已经心有所属,非那大朔太子萧显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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