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便是楚桑。”
“啊!”我惊叫一声。
陵国兵变的始作俑者,害死陵皇和伯悉的凶手,我的表哥,楚桑。
我却不知,他与苍雪有这般渊源。
“非鱼,”赵赫关切而怜悯地看着我,“一开始我就不想你带上她,道理也在此。我听说,云城一战,叛军惨败于大朔,之后楚桑下落不明,苍雪今日突然要离开,想是因为得了楚桑的消息,想与他会合。你若想报仇,我……”
我挑眉,看看外头,“下雨了。”
他一愣。
“罢了,”我道,“随她去吧。”
报仇么?说实话,我没有想过,作为这个时代的旁观者,我没有权利也没有能力插足其中。虽然多了秦墨离的记忆,但我仍是傅小余,也只想做傅小余。当然,我也会想,楚桑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可是对于他我知之甚少,秦墨离的记忆里他也只是那个温柔亲切的桑哥哥,没有一丝一毫的线索与暗示。若要追究为什么,可能最终只有四个字,人心难测。
我回想着苍雪之前的话,我倒更愿意相信,她是为了保护我而离开。
可事实总是比我们愿意相信的那些要残酷些,不是吗?
四十一. 金麟岂是池中物
又走了几日,便到了涓国都城融金。这名字,正着念反着念都合我意。
赵赫驾轻就熟地带着我们去了家超级豪华的大宅子,门人见了他,拱手拜道,“唷,赵公子来了。”
“你家公子在吗?”
“在在在。”门人道,“容小的去通报一声。”
过了四五分钟,一个披了件白色毛皮大氅的勾睛美男走过来,美是美,不过略有点……妖气。
他笑眯眯地对赵赫拱手道,“赵公子,好久不见。这儿有封信,是赵公子家人托我转交的。”
赵赫接了信,回礼道,“多谢多谢。司马兄真会说笑,咱们上个月不是刚喝过酒吗?”
“士别三日,如隔三秋。”司马奕笑,“公子,里面说话。”
跟着他往里走,我低声对赵赫道,“我还以为一国首富是个老头子,没想到是位翩翩佳公子呀。”
赵赫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在我耳边道,“司马公子不喜欢女人。”又笑,“不然,我怎能放心将你交与他?”
嗯?我一愣,断袖?如此也好,大家清清爽爽做朋友。
司马奕将我们带进一个房间,乍一进去明晃晃的差点闪瞎了我的狗眼,这是神马?四面八方全是镜子?为什么?扩大空间?可这房间本身已经非常非常大了好吧?
我目瞪口呆的样子大概很不中看,赵赫袖子掩嘴干咳了几声,我忙闭上大张的嘴巴。
司马奕自始至终未看我一眼,脱了大氅,交给下人,招呼我们在桌前坐了,叫人上了几样精致的菜品,一壶酒,道,“赵公子,时间仓促,没来得及准备,不成敬意,就当给公子接风洗尘了。”
赵赫笑,“好说好说。司马兄太客气了。你这房间倒是新奇,之前没见过。”
司马奕傲然一笑,“这叫观心阁,只有姿容出众之人,在这个房间里才不会自惭形秽。”
真是……好会装逼呀。
他夹起一筷子灰不溜秋的东西,放在赵赫面前的银盏儿里,“这熊掌与往日的有些不同,是海客从极北之地抓来的。”又指指下人手里的大氅,“此熊皮毛似雪,没有一根杂色,可算是稀罕。”
北?北极熊?我捂住嘴巴。好过分,怎么能杀了那样可爱的动物又吃又穿?
赵赫微笑着也夹了一块放在我的碗里,“非鱼,司马兄这里都是稀奇东西,你也试试。”
我闭一闭眼,“赵公子,我今日倒是只想吃素。”其它那几碟,只怕也非善类。
司马奕似乎根本没听见我说话,自顾自对赵赫道,“赵公子此次来访,不知所为何事?”
“司马兄既然发问,我便直说了。”赵赫道,“这位傅非鱼姑娘,是在下的朋友,她对做生意非常有兴趣,我便想,要是得到司马兄的照拂,便再好不过了。”
我起身行礼,“小女子非鱼见过司马公子。”
他瞟了我一眼。嗯,是看只苍蝇的那种带着嫌恶鄙夷的瞟。
赵赫大概也觉着气氛不对,笑道,“非鱼可是很厉害的,我极看好她,投了三千金给她做本呢。”
“三千金?”司马奕低头一笑,“若是有本事的,白手起家也做得,没能耐的话,你投再多的钱也是打水漂。”
赵赫皱眉,“司马奕,你可不要看轻非鱼。”
他抿了口酒,“要我不看轻,她得有让我不看轻的理由。”
赵赫刚要再说什么,我拉住他,笑笑,“司马公子这是在苦口婆心引导教育我呢,要不让别人看轻,自己首先要有自信,对吧?这样吧,赵兄你这三千金我不要了,太多了显不出我的本事,我就只借个一百两,我要证明给司马公子看,我是怎么把这一百两翻上百千万倍的。”
“好大的口气!”司马奕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媚眼看向我,“来,帮我倒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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