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骂了一句,面上不动声色,笑盈盈起身,手指青葱托起玉壶,“司马公子,这一杯倒了,是算拜师,还是算入会啊?”
他摸了摸下巴,“你是女人,天生就是要伺候男人的,倒酒难道不是本分?”
我保持微笑,向他伸出手去,他不无得意地将酒杯放在我的掌心。
我满斟一杯,他伸出两根指头,我却头一仰,将那杯一饮而尽。
他的笑脸僵住了,我把杯子还给他,做叹惋状,“司马公子如此聪慧,还是看错了人,非鱼若是会伺候男人,又怎会沦落到要自己打拼的境遇?这酒我若是替公子倒了,岂不是马上就被公子看轻了?”
司马奕的脸微微泛红,表情难辨,不是忍着笑,就是忍着一肚子火气。
赵赫也笑,“非鱼,在司马兄这边碰了钉子,你若转了念头,不妨跟我一同回大漠。”
“谁说我碰了钉子?”我直直地盯着司马奕的眼睛,“司马公子是巨贾,能做到这一步必是大度之人,怎会因为一杯酒就将我拒之门外?”
司马奕低头,肩膀抖了抖,突然哈哈大笑,“赵赫,你找来的人还真有点意思。”
我松了口气,看着赵赫笑,“赵公子的眼光,自然是不差的。”
赵赫苦笑摇头,“那,我便将她交给你了。”又对我道,“非鱼,三月之后,我再来,若生意无果,我怎样都要带你走。”
唉,他还是不死心。
我嫣然笑道,“赵公子,我不会叫你失望的。”
他道,“但愿如此。”
赵赫走得很急,想必同那封书信有关。
送走他,司马奕在我面前摊开张标注详细的商铺图册,“这些铺子都是我的,你觉得,哪一家最好?”
我逐一看去,乖乖,这家伙真不是闹着玩的,融金所有位置不错的地方全被他占了,我看了半天,最后指着一家位于闹市交通便利的铺子道,“这一间。”
他点头,“想要我租给你么?”
我两眼放光,“真的?你肯?”
他邪笑一下,“当然,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好好伺候我。你伺候赵赫用的什么本事,我都想见识见识。”他笑得好生奸猾,“不会伺候男人的女人,我还没有见过。”
我倒抽一口凉气,又想,不对不对,他明明是同性恋,怎会对我有兴趣?难道赵赫消息有误?不可能吧?他怎会送我羊入虎口?
镇定下来,我揣摩一番,决定按照自己的猜测赌一把,便掩嘴笑道,“公子真的想试试?”
他鄙夷而又得意,“当然。”
我勾起小指,娇声道,“公子,你过来。”
他皱了皱眉,凑过来。
我冷不防地揪住他的耳朵拧了一下,他猛地挣开,怒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嗤笑,“赵公子喜欢我这样伺候他,你不是想试试吗?”
“胡说!”
“各人兴趣不同,你怎知道我胡说?”我冷笑,“公子不是也喜欢男人么?”
他白白嫩嫩的一张脸顿时红得像熟樱桃,“你说什么?”
“我说的难道不对?”我挑眉,“公子既然无心租铺子给我,又何必给我看图册,吊我胃口?公子想叫我知难而退,不妨明说,何必用那些下三滥的说辞?”
他扬眉,“因为好玩,”一边慢慢收起图册,“我想看看,给赵赫灌迷魂汤的女人,会有何伎俩。”
“司马奕,” 我语重心长,“虽然你喜欢男人,也不用与所有女子为敌。你看,男或女,那是天生的,就现阶段谁也改变不了,喜欢男人或喜欢女人,那也是天生的,无可厚非,但那是感情啊。你身为一个知名商人,做生意就是做生意,要保持冷静的头脑,一个利字,一个义字,都要长记心间,才能长长久久,对吧?所以说,你不能因为我是个女子,就看轻我不给我机会,你要看的,一是我能不能给你带来利,二是我这人讲不讲道义靠不靠得住,才能做出正确判断,你说,我讲得有没有道理?”
他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一阵狂笑,一时间斯文扫地,看得我一愣一愣。
“呵呵,你要是觉得我说的好,也不用笑成这样,自毁形象啊。”我说。
他擦了擦眼角,“好久没这么乐过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鼓着腮帮子道,“我叫傅非鱼。”
他笑够了,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个白瓷的杯子,递给我,“你要是能叫我买了这杯子去,我便同你谈生意。”
我接过来,在手里掂掂,“这杯子现在是我的?”
他一脸傲娇,“正是。你若劝不动我,大可带着它离开,就当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我来回走了几圈,“其实,要叫司马公子你买这杯子并不难,难的是你叫我再买回来。”
“哦?”他伸手要拿那杯子,却突然停住,嘴角斜起,“你以为,我会中你的圈套?”
“何为圈套?”我将那杯子送到他鼻子跟前,“司马公子不买这杯子,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听你的劝买回来呢?还是司马公子觉得,根本就劝不动我?唉,我本以为,司马公子雄才大略,在商场翻云覆雨,如今看来,却连个小女子的小小挑战也不敢接呢。司马公子放心,此事我不会到处乱说的,但是以后碰到赵公子,在他面前当笑话讲讲,司马公子想来也不会介意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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