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清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你叫我什么?”
祁贵妃笑眯眯的看她一会儿,继而发笑。
“原来你真的命大躲过了一劫,却失去了记忆。”
苏锦清真是脑袋都大了。
“祁贵妃,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祁贵妃颜笑嫣嫣道:“人,我可能会认错。但是......苏院生,你手腕上,那是什么东西,没有人比本宫了解。”
手腕?
苏锦清这才注意到,和张倾仪一架,自己的衣服袖子早不知什么时候被生生削去一大半,哪里还有完整的袖口了。而那镯子此刻就那么静静地待在她纤细的手腕上,完好无损,且十分招摇。
祁贵妃摇摇头笑着:“他知道一切,也等着这一切,却在最关键的时候,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说到底,这就是命。”
苏锦清听的迷迷糊糊,刚要解释什么,看她站直了身子,朝身边人示意了一下,身后有一人便托着一小盘东西走上前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祁贵妃笑着摇摇头:“自然是让你心里先明白,好送你上路。”
“哗——”
倒酒的声音刺耳的响在耳畔,苏锦清盯着那泛黄色的液体自上而下流入玉展,狠狠将祁贵妃盯着:“你想杀我灭口?”
祁贵妃笑着点头:“对。”
谈笑间,已有两名宫人上前狠狠将苏锦清摁跪在地,又有一人抬起她的下巴逼着她打开了嘴。
第50章 第四十九章
“且慢!”
忽有一人着神色匆忙,着神色宫袍,提一金卷匆匆前来。
祁贵妃目色沉沉盯向来人:“所来何人?”
那宫人不卑不亢,行至众人面前:“皇上谕旨。”
众人一惊,纷纷匍匐在地。
......
等到念完书面内容,祁贵妃看着自己的手,隐隐已有青色。
她狠狠抬头,上前夺过金卷一看,登时大怒:“是谁给他凤吟夏的熊心豹子胆!敢在我面前留这一手,对我没用!”
说罢将金卷一扔,狠狠的瞪向苏锦清:“他还真是机关算尽。”
不等那宫人说话,祁贵妃冷冷的笑了笑。
“来人!”
有宫人立即跪在她面前。
“娘娘。”
“立即赐酒!”
四个字,苏锦清作为旁观,只觉她念得一字一顿,狠意、恨意夹杂着非常清晰的厌恶扑面而来。
宫人二话不说,薅了苏锦清的头发将她面容提起,拿起酒杯就要灌。
“你敢抗旨。”
苏锦清此刻已经是有气无力,但仍旧目光死死盯住祁贵妃,躲过了那杯毒展。
祁贵妃很好笑的走到她面前,毫无顾虑吗,上去就是几大巴掌。
“啪!啪!啪!”
声音在这阴仄幽暗的小牢房里宏亮回响,听者为之一抖,不可谓不用力。
“苏锦清,你不用担心本宫抗旨的事,咱们先解决了昔日恩怨,再说别的。在此之前,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听话吧。”
祁贵妃扯过苏锦清一缕头发,狠狠摔向一旁,苏锦清因着她的动作立即扑地,顿时墨发四散,满面泥浆。
“还愣着干什么!”
似是不想多看地上那人一眼,祁贵妃发了话,就朝门外走去。
宫人依样再次抓了苏锦清的头发,硬捏开她的嘴就要灌药。
电光石火间,有长剑劈面左右摇晃,伴随光影虚晃,清脆的碎裂声传遍整个角落。
左右宫人忽觉手腕有热流淌过,低眼看去,神色大惊哇哇叫起来。
祁贵妃站定在门旁,与不知何时站在苏锦清身边的人对峙。
刚刚长剑虚晃,她警觉有异,立即闪身避过,将将躲过一劫,衣服仍有被利刃划过的开口。
等看清来人的脸,她面色隐隐泛白,指节被攥的爆出了清脆的声音。
“......你好大胆子!”
黎非护在苏锦清身前:“娘娘不也一样。”
他一手执贴身长剑,另一只手则死死地攥住了苏锦清的手腕。腕间的镯子铃铛在他抓住她的那一刻,发出了细微清脆的响声。
沿着那声细碎的铃响,苏锦清低头看去......她曾经无数次看见过黎非的字,那时她常想,也不知道这样好看的手,毫无顾忌时利剑挽花的样子会是多么漂亮。
今日一见,果然那动作太美......气得她又吐了一口血。
从前黎非的身手一直都是温温雅雅的,人如剑,虽锋利夺目,却偏生温柔退让。可就在刚刚,这个她心目中一直很柔和的剑,杀伤力极强的瞬间伤了许多人。说真的,她从来没见过黎非这般凶狠的时候。
黎非长衫上满是鲜血,白衣染红了一片,一把利刃横档在胸前,身后护着苏锦清。
他一只手抓着苏锦清,手上的温度传到苏锦清冰冷的腕间,这是苏锦清狱中这些时光里唯一一次感受到的温暖。
“娘娘白日里不遵御医判断,此夜间又不经官员审议强行赐酒,不知是何原因?”
黎非声音清润,却从未有过的严厉。
苏锦清此刻还半趴在泥淖中,没等她彻底反应过来刚刚都发生了什么,眼前一晃,就感觉自己被打横抱了起来,顷刻间被带着冲出了那个血腥味儿浓烈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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