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旻本来想说,本该如此,你付出了这么多。但是看到不想再谈,眉眼从未有过的疲倦,压下心中的话。
“衣仁是怎么回事呢?”
“贵妃娘娘是和亲公主,还记得十年前兵部尚书李家被抄家之事吧?”
“嗯。”许昭旻点头,李慕仁正在为褚敬昱治du呢。
“十年前,贵妃娘娘偶然去太后那里偷听到太后与侍中令密谋已为西越送去部分边防图,接下来要污蔑是李家所做,陷害李家叛国。
贵妃娘娘是和亲公主,好不容易签订和平条约,战争到了结尾,自然不想要西越和东启再打起来。可是还没等贵妃娘娘想出解决办法就被发现了,太后起了杀心,当天夜里就要贵妃娘娘的的宫殿走水了,只有我带着衣仁逃了出来。
那时先皇亲小人远贤臣,我不敢带着衣仁去找先皇,所以找了个远离京城地方隐姓埋名住了下来。自那以后西越进军来犯,直击要害,孟将军的父亲牺牲战场,孟将军十五岁接上,到了去年才又签订和平条约。也不知道这次能和平多久。”
许昭旻听完之后久久不能回神,骆家真是坏事做尽啊,好在他们嚣张不了多久了。李慕仁这十年收集了很多侍中令的罪证,只要摸清侍中令暗地里有什么人跟随他就随时可以清算他们家的罪证了。
四月中旬,举子们期待已久的科考终于开始。这本来是值得高兴的时节,但是东启与西越的边界传来不好的消息。
不知为什么去年为才签订和平相处的条约的西越竟然违约,前几天攻打起东启来。孟甫观已经领旨去了边关。
科举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武状元是李耽读,许昭旻见过他,是李慕仁的徒弟,是一个周正的十六岁小伙。
出乎意料的是,文状元竟然是徐轶白。许昭旻有点想笑,在她印象中状元郎都是风度翩翩的,徐轶白只跟风度翩翩沾一点边,更多的是吊儿郎当的,甚至有些奇葩。毕竟是可以男扮女装替妹妹出嫁的人。但一想到褚敬昱跟她说尚书令曾经也是才华横溢的状元郎她就不感到奇怪了。
状元郎宴会时,看着褚敬昱给徐轶白赐婚。许昭旻心里有些不得劲,别人都有情人终成眷属。而他们呢,这么久了还不能好好的一起,郁闷。
宴会后,许昭旻去了许府,许昭幼传信给了她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跟她说。
一进门,许昭旻还没坐下,许昭幼就给了个劲爆的消息给她:“北齐要攻打东启了。姐姐要去北齐,京城这边的事物就教给你了。”说着把令牌给了许昭旻。
许昭旻匆匆接过:“北齐!?北齐无缘无故为什么要攻打东启?”北齐不是修身养性吗?怎么突然进攻东启了。
“我刚刚得到消息,驻守东启北边异姓王失误杀了来东启游玩的女皇妹妹。女皇就妹妹一个亲人,对这个妹妹异常宠爱。自然要进军攻打东启的。”
许昭旻心中一跳,前几天西越才进攻东启,今天又得到北齐也要来。侍中令又不怀好意,东启现在是内忧外患啊。
许昭旻又问:“姐姐去北齐做什么?”
听到这个,许昭幼怒气上来,一拍桌子,恨恨道:“余家生来就是克我的!我已经失去了一个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难道现在另一个我最在乎的人也要失去了吗?”北齐的皇室姓余。
“怎么了?”许昭旻不明所以。
“你失去记忆了,不明白。我是北齐任家的女儿。我哥哥,女皇,还有与孟甫观齐名的铁面将军沈邱越是青梅竹马。我哥哥自出生起,所有的一切都被家族安排好了。我们家是北齐最有权力的家族,皇族都要避其锋芒。
要是没有碰到那时候还不是女皇的余乾,皇帝之位就是我们家的企图。我哥哥说服了我爹放弃了篡位之心。但皇帝之位不是我们家不企图别人就没有这个心了的。皇家式微,勾家也有篡位的野心。
终有一天勾家忍不住开始了行动,哥哥在那次宫变为保护余乾牺牲了。永远都挺留在了二十岁。他是我最亲最爱的人,小时候我爹娘不管我,一直是他教我做人,哄我开心。忽然有一天我再也见不到他了。他死了,为了那个我最讨厌的女人而死。
我从小就喜欢沈邱越,可是他跟我哥哥一样都喜欢余乾。那个看起来整天笑嘻嘻的女孩。世人皆知沈公子是一位温和有礼淡泊名利的人,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打动他。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错了,余乾的天真无邪打动了她。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呢,值得他在哥哥死了,余乾当上女皇后学会他最讨厌的人心谋算,最讨厌做官的他毅然踏上了仕途,学会跟官员迂回,打官腔。甚至,以前哥哥跑马出汗靠近他都嫌弃的人,竟然做起了武将,跟将士们摸爬打滚。以前去围场打猎都不忍心杀生的人,竟然在尘土飞扬的战场杀人如麻。
他身体受过伤,现在战争又要打起来了,肯定又是他带兵出征。老异姓王已死,现在的年轻的异姓王骁勇善战,沈邱越怎能出兵应战。余乾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狠心。她妹妹的命是命,难道沈邱越的命就不是命了!非要用战争解决!我一定要阻止这件事发生。”
许昭旻没想到神经大条的许昭幼竟然也这么一段。感觉留叶阁的人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啊。老阁主原身的便宜老爹参与西越政治斗争,她的姐姐现在要去北齐劝和,而自己,好吧,自己没啥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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