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婆子也不回嘴,一昧的往院子闯,就算被阻,也没有放弃。
婢女停了下来问:“这是什么事?”
扫地丫头见人已过来来,也就不再推老婆子走了,委屈的瘪了一下嘴才回话:“这老婆子说要见小姐,还说快来不及了,我问是什么事,她又不说,一心想往里边闯。”
婢女看了她一眼,不满的问:“你就这样子处理?刚才为何不通报,就不会惊扰小姐用膳,我看你就是擅作主张。”
扫地丫头心里觉得委屈,于是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那老婆子就话也不回地跑出院子。
婢女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才转头问老婆子:“你因何事要见小姐?”
老婆子这才用那难听嘶哑的嗓子说:“生命攸关,麻烦您速速通报,我要事禀报小姐。”
婢女在心里觉得这老婆子可能真有什么事情,只好说:“那你最好是真有要事禀报,否则我饶不了你,你先在这等候。”
于是她便回到陈淑雨身边,将外面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禀报,陈淑雨犹豫了半刻方才让婢女将老婆子带来见她。
那老婆子一进门见到陈淑雨,便重重地跪了下来,满脸激动,浑浊的眼睛隐隐露出水花,自言自语:“像,真像,和小姐当年一样的美。”
陈淑雨听到她的自言自语就觉得很疑惑,就一直等她冷静下来后才问:“你是?为何一定要见我”
老婆子这才恢复平静,她跪着抬头眯眼看着桌面上的膳食,这才对身淑雨说了一句话:“小姐可否挥推旁人,有些事只能私下说。”
陈淑雨看到她那像若有所指的动作,心里便有了几分猜疑:莫非膳食有问题?
于是她让婢女们下去,这才问老婆子:“你的意思是这膳食有问题?你有何凭证?”
老婆子镇定自若的看着她回话:“老婆子亲眼所见,那膳食中的鸡汤被人下了药,那恐怕成毒鸡汤了。”
陈淑雨心里大惊:刚刚就差点就喝汤了,但她一面之词,我如何能全信之?
那老婆子像是知道她心中疑虑似的,竟站了起来,毫不犹豫地拿起桌上的鸡汤喝了下去,这才说:“我知道小姐不信老奴的一面之词,那这毒鸡汤老奴便为解您所惑。”
陈淑雨看到她果断的喝下了那汤,她不禁惊讶的站起来,看着她的眼反问她:“你明知有毒,你竟敢喝下这汤?”
老婆子叹了口气:“老奴知道小姐不信老奴的话,但老婆子愿以身试毒。其实,老奴还有一件往事想告诉您,这与这下毒之人有关。”
陈淑雨心中有数,叹气道:“唉,在这陈府,想毒我的人也就那些人了,这也没什么好猜测的。”刚说完,但话音一转就问老婆子:“你想说是什么往事?与下毒之人有关?”
“你可知你曾有一孪生姐姐?”老婆子反问陈淑雨。
陈淑雨听了这话,心头一紧,连忙问她:“我曾有一孪生姐姐?这事,我为何不曾知道?”
老婆子冷笑:“哼,现在知道此事的人大都不在府里了,你又怎会知道,那些知道的又怎会告诉你当年,他们到底有多荒唐?
您可知老奴是谁?我是你亲生母亲的陪嫁乳母,你母亲并非难产而死,你孪生姐姐也是如此,当年我就在场,亲历那一幕幕,你以前知道的都是他们编织的谎言。”
陈淑雨不敢置信瞪大了眼,连忙追问到底当年发生何事,为何说那是谎言?
老婆子陷入往事,语气更沧凉缓缓将往事道来:“当年你母亲嫁给了你父亲,本以为是良人,但不知他知是为了你母亲丰厚的嫁妆,他一直有自己的心上人,他一边装一往情深,一边恨你母亲,让他与心上人相守。
最终在你母亲艰难生产时,卖通产婆,害你母亲大出血,而且还带上他心上人去气你母亲,最后她只能含恨而逝于产房,未曾见过自己亲生孩子们一面。”
陈淑雨听到这里,再也站不住了,浑身发抖,双手支撑自己重量,缓缓坐下,心里复杂无比。
而老婆子没有理会陈淑雨的动作,还沉溺于过去往事,不能自拔,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你和你孪生姐姐很可爱,你们一模一样的,可,可你父亲却没有打算放过你们。
居然乘人不备之时想杀你们,而我就在那外面看到,但我也阻止不了啊,我只能跑去求来了老太太,方才保住你一人而已。
老太太抱着你,不敢离开你一步,一直防着她那丧心病狂的儿子。你父亲害怕会影响名声,当时知情的人一个个地清理掉,而我不想离开这里,只好装发疯了,装聋作哑的苟活下来的。”
陈淑雨艰难地咽下哽咽,抹去已经在往下滴的泪水,逃避似的否认般摇头。
老婆子终于说完一直藏在心底的话,心中轻松了几分,认真抬头看着她释怀的说:“当初没有陪夫人和小小姐一起走,现在老奴终于可去找她们了,小姐以后您啊,要好好的。
如果,如果,您不相信老奴的话,那您尽可看老奴是否活得过今天,你就知道这是真还是假了。”说完这句话,她便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缓慢的离开了。
留下一个凄凉老人远去的背影,也留下一个彷徨的陈淑雨在深思。她们都清楚这将是她们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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