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交战……我记得夫君以前曾跟我说过,他少年时与云国将领云枞交过手,至于结局……夫君亲自带兵上战场时,未有过败绩。
我于是转头看向床上坐着的人,却见他略微抬了抬手,殿里争论正激烈的几位官员立时噤了声,低头躬身向他行了一礼。
“情况我已知晓,各位大人请先回去,容我再想一想。”夫君说道。
此话一出,众大臣自然不敢再争论下去,纷纷道着“臣等告退”“陛下请保重龙体”等等,陆续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都不怎么有时间写(本来更新也不快啊~捂脸)
☆、主意
想一想?我略微挑眉看他。
很好。
照他这样继续下去,我看不需要等那个什么云枞带兵打过来,大朝就会因失去国君引发动荡内乱,国力迅速衰微,接着云国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全盘接手过去,列土封疆。
没错,他吹笛吹到吐血并不是我的责任——至少不是主要责任——乃是因他身心劳累过度,胃疾发作所致。此为太医诊断结果,可并不是我瞎说八道的。
至于他劳累过度的原因……虽然我着实认为以他的做事风格和工作强度,要他不提早来见我还挺难的,可一般情况下他还是有度的。盖因此次情况确实比较难办,而他又事事思虑周密、亲力亲为,以期能达到最好的结果,为大朝争取最大的利益罢。
所谓战事年年有,今年尤其多。
我虽不懂什么战争时局,但每日跟在他身边,被迫听了这许多来自四面八方的报告消息,你来我往的讨论争辩,总也明白了个大概。
今年天灾人祸不断,我朝南方敌人来势汹汹,战局紧张,云国便想借机侵占我国土。能不伤一兵一卒讨得便宜自然是最让人高兴的,他们便派云枞出使我国进行“和谈”,看准了我们目前不易分兵出战北方,想以不开战为条件索取我们北方国土。即便我方不答应,他们也根本不惧两国开战,以他们如今的实力,还有云枞这样的骁勇猛将,是不将我们放在眼里的,更何况他们很清楚此时我国无暇分顾的紧张局势。
不过虽说夫君遇事一向沉着,不大能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但他此时的冷静沉稳,我知道不是没有原因的。其实对我们来说情势也远没到那么危急的程度。
我推测,即便开战,如果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足以应对云枞的将领,夫君是准备亲自领兵上战场的。我觉得这胜算……不说十成十,□□成肯定是有的。
可我也知道,夫君之所以忧心忡忡,还是因他不到万不得已并不想与云国开战。他有把握,但是战火连绵毕竟直接受苦的是黎民百姓,也有损国力。南方战事已不可避免,他不愿扩大战局。
夫君手中羹汤也没喝几口,便搁在了一边,想是此时无人打扰,他更易凝神思索。我在他床边写了两个字:“陛下。”
他现在总是能第一时间看到我的话语,立时皱了皱眉,“你还有什么要求?可以晚些再找我做么?”
“陛下误会了。”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别给他太大压力了,正事要紧,于是写道:“我是这么不近人情的鬼么?陛下若有为难之处,不妨早些说出来,兴许在下可助你一臂之力呢?我的要求,以后来日方长,也不急在一时。”
他就是这么个凡事不肯明说的性子。早知道自己胃疾发作,与我说便是,我也不至于修炼修得忘了时间。我不吃不喝可以,反正是个鬼,他也能不吃不喝?难怪会严重到吐血不止。
他沉默地看着我的话,并没有什么表示。
好像……不是很相信?
也难怪,一个天天威胁你和你作对的人,突然和和气气的,还说提供帮助,任谁都会觉得古怪,何况他本来就是冷静警觉之人。
无所谓,他爱信不信。
我写道:“陛下,我知道您在烦恼些什么。小人这里倒有个法子,私以为能解目前的困局,您可愿听一二?”
他凝视了我的话片刻,“说。”
“陛下您可别嫌弃这法子不够光明磊落,小人以为,兵不厌诈,能达到目的的法子就是好法子。陛下您可还记得,我作为鬼魂,十分擅长附身于人身?”
“自然记得。”他目光微动,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我不可能长期附身于活人身上,那样有违天理,若附身于云枞冒然做出一些事来,既容易被看出破绽,事后也很快会被他自己更正回来,意义不大。但若是个无生命的肉身,我却可以长久地占据这具身体,和活人并无差别。”
我想了想,继续写道:“听说那云枞空有名利地位,最在乎的,却似乎是他们二皇子的一位爱妃。要是我扮作那位妃子,装作千里迢迢赶赴军营只为关心云枞的安危,且向他表达爱意,你猜云枞会怎样?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据说郎情妾意,想来定有几分感情。如此深埋的感情一夕爆发出来,干柴烈火,抵死缠绵,再也藏不住……此事传回云国,已登上王位的二皇子,得知自己的好将领竟与自己的爱妃有染,你猜他又会如何?恐怕不只是有一场好戏可看吧。而且如此一来,嫌隙已生,他们君臣不再信任配合,国中必然不会再有此时的稳固。用这办法,往少了说可以缓解眼下危急,往多了说,指不定会给他们造成多大的祸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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