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突然委屈。这委屈是来源于做女人的艰难,也是来源于军嫂的艰难。
想一想,做军嫂四年多,除了在学院的那一个学期,其他的时间,陈宵参与的时间很少很少。自己这是有疼爱自己的父母和哥哥姐姐,所以,在婆家遭受不公的时候,有家人为自己出头;在妯娌难缠的时候,可以一走了之,可是,对于大多数的军嫂来说,没有人替他们顶,也没有护着她们,她们需要靠自己在婆家娘家间周旋,需要自己养孩子,需要自己下地干活。
即使这应该是幸福的相逢时刻,也需要经过漫漫长途,历经各种的事情,甚至调戏,污辱和伤害。
☆、至亲
越离着目的地近,来卧铺的就越少,最后的两夜,姜锦的这个小间里始终保持在三四个人之间,整个车厢里也不过保持在三十到四十人之间,卫生间和坐位都宽松了不少。但是,姜锦却依然不敢放松警惕,坚决保持着深入简出,能够在帐子里就绝不出帐子。为了少上厕所就尽量的少喝水。也幸亏现在天气还行,她每天就在厕所里擦洗一下,至于衣服,也顾不得,头一天,是一天一夜换一身,可是,她也只有带了五身衣服,怎么也得给自己留一身干净的见陈宵,最后一天,只好一身衣服穿了两天。
姜锦向来养尊处优的,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只几天下来,本来就不胖的人就更瘦,合体的衣服都有些松,眼睛下陷,眼眶发青,嘴角起皮开裂,抹再多的润唇膏也不管用。
姜锦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尽管她在下车前特意换上了最好看的那身衣服,把脸洗得干干净净还抹了油,但是,仍然掩不住脸上的憔悴之色。
她最后下车的地方很偏,只有一个停一分钟的小站台,上下车的人还没有扒着车买土产的当地人多。她提着包一下车,就看到人群中如鹤立鸡群的陈宵,心里的委屈一下子翻涌而来,泪哗的就下来了。
对于陈宵来说,身材高挑纤细、皮肤白嫩、穿着嫩生生的樱草绿的衬衫的媳妇也是鹤立鸡群,他这还没酝酿好应该以什么姿势迎接媳妇,就看到媳妇那泪是哗哗的流,一下子就懵了。就是媳妇生双胞胎的时候也没见媳妇哭过。哎哟,把个陈宵给心疼的,得,啥打算也别有了,甚至顾不得军人让民的素质,拨拉开人流,几步就跨到媳妇面前,一把把媳妇给搂在怀里。
“媳妇儿,媳妇儿……”
这甜蜜的话语,这熟悉的语调,这温暖宽厚的怀抱……
姜锦以为自己不思念,可一旦靠近,身心自动选择。于是,姜锦楼了陈宵的腰放声大哭。
陈宵和周围的人给吓了一跳,凑过来推销东西的人都退得远远的。
媳妇这是受了啥委屈了?陈宵急得没办法,也顾不得军人的风度,抱起媳妇就出站台。
他一抱,姜锦一愣,哭声就停了,只是刚才哭得太猛,这一抽一噎的,过不来那个劲儿。
正等在吉普车里陈家乐和充当司机的赵三胜,看营长直接抱了人出来,吓了一跳,从车上跳下来,跑步过来:
“营长,有什么情况?”
“回车里!”
姜锦心里那个尴尬啊,这也太狼狈了,这还给陈宵战友给看到了,太丢人了!
姜锦更紧的向陈宵怀里钻,把自己当鸵鸟。
陈宵抱着姜锦的手又紧了紧,他一脚踏在车踏上,用膝盖托住姜锦臀部,替出一只手,把姜锦背在肩上的包给摘下来扔到座位上,然后直接抱着姜锦上了车。陈家乐也赶紧的跳到副驾驶的位置上,示意赵三胜开车。赵三生是个很活泼的兵,听说营长媳妇来,愣是抢了司机的活儿想最先看看嫂子,刚还在车里想着要以啥神态恭迎嫂子,咋也没想到嫂子是被营长给抱出来的,这脸儿都没露,让他那个失望啊。一边开车还一边扫那个后视镜。
姜锦终于不抽噎了,却还是把头藏在陈宵的怀里不肯抬头。陈宵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抚着她的肩颈,低了头,把嘴凑在她耳边,低声的问:“媳妇儿,到底怎么了?别怕啊,有我呢,谁要是欺侮了你,我揍死他!”最后一句说得恶狠狠的。
姜锦想说“就你欺侮我”,却不好意思开口,于是就在陈宵腰部的软肉上使劲一拧,真是下了死力气的拧。
”咝——“腰上的软肉最疼,即使碍于前面自己的手下在,陈宵也是忍不住咬了牙倒吸一口冷气,不过,心却放下了一点儿:还能够冲自己使坏,说明没大事儿。
想想,这还是媳妇第一次对自己这么狠,怎么这么高兴涅?陈宵心里美滋滋地。心一松,这嘴就没把门的,他有意用自己的嘴唇触触姜锦的耳垂,轻轻的说:“是不是想我想的?”
这下子,姜锦的脸一下子爆红:这个臭流氓,前面还有人呢!
前面的赵三胜从后视镜里看到营长用嘴耍流氓,一哆嗦,车就压了一个坑儿,把大家伙儿给颠了一下。陈宵的嘴就磕到了姜锦的头上,姜锦忍不住哎呀一声。
陈宵抬头挑眉,狠狠和瞪了一下赵三胜的背影,这一眼,让池鱼陈家乐都感觉到后背的寒毛竖起来了。
姜锦趁这会儿赶紧的挣脱了陈宵的怀抱,坐起来。先顾不上别的,先打开背包掏出镜子梳子整理仪表。赵三胜心虚的眼光一扫:我靠,嫂子这么俊!脚下的油门一紧,车子向前猛得一窜,姜锦正对着镜子梳妆,这一下闪的,差点跌下座位,也亏得陈宵眼疾手快,把她给揽到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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