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人面前严肃忠厚的陈连长,一遇媳妇就精分,这是上天注定的了。
☆、俺媳妇厉害着呢
趁这会儿有空,陈宵把家里家外的门一关,领着媳妇去了大队部。
正是麦子扬晒、入仓的时候,大队部前人来人往。主要都是运送卖子的壮劳力。一个个光着膀力,汗水从油亮的皮肤上滑过,留下一道道的灰痕。
他们见陈宵领了媳妇过来,都停下步子和陈宵打招呼,有叫小三儿的,有叫三哥的,年老的打个招呼也就忙活自己的去了,好些年轻人放下手里的活儿,一边和陈宵打着招呼,一边直通通的看姜锦。
陈宵娶了个美婆娘,早就传遍了公社了,当然,这利益于现在的合作化大生产,人们一起劳作,话题可不就传播的广了。那没见过的想见,见过的还想再看看。成亲三日无大小,别说只是看,就是这时候调笑上几句,也不能够恼。
可是,姜锦真的是头一次经历这阵仗,特别是这些男人们光着膀子,下面裤子挽到半截,有的干脆就是半截裤衩子,一个个脸上漾着傻乎乎的笑。怎么感觉自己都像被人穿越回古代的部落时期。
她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有些紧张,轻轻的伸手捏住了陈宵的衣服后摆。
陈宵感受到自己的贴身的军用背心给媳妇捏住,脸上漾起笑容,一回手,准确的握了媳妇的手,对着围了一圈儿的人说:“快忙去吧,瞧组长都瞅你们了。改天咱们再说话……”
“三子哥,队长和会计都在仓库那儿呢,你要找他们去那儿就行。”
也是啊,这么热火朝天的收收获季节,队长怎么可能在队部办公室里呆着?
陈宵暗骂自己蠢,拉着媳妇儿,向仓库那儿走。
那些小伙子们就纷纷推起自己的车,扛起自己的包,也闹哄哄的随在身后。前面是一身军衣、高大精悍的陈宵,后面是扛粮推车的汉子,那样子,让姜锦想起了农民送粮去前线的画面。
忍不住抿了嘴角,笑了笑。
陈宵一看小媳妇竟然笑了,虽然并不知道她为什么笑,心里却觉得特别的舒坦,看看握在自己手里的小嫩手,忍不住也笑了,他笑也没有姜锦这么含蓄,而是咧着大嘴岔子,要多傻有多傻。
“傻样儿!”姜锦又想跺陈宵的脚了。
一物降一物,姜锦这个文雅的妹子,一面对陈宵,唯一想使用的就是暴力打击。
队长和会计正忙得满头大汗的,没空和他们唠嗑,陈宵把姜锦带过来,只不过表示一下公事公办的程序。当然,也表示一下陈宵对媳妇的重视。
陈宵和姜锦也没空在这儿多呆,家里还有好几十口子人的饭菜呢。
姜锦上辈子厨艺不做,但是,但,对这种大锅饭,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主食儿还是混合面儿的饼子,肉菜是一只鸡,一只鸭,都是从庄户人手里买的已经老的不能下蛋的。好在足够大,足够肥,一个最少五六斤沉。
菜只有些土豆,很少,一个个不过鸡蛋大小。酒也是陶罐装的家酿酒。
姜锦看出来,这里面都不是从供销社买的,都是从庄户人手里买的私货。陈宵应该是没有票证了。
姜锦烧火,陈宵杀鸡杀鸭。等到水开了,陈宵利索的烫鸡拔毛,姜锦则洗那些小土豆。
等陈宵这么咣咣咣的剁鸡鸭,姜锦则弄个小木板切土豆。
厨房太闷太热,两个人都是在院子的树萌里忙活。陈宵是把剁板放在一个高凳上,本人站着剁;姜锦是把小木板放到饭桌上,人坐在马扎上,坐着切。
一个“咣”,一个“哧”,竟然是分外的和谐。傍晚的微风终于穿过火热的云层,偷偷的溜了出来,在院子里打了个旋儿,撩起姜锦的发丝。
姜锦停了手,把头发丝抿到耳后,看陈宵挥动着肌肉贲张地并不粗野的胳膊,有力的起刀落刀。汗水凝成水珠,在他光裸的肩胛间滚落。姜锦突然就记忆起晚上,这个身子上的热度。脸就红了。
“媳妇儿——”
陈宵还是嘴咧到耳根子去的憨笑。怎么看怎么傻乎乎的。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升到连长的。但是,不管怎么说,姜锦也还是看得出陈宵是真的稀罕她,心里也是有着微微的骄傲:这女人啊,不管是八岁还是八十,能够征服男人,就会有成就感。
陈宵把肉剁的小小的,几乎只有指甲盖大。至于屁股和下腹部厚厚的油,陈宵直接把它们放锅里,煽出油来,然后把煸出的油都收进干净的罐子里,借着锅里的油气,把肉都给炖上。鸡和鸭子都太老,不炖个两小时估计是嚼不动。正好,借这个时间贴饼子。
还是杂和面儿饼子。但即使这样的饭,在村里也少有人家能够吃饱。
现在正是夏粮未收,去秋的粮食早尽了,村里多数人家都是六分菜四分粮,像陈家这样还能够吃粮吃饱的,十中无一。也多亏的是陈宵这年年的补贴。
掐着点儿来的,锅里的鸡鸭熟了,陈萍背框里背了一下子青菜回来了。有豆角、小白菜、韭菜,黄瓜,根生菜。还有几个很嫩的茄子辣椒和一些香菜。
她一来,陈宵就把两大盆子的鸡肉炖土豆块和鸭肉炖土豆块都搬到桌子上,就去忙活着支桌子,安排凳子了。把灶台交给姑嫂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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