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替你们担心的,虽然你们钱不少,可要是都花光了,日子可怎么办哟。这万一要是有了孩子,可怎么养哟。
巴拉巴拉
这男人是钱耙子,女人是钱匣子,耙子不能没有齿,匣子不能没有底儿。娶这么个没有底儿的媳妇,男人再能耙拉钱也不管用。
陈母和陈萍陈宝是真的替陈宵愁。当然,陈宝也是心里酸酸的,他的孩子小,一点儿光也沾不上。他也好想孩子顿顿吃炒菜、细粮啊。
陈母也是没有办法。那天姜锦一下子拿了两包挂面来,也是吓自己一跳,当然,得东西也高兴,结果过几天又送了一双新布的鞋面儿。之所以没送鞋子,是因为媳妇确实不太擅长做鞋底儿。
从哪儿以后,这媳妇一反前一个月的冷淡不理睬,反而开始大方起来,不仅对她两口子 ,对老大老二家的孩子也是这样。
开始,她给老大老二家的两个孩子补习、吃饭,她还是高兴的。在她们心里,几个儿子都是自己的儿子,哪个儿子过得好,就希望他拉拔一下其他的儿子。反正也到不了外面。但是,哪成想,这老三家竟然是个傻的,这饭管个一顿两顿的就行,还天天管;随便对付着吃也行,还天天炒菜吃细粮。
这现在就是队长家也吃不起哟。
四十二块钱,在城市里也是个普通工人的工资,一般紧紧巴巴的养三口人还是可以的。在农村,吃菜、吃粮都便宜,鸡蛋啥的也可以自己养鸡。养个三五口子也使得。原来陈家不是靠着陈宵的几十元工资,让一二十口子人没有挨饿吗。可是,姜锦这开了这个头儿,陈林陈柏他们以后也跟着去吃,甚至慢慢不是吃一顿,而是三顿都在姜锦哪儿吃,姜锦一个人能够养这九个孩子?说不定以后还会有孩子。斗米恩,升米仇的,到时候再赶走这些孩子,不让吃,那不用别人,钱玉秀就能够把姜锦给撕了。
陈宵果然如陈母所想的那样看到信就炸毛了,不过,不是为了媳妇太大方,而是感觉媳妇是被老大和老二两家给欺侮了。
媳妇就是个书呆子,这种人心思单纯,或许知道对钱玉秀那样的女人要以恶制恶,对孩子还真就使不出来。一定是大嫂二嫂看出了媳妇外冷心软,把媳妇架上去下不来了。
他心里也生大哥二哥的气。他当初要分家,并不是真的就不关心家里,而是感觉大哥二哥依赖性太重,又太懒,光巴望着自己那点子津贴,一点儿也不上进。还不如小四,人家小四自己看着图,天天学着捣鼓生产队里的机器,像拖拉机、脱粒机、抽水机,人家都玩儿的溜熟。利用给队里浇水的机会捞些鱼,再利用进城的机会偷偷换点钱。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和小四一起找蝉蜕,挖茅根,拿到药铺子里换钱,攒了当学费。
可是大哥二哥就天天缩在家里,啥也不动弹,年纪轻轻的倒是跟着爹学上抽旱烟了。
分家本来是想逼哥哥们成长的,结果没想到,他们转身又打上了媳妇的主意,还让他们得逞了。
别说陈宽陈容无辜,都是媳妇们闹腾的。他们是当家人,自己的老婆自己的孩子,想管还管不了?不过是躲在老婆身后,落便宜吧。说不定还给老婆出谋划策。
还别说,此时的陈宽还正给媳妇出谋划策。
他两口子本来看上次老三家对老二家出手,都收了想占老三家便宜的心,哪成想,这个老三家,对孩子们一点儿也没有抵抗力,对孩子们好脾气真是没得说。
“咱家小林也不笨,比小桃才小七八个月,要不,就让他暑假后上一年级吧。”
汪金秀看看在院子里陪着小儿子陈柏玩泥巴的陈林,有些担心的道:
“小林太小了,他在课堂上能坐得住吗?小松要进三年级,不和他一个教室,让人家欺侮了可咋办?”
“你傻啊,他三婶是老师,谁敢不长眼的欺侮他?再说,坐不住也没事儿,先在一年级晃晃着,大不了明年再读一年级,不行就再读一年。”
“他这么小,人家管区让上吗?”陈松陈榆都是早上了一年,可他们那时候毕竟七岁了,现在陈林才五岁。鼻涕都不会自己擦呢。擦屁股还要人帮忙呢。
“先不订书,就让他看他哥的旧书。”在管区里没名字,领不到新书,就算不得入学,跟着在里面打晃晃呗。反正陈宽的本意也不是在读书之间,而在老三家的饭食之上。
这边姜锦也感受到了压力。
这些孩子们是太能吃了。一顿两三个饼子,一大海碗的汤。姜锦自己一天也才吃四个小饼子,早上一个晚上一个,中午两个。结果,这些孩子们一顿就快要赶上自己一天吃的。这还不是一个孩子,是四个孩子。
好在,学年考试终于结束了。
考后的第一天早上,她放任自己睡个天昏地暗。她妊娠反应开始了,主要就是嗜睡和乏力。每天感觉浑身没有劲儿。她正好赶上暑假,好歹现在能够想睡就睡了。
陈萍挑完水浇完菜回来,看三嫂还睡着,以为她只是紧张过度乍然放松,也没叫她,自己把屋门和大门一掩,就回家了。
姜锦一觉睡到八点多,又在炕上拿了本书赖到十点多,这才慢悠悠的起床。或许是因为睡得太多,下炕的时候头一阵晕眩,差点瘫倒。把自己给吓了一跳。
等她洗漱完,也还是一点食欲也没有。她给自己煮了鸡蛋菜粥,硬逼着自己喝了一大碗。就又拿了一本书,瘫在堂屋的椅子里,懒懒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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