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拾欢眯起眼睛,突然吹起一阵大风,吹得苏拾欢整张脸都露出来。
“你去死。”她轻轻吐出这三个字。
第79章
这句话落,贺南征转身就走。
前面是医院门前那个十字路口,晚高峰,正是车最多的时候。
一开始苏拾欢只是愤愤的想,去就去,本就是他欠她的,不管他怎样都是活该。
可是真的当贺南征走远了,苏拾欢就害怕了。
贺南征的背影高大又决绝,苏拾欢真的怕贺南征毫不犹豫的遂了她的“心愿。”
“贺南征!”苏拾欢迎着风大喊。
贺南征没有听到没回头。
苏拾欢更怕了,也忘了这是电动的轮椅,用手去拨扶手,轮椅重的很,苏拾欢掌握不好力道,几下之后手掌磨的生疼,也没有行多远。
“贺南征!你给我回来!”苏拾欢一边使劲儿一边大喊着。
贺南征听到了,回过头。
看到苏拾欢狼狈的样子,跑了几步回来,“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苏拾欢反问他,“你有病啊!”
贺南征不答。
“你有病,可别传染给我!”
他回来了,她的一颗心落了,也知道去调整轮椅的模式了。
转个弯,往反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只觉得天上有什么东西凉凉的落到脸上,苏拾欢抹了一把,下雨了。
骤雨来的突然,半分钟的时间,雨点越来越大,苏拾欢用手挡雨,也只是杯水车薪。
一只手猛地把大外套上的帽子扣到苏拾欢的头上,几缕头发被一并带了过来,在眼前飘了一下。
“干嘛?”苏拾欢皱眉抬头。
“下雨了没看见?跟我走。”
轮椅被推着走,“哎!你干嘛!”
“送你回医院。”
苏拾欢一听,急了,“我不回!放开我我不回!你要是把我送回去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轮椅的速度慢慢的降了下来,苏拾欢打了一个寒噤。
贺南征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将轮椅猛地掉了个头。
“去哪啊?”苏拾欢问。
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地面,雨下得突然,不少行人没有带伞,从苏拾欢身边跑过。
贺南征的声音在雨中愈发低沉,“你不是不想回去吗?”
“那你要带我去哪?”
贺南征停顿了一下,“去冒险。”
还记得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事毕,贺南征倚靠着床头点了支烟,问她,当年你为什么要走,是不是因为我。
那时候苏拾欢被他宠的不知天高地厚,水蛇一样缠在他的身上,撒娇的说,我没有走,我是——去冒险。
苏拾欢愣了一瞬,被这雨水浇的迷瞪了,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拐进了一个巷子里。
雨越下越大,巷子里的路很难走,雨水打得地面的泥土松软起来,贺南征推着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泥地里。
到了一个单元门口,贺南征响亮的咳了一声,单元门前的声控灯亮了。
“到了。”贺南征说。
楼梯还没有放置木板,轮椅上不去,贺南征看了眼苏拾欢的轮椅。
“干嘛?”
贺南征似乎笑了一下,试了一下轮椅的某两个点,还算稳固,稍一用力,把苏拾欢连同整个轮椅一起抬了起来,上了楼梯,放下来,找钥匙,开门。
“你总是问我干嘛,”贺南征的声音混杂在钥匙的叮当声中,“我可能会听错。”
“听错什么?”
“把第二个字听成轻声。”
第80章
趁苏拾欢愣着的功夫,贺南征开了门,有门槛,他依然抱着她连同轮椅一起通过。
只是这次不一样。
他是从正面抱着苏拾欢通过。
俯下身的时候气息就在苏拾欢的耳边,苏拾欢厌恶的侧过头,因为外套披在自己身上,贺南征上衣就剩下一件短袖,胳膊因为用力,肌肉凸起,小臂上的青筋也十分明显。
他的身上有很多旧伤,手臂上也不例外,左臂从手肘处一直到手背有一条长长的疤痕,是新添的,以前没有。
苏拾欢抬起头,硬生生的从他的手臂上移开目光。
屋子是最古老的那种户型,一进门是一面大镜子,冷不丁还吓了苏拾欢一跳。
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是自打她受伤以来,第一次照镜子。
以前苏拾欢爱美,不化妆不能出门,她总是说“有镜子必照”是她的人生准则,她也有这个资本。
可是受伤之后每日素面朝天,在医院里面睡了吃,吃了睡,苏拾欢都没有想过要化妆。
蓬头垢面的,照什么镜子呢。
客厅又小又昏暗,贺南征跨过客厅中间的一堆杂物,两个行李箱,到对面开了灯,苏拾欢下意识的打量整个房间。
“还冷吗?”贺南征问她。
外面的雨下的更大了,窗户上的雨水淌成一股一股。
从饭店门口到贺南征的家,苏拾欢的衣裳湿了一些,现在雨水化开,潮乎乎的贴在身上。
苏拾欢还是不说话,贺南征走过来,把湿掉的大外套从她身上拿开,一下子冷了不少,苏拾欢抱着自己的胳膊打了个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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