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寒朝新婚妻子微微点头,起身走至赵氏面前,道:“娘,家里要交商税开销大,下个月不用给我们夫妻月银。”
他、吕婷、吕婷奴婢的月银,加起来比李家兄弟都多。他一直都不好意思。
李健安正在生王燕的气,听到李敏寒的话,心道:这应该是我这个当大哥说的话才对。我们夫妻拿了家里一年多的月银。
赵氏有些欣慰,柔声道:“家里有银子。不过,你要想为家里分担也行。”
李健安道“娘,从下个月至内战结束之前,不用给我们夫妻月银。”
李福康跟着道:“我也不要月银。我没有开销,不需要花银子。”
“月银的事回头再说。你们都随我来。”李如意把李山父子请到书房,关上门取出一个信封,低声道:“里面是三千两银票,全部交给江哥哥。”
李山吓了一跳,“这么多?”
三千两银票,是赵氏给的三百两银票整整十倍,这都够买一千多亩良田了。哪怕在燕城也够买几套宅子。
李如意轻声道:“我们大周的商税二十五取一。货物卖出二十五两银子,收一两银子的商税。这是包括成本在内的销售额,不是纯利润。我们家当隐商两年多销售额几万两银子,若要交商税,三千两银子足矣。”
“妹妹,我们家交这么多的商税,落到有心人眼里,怕是会引来灾祸。”
“我们家光是商税就交这么多银子,外面的人还以为我们家是大财主,肯定会蜂拥而至借钱、打秋风。”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爹的官职只是六品,我们家一下子交了如此高的商税,如此高调会引来小人群起而攻之。”
“妹妹,今年我们家交三千两银子的商税,若明年燕王府还让交商税,我们家交多少银子?”
李家四少年纷纷进言。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李如意用极低的声音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交多少商税合适,那就让江哥哥替我们家拿主意,他肯定能把握好分寸。我们家给他三千两银票,到时他决定我们家商税出多少,多退少补,我信得过他。”
568做梦都不敢想
李健安道:“原来你打的是这样的主意。我赞成由江哥哥为我们家交多少钱商税的事做主。”
余下三个少年都表示赞同。李山见儿子们都同意,只有唉声叹气的收起银票,快要走出书房,还是忍不住道:“这都够我花几辈子了。”
“爹,你要记住一句话,能花才能挣。”李如意又道:“我们家靠着燕王府发家,您又是燕军的军官,我们家于情于理都应该响应燕王府的号召主动交税。”
李山父子走后,赵氏心情有些烦闷,王燕坐立不安,婆媳二人干脆去了礼村串亲戚。
这个时候,礼村人卖豆腐最是忙碌。哪怕内战打起来百日了,前来礼村买豆腐的商贩仍是络绎不绝。
豆腐在冬天是家家户户喜爱的美食,最重要的是价格便宜。南方打起内战了,北方的人们心里恐慌,可以不下酒楼、不买首饰新衣,但是几个铜钱的豆腐还是要吃的,若是不吃,这个冬天都觉得没意思。
“你们村的豆腐卖到什么时候?”
“全村的豆腐只卖到腊月二十八,过期不候。”
“有钱赚也不卖豆腐了?”
“不卖不卖,我们还要好好休息过节呢!”
“正月什么时候卖豆腐?”
“还不知道,等全村人商议之后再定。”
“正月早点卖豆腐。我那铺子要是进不着你们村的豆腐,我的那些老主顾都不来铺子买东西。我就指着豆腐拉老主顾呢。”
“我倒是想正月早点卖豆腐,可这不是我能说得算的事。”
商贩跟卖豆腐的礼村人有说有笑,非常熟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朋好友呢。
赵氏、王燕对这样的场面并不陌生,曾经李家就是这样,现在轮到礼村了。
不过,开春豆腐的方子就要面对所有人公开,那时,礼村还有这么多商贩吗?
赵氏去了许家,跟马氏道:“燕王府在燕城衙门贴了告示,号召隐商交商税。我们家就是隐商,这次得交很多的商税。”
马氏问道:“那得交多少银子?”
“至少一百两银子。”赵氏还抱着侥幸心理,三百两银票应该能剩些回来吧。
“这么多的税。真是够多的。”马氏不认为自家做这点豆腐买卖就能算得上是隐商,压根没往自家想。
许家的院子人来人往,几个游商、小商贩与许正、四狗子算账的声音很大,热闹的很。
赵氏坐在大厅里听到后,压低声音问道:“你们家这个冬天卖出多少豆腐,算上成本总共多少银子?”
“我的脑子笨得很,管不了账,家里的账本是六狗子管。”马氏笑呵呵道:“我就记得昨天六狗子念叨了一句,说腊月这才二十几天,豆腐就比上个月多卖了两倍多。腊月豆腐真好卖。”
赵氏一听,腊月只是多卖了两倍多,比起李家以前卖豆腐可差着呢,看来,内战还是影响了豆腐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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