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的初恋不是你?”洛飞喃喃自语。
舒樱笑了,“好了,洛飞,不要乱开玩笑。有件事我再次郑重申明,今天qíng况特殊,我原谅你的玩笑。我是逸宇的妻子、BABY的妈妈,再拿我开玩笑,就是不尊重我了。”
“你真的当我是玩笑?”洛飞把眼泪眨gān,说。
“不然我还当你是认真的?”舒樱斜睨了他一下,两个人已到公寓前,“不谈我已成婚,既使我现在和逸宇在恋爱中,我们之间也cha不进任何人的。我有逸宇就够了,承受不起你这样的大帅哥,赶快回学院去吧,赚点奖学金,也请我吃吃饭,现在我的工作没了,自身都难保,你别再打我主意。”
洛飞被她的神qíng惹笑了,开了楼梯灯,提醒她小心点上楼。“我不会再颓废下去的,一定让你刮目相看,主动对我投怀送抱。”
“哈,等着那一天呢。”舒樱和他在三楼道别,回到寓所,开了灯,打开电脑,点击邮箱,没有新邮件,逸宇太忙了吧,很久没写邮件了。她把存在电脑里的照片调出来,都是她和逸宇在英国和瑞士的合影,一张张翻看着,有如时光回流。
两个人结婚很简单,就在北京登记了下,没有摆酒,把两家准备的酒水钱全花在旅游上了。那真是最最幸福的日子,没有课业、没有论文所累,刚结婚,又在国外,两个人象孩子似的天一亮就出发,不到深夜不回旅馆。
记得有天,逸宇那样内敛、含蓄的男子,在伦敦塔上,竟然当着许多人的面吻她,她当时真的很害羞,可是又觉着好甜蜜。
舒樱含笑把手放在脑后,缓缓闭上眼。从物理学上来讲,如果有种jiāo通工具能比光速快,那么就有可能时光倒流回到过去、或者到未来。
她不想到未来,她只想能够回到过去,回到那一刻,逸宇把她抱在怀中,外面是伦敦灿烂的街景,阳光很明艳,风从耳边chuī过,逸宇的眼睛很亮,很深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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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安尼缓缓把车停下,一把拉过宁曼曼,亲亲她的两腮,优雅地勾起一抹疏离的笑,“宝贝,一个人可以上楼吗?”
宁曼曼娇嗔地看了他一眼,“如果我说不可以呢?”
“那我用目光送你上去。”詹安尼心里很烦,不想再挂着绅士的面具。
“哦,”宁曼曼扁扁嘴,有些不甘地走下车,她原以为今晚会是个激qíng、làng漫之夜,没想到又泡汤了,难免有些不快。
“有空我会再联系你。”詹安尼探出窗,礼节xing的说,连车都没下。
宁曼曼扭动腰肢,朝后摆摆手,极力保持优美的体态,识趣地不与他纠缠,口中却中嘟哝着,把詹安尼怨了又怨。
詹安尼到是等她消失在楼道口,才慢慢倒车,往公司开去。他没有用冷气,开了车窗,任风在耳边呼啸,后视镜中看到一辆小小的敞蓬车不疾不徐地尾随着他。他恼怒地一打方向盘,在一个拐弯处,突地把车打向停车道,火大地从车上下来,瞪着后面的敞蓬车。
敞蓬车乖乖地熄火,夏心婷怯生生地下了车。
“你想gān什么?”詹安尼没好气地问道,“我们之间的债,你不是讲已经两清了吗?你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玩游戏呀?”
夏心婷惊慌地摇头,“安尼,我不是故意跟踪你和那位女士的,我只是想和你单独说几句话。”
“如果我和她上去过夜,你也在下面等着?”詹安尼一点不觉着有趣,不客气地说。
夏心婷咬着唇,委屈地低下了头。
詹安尼抓狂地在空中挥了挥手,“我前几日在酒吧遇到梁清,他一脸很紧张、提防地瞪着我,只有深爱中的男人才会那幅蠢样。我们都是成人了,以前的错误还不够吗?不要找我,自己好好地过。我知道,你们过得很不错。我是个làng子,和我沾上边,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夏心婷没有说话,只是捂着嘴,泪大颗大颗地从眼角滚落下来,包中的手机象疯了似的响个不停。
“别哭了,先接电话吧!”詹安尼耸耸肩。
“不接,不接。”她知道真正追踪的人不是她,是梁清。“安尼,其实当年……”她双唇哆嗦地看着他。
“不要提当年,我知道。”
当年的qíng感纠葛,确有一匹布那么长。不过起因是他没把握住自己,睡了梁清的小辣妹,不,那时梁清已经和小辣妹告chuī了,这是事后小辣妹告诉他的,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被夏心婷捉了个正着,导致夏心婷转而投进了梁清的怀中。
“你不知道的,”夏心婷嘴嘴角象一侧牵了牵,“其实……在那之前,我已经和梁清……上过chuáng了,我也不知怎么的,他约我帮他校对一篇论文,我到他家,然后就……他拼命地追我,要我和你分手,我一直开不了口,直到你和小辣妹在聚会上MAKELOVE,我才下了决定……”
詹安尼手僵在半空中,眼瞪得溜圆,“不要告诉我,小辣妹勾引我,是梁清故意的安排,对……怪不得突然要换舞伴,突然灯光暗了……所以你结婚前跑过来和我上chuáng,说不欠我的了,哈哈!”
无法形容这种混乱的感觉,他被栽赃成了小人,梁清到成了君子,还顺利抱得美人归。“你们有qíng人终成眷属,你……找上我,要和我道歉吗?”他讥讽地问,没有bào怒到失控,只是觉得可悲复可笑。
“安尼,其实我一直爱的人……是你,直到现在都是……”
“不要和我提爱这个字,”詹安尼指着她,低吼着,“爱我你怎么和他上chuáng?我在你楼下站了三个月,你是没时间还是没机会还是没看到和我说吗?你所谓的爱是什么,纯粹上chuáng?如果你想,我们现在可以到车上去……”
“啪”,夏心婷忽然抬手打了詹安尼一巴掌。掌声清脆又无预期,两个人都呆住了。
“我不是那种无耻的酒吧女人。”夏心婷心痛地抽泣。
詹安尼摸摸脸颊,“酒吧女人怎么了?她至少无耻在明处,很坦白,不象某些一脸道貌岸然的君子,表面满嘴斯文,背后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你说你追着我gān吗,如果想重归旧好,免谈,我再无耻,也不吃回头糙的。而且我不会碰你,不然我和你的教授先生有什么区别?”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上了车,加大油门,疯狂地驶上车道,一瞬就没了踪影。
夏心婷一个人站在夜色里,泪水纵流。
詹安尼没有回公司,车身一转,改了个方向。这一夜,在舒樱公寓的楼下,他坐在车里,抽烟一直到凌晨。
十九,过境的鸟(五)
风把眼泪chuīgān了,夏心婷耷拉着肩转过身,突然她看见梁清冰着脸站在马路对面。他怎么会在这里?她震惊得想立刻逃跑。可是,她能逃到哪里呢?她僵然地站在原处,看着梁清穿过车流,走到他身边。
她不知说什么好,只得低下头。
“我用仪器搜索了你手机的信号,坐出租车赶到这里,以为你遇到什么事qíng。”梁清平静地看着她。
那么他什么都看到了,也什么都听到了吗?她突然一点也不想申辩,默默地等着梁清的狂风bào雨袭来。
“我们回家吧!”
她惊愕地抬起头,她从来没有在他脸上看过这么痛苦的神qíng。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真的好差劲,对于感qíng太懦弱、太犹豫、太天真。“梁清,我们的结合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不要再把错误延续了,离婚吧!”
梁清抿紧唇,看了她足足有三十秒,揽住她的肩,塞进车中。她掩着脸失声地饮泣,梁清一句话也不说,专注地开车。
“再这样下去,我们只会彼此伤害。”她从掌fèng里,哽咽地说。
“伤害也要延续。难道你要回到他身边吗?”梁清脸色发白,口吻下象一座火山慢慢喷涌。
“不是!”她已经失去回到詹安尼身边的资格了,可是再和梁清一起,就象是一块不会痊愈的旧伤疤,碰到天气不好的日子,就会隐隐作痛,“我们不该结婚的。”
“为什么不该?我不管做什么,都是因为我爱你,和爱的人结婚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明明也爱我,只不过现在你可怜的纯真在作怪,你觉得对不起他,是不是?不要说我们先如何如何,如果那天晚上他不和小辣妹上chuáng,你会义无反顾地离开他吗?你能担保他会是你忠诚的丈夫吗?哼,他现在qíng人数不胜数,你应该庆幸嫁的是我,不然现在面对这样的丈夫,你会疯的。詹安尼那种làng子,不适合你。”
夏心婷无助的哭声在寂静的夜里回dàng,梁清拧着眉,夜风从外面chuī进车厢,人伸手去后座拿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她哭得更厉害了。
“我不会和你离婚,因为我爱你。今天晚上我会当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上楼的时候,他吻吻她湿湿的脸腮,认真地说。
她宁愿他狂吼、发怒,而不是这样做出一幅包容、宽恕的样,这样,她更累、更疲倦。
可是她又无力反抗,任他亲吻、任他拥抱,在他怀中,抽泣着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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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舒樱还是起早来了公司,陈谣还没到。她把以前jiāo集的一些资料整理了下,只呆了一天,连属于自己的办公用品都没有,也没有小盆栽、相框之类的,更没有留恋。
她其实喜欢小城市,但逸宇说上海机会多、竞争qiáng,容易催人进发,而且有很好的教育环境,孩子从幼稚园到大学,都可以上到好的学校。逸宇总是想得很远、很多。站在玻璃墙前,她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车流和长长的绿化带,远处以东方明珠和金贸大厦为标志的一片楼群,huáng浦江湍急的奔腾,它们在阳光下巍巍挺立,气势不凡。她也有点喜欢上上海了,这确实是一个迷人的不夜城。
明天她将又一次投入就业大军,寻找自己的位置。
“舒樱,今天这么早!”陈谣推门进来,送上今天詹安尼的日程安排和一些紧要的公文。
舒樱笑了笑,“我……是来辞职的。”
陈谣一怔,并不吃惊,“哇,才两天就受不了,你从受聘到辞职都要破历届秘书的纪录了。不过,辞了也好,孕妇要心qíng好,不能受一点委屈,这样小BABY才会健康。”
“不是受不了,是我觉得自己不能胜任。”
陈谣潇洒地耸耸肩,没发表任何意见,心想她可能在为詹安尼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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