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安尼轻轻地笑,眼睛瞟向她放在玄关处的零钱包,舒樱一下了然,调侃地问道:“这些小吃,你是向老板做手势,还是给人家老板画图?”楼下的那些小老板,没读几个字,一定听不懂詹安尼的正宗牛津腔。想起这么个神qíng优雅俊酷、穿着jīng良的男子捧着豆浆油条在街上走,就让她忍俊不禁。
“舒秘书,你再问下去,就该迟到啦!”詹安尼慢悠悠地挑挑眉,舒樱捂着嘴,飞快地闪进洗手间。
她还怀疑他的适应能力吗?不就对付一两个老板,把钱扔给人家,指着案板上的点心,每样要一份,这些是不需要语言的。那些人瞠目结舌地只顾看他,根本不在意他给了多少。捧着一堆的点心,他第一次深切地感到中国的消费真的蛮低的。
两人用好早餐,出门时九点早过了,舒樱心虚地看看詹安尼,陪着总裁一起迟到,也算是份内的工作吗?她没敢问出口,看他一直摸着脖颈,想来昨晚睡得不太舒适。
经过三楼时,舒樱诧异地看到关了许久的大门开着,忍不住停下脚,朝里探了下头,正对上在钢琴前整理乐谱的洛飞冷冷清清的目光,他弯弯嘴角,算是回应她一个笑意,笑意还没绽开,目光突地碰触到舒樱背后立着的身影,俊美的面容瞬时结成了寒冰。
“他怎么会在这里?”洛飞一幅严厉的口吻,象捉到了妻子偷qíng的丈夫。
“哦,詹总他昨晚送我回来的,你复课了吗?”舒樱笑笑,洛飞一直冷冷的,她习惯了。
洛飞蹙起了眉头,冷冷问道:“舒樱,现在好象是早晨,不是昨晚吧!”
舒樱难堪地斜了洛飞一眼,“你又来了,不要胡说。好了,我赶着上班,以后聊!”她挥挥手,手臂还没举起,突地被洛飞紧紧抓住,“你最好有个合理的解释给我。”
“洛飞?”舒樱不悦地挣开他的手臂,“你……莫名其妙。”她生气地转过身,勉qiáng对纳闷地直拧眉的詹安尼笑笑,“詹总,走吧!”
詹安尼不知他们两人嘀嘀咕咕讲了什么,但看出洛飞的神qíng不慡,心中有点怪怪的。他小心地托着舒樱的腰,两人缓缓下楼。
“过两天,我会让你知道我有多认真的!”洛飞追到楼梯口,对着舒樱的背影吼道。
舒樱撇下嘴,恍若未闻。
“那个酒吧钢琴手好象真的要追你!”车上,詹安尼嘴角微扬,故作不经意地问。
“安尼,拜托,这个笑话再怎么翻新,也很冷哎。我,舒樱,是洪逸宇的妻子,是腹中BABY的妈咪,是可以追的人吗?”舒樱受不了的直揉额头,不懂洛飞哪根筋搭错了。
“爱qíng发生的时候,谁会在意那么多?”詹安尼瞥她一眼。
“如果这份感qíng带给对方的是困惑是伤害,你还会让她它发生吗?”
詹安尼专注地看着前方,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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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飞在复课前,去了一趟夜,当时走得突然,有些薪资没有结清,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
去的时候是午夜,夜的灿烂刚刚开始。宁曼曼坐在吧台里,手捧一杯咖啡浅饮轻酌,高耸的毛衣领子包裹着她修长的脖子,艳丽的脸庞稍显消瘦。
酒吧门上系着的风铃每响一次,她都qíng不自禁地抬头望去,然后,轻叹一声,有些落莫地收回目光。
詹安尼已经有近二个月没来夜了,手机也换了,他好象突地从地球上消失了一般。她除了呆在原地等候,想不起来还能有别的方法。都qíng场老手了,什么人没经历过,怎么在风景都看透后,突然还来尝尝相思的苦涩呢?宁曼曼自讽地失笑出声,她是对那个与众不同的男人上心了,是爱上他呢,还是想吊住他呢?这个,她还真没想清楚,反正也没必要想清楚。
门铃再次响起,她缓缓抬起头,洛飞修长伟岸的身子出现在门口。头发留长,卷曲,随意扎一根辫子散在脑后,俊美的面容,白得近似于完美,黑眸深远得象天边孤寂的星辰。
宁曼曼笑了,有种虚荣的骄傲。
女人如花,需要男人的追捧和爱怜,才能越开越艳。不管如何,被这样一个在大街上回头率超高的极品帅哥痴恋上,多少令人飘飘然。
“嗨,好久不见!”她妩媚地对洛飞挑挑眉,娇嗔地噘起嘴,眼睛瞟向角落中那架久未开启的钢琴,“她等你好久喽!”
这句话的深远意义可谓留给人无尽的想像空间。
而洛飞却似没意会,面无表qíng地坐到吧台前,对酒吧示意来一杯低度的jī尾酒。“我今天来,是想把我在夜的薪资结清,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哦,你有什么别的打算?”宁曼曼有一些小小的失落,亲昵地凑近洛飞的俊容,故意让温热的呼吸喷到他的颈间。
洛飞白皙的肌肤不受控制的晕红了,神qíng不由地僵硬。
宁曼曼笑得更甜更欢了,看来,她对这极品帅哥的影响力还在。要不是他太死心眼,她蛮乐意今晚和他鸳梦重温,只可惜他碰不得。
“宁小姐,詹先生今晚没来吗?”洛飞突然抬起眼,不甘落败地盯着她。
宁曼曼一僵,漠然地耸耸肩,“是吗,我没太注意。”语气极力轻描淡写。
洛飞淡然一笑,“可能SAN集团最近的事多,詹先生忙得抽不出时间来光顾夜了。”
“SAN集团?”宁曼曼艳目圆睁,她打听到詹安尼是货真价实的金guī,知道是英国绅士,是一家外资公司的主管,身价不菲,却没和鼎鼎大名的SAN集团对上号。
“对呀,就是座落在浦东张家高科的SAN集团,詹先生是SAN集团董事长的独子,是上海分公司的总裁,詹先生没和宁小姐说起过?”洛飞细品着高脚杯的酒,眼神在朦胧的灯光下,幽幽远远。
“我不喜欢打听客人的生平!”宁曼曼拂了拂头发,刚才的优雅和自如突地不见,转而变得有些烦燥。
洛飞眼中闪过一缕狡黠自得的光芒,他放下酒杯,走到角落边的钢琴边,掀开盖子,散淡零落的音符飘逸而出。
不同于以往的平缓曲调,这次的曲子稍有点温度。
宁曼曼突地放下咖啡,走出吧台,站在洛飞的身后。“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洛飞停下演奏,摊开双手,“我以为你想知道,詹先生对于你来讲,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相识一场,我希望你有一个幸福的归宿。”
“洛飞……”宁曼曼眯细了眼,咬着红唇,“你……有点学坏喽!”
“认识了你之后,我能不坏吗?”洛飞举起纤白的手指,嘲讽地倾倾嘴角,“你这钢琴该调音了,林蝶呢?”
“她也走了。”宁曼曼耷拉着肩,有点防卫地看着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发现自己似乎低估了他。
洛飞抬手看表,“哦,时间不早了,宁小姐,把我的薪资结给我吧,以后,我们再见就是路人,祝你幸福。”他邪魅地一笑。
宁曼曼凝视着洛飞微露的几颗白牙,不由地打了个冷战。
二十八,见鬼的好感(中)
林蝶不知自已怎么了,最近好象是患了职业倦怠症,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每天懒懒的去上班,把一天的课应付结束,就窝在小公寓里,听听音乐,捧本书,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用句很时髦的话来讲,她失去了人生的目标,搞不清明天的方向。
她其实是胸无大志的人,每天过得快快乐乐就可以了,但真正想做到,好难!
而让她最郁闷的是,某一天她发现连续听了几天的音乐,竟然是那个讨厌鬼肖白写的歌。一气之下,她断然辞绝了夜的钢琴师工作,发誓以后要和音乐划清gān系,也扼杀了与肖白有可能碰到的机会。
人是可以躲开的,音乐可却是无所不在的,大街小巷,校园内外,充溢着酒廊口水歌到高雅音乐,而一感到音符的流淌,无由地就会想起那个老男人,林蝶怀疑自己患了严重的受nüè症。
找出症状,就要想办法解决,林蝶决定走出公寓。
教师节那天,学校庆祝活动一结束,林蝶和几个同事约好了去外面吃饭喝酒狂欢。有个装扮前卫的同事嚷道,说今天是我们自个儿的节日,一定要吃顿好的。
一呼百应。
教师这行业,饱不死饿不伤,属于不温不火的。几个同事中没有富豪二代祖,一个个都是为五斗米折腰的凡夫俗子,没必要充大款,想吃好的,AA制就可以了。
几个人决定去意大利馆子吃西餐。
要了帕尔玛火腿和山羊奶酷的头盘,一个鱼茸和huáng油做的汤,一盘花蛤意面。面条很好吃,细细的,有韧xing,花蛤洗得gān净,用酒灼过。还有一瓶白葡萄酒。
几个小女子眉眼弯弯,正襟端坐,指尖细长地翘起,一幅假淑女的娴雅。吃着,吃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先噗地一声,指着对方,捂着嘴笑得肩直颤,这一开始,一下笑成了个团,碎碎落落的笑声在高雅的音乐声中显得有些不太谐调。
快乐是挡不住的,谁会在意那些呢?
餐厅中真正的绅士和淑女们皱皱眉头,优雅地侧过头,轻责地打量着林蝶她们一桌。
肖白恰巧陪几个国外的朋友也在这里吃饭,不经意抬起头,看到了那个很久不见的身影,俊容上瞬即绽开了灿烂的笑意。
他这一阵呆在北京居多,但回上海,他都会在周末的时候去夜坐坐,钢琴还静静地立在角落中,弹琴的人却不知芳踪。
“我看到一个朋友,去打个招呼。”肖白拉开椅子,对友人颌颌首。
肖白的桌子与林蝶的桌子有些距离,林蝶又沉浸在玩闹之中,当肖白走到她身边时,她都没发觉。
“嗨!”肖白站在林蝶的椅子后面,向她的几个同事摆了摆手。
林蝶身子一僵,突地坐正,每根神经都绷到了极限,差点要失去弹xing。
“肖白……”有一个同事认出肖白来,失声惊呼,愕然地瞪着。他是不是走错桌子了?
“林蝶,好久不见!帮我介绍下你的朋友!”肖白温和地一笑,手搭在林蝶的椅子,这姿势让人觉得他们很熟稔。
林蝶局促地站起身,神qíng仓惶地指着其他几位小女子,眼睛看都不看肖白,“她们是我的同事,这位是……我同学的朋友肖白。”她咽了咽口水,一下子把与肖白的相识推得远远的,只是一个认识的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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