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白全身像电击了一般,那个对他说“上帝不会让一个人永远孤单”的小林老师会有这么刻骨铭心的过去?她并不是看上去真的那么青chūn、阳光?
这个时程不是上下班的高峰,路上不堵,车很快就了生化研究所。
舒樱谢过肖白,下了车,摇手向他道别。
肖白问要不要等她,她说不要了,她有可能在里面呆很久。
肖白怔怔地看着生化研究所黑漆漆的门牌,点点头,一脸深沉地开着车远去了。
舒樱真的在生化研究所呆了很久,董健送她出来时,天色渐渐暗下来,街景仿佛淡淡地染上了一层雾。
“这件事不要太急,五年可以,十年也可以,要把自己的身子养好、腹中的BABY照顾好。”董健叮嘱道。
舒樱过意不去的说:“不会拖那么久的,我已经够麻烦董所长的。”
“哪里的话,你呀,”董健叹了口气,“真的挺倔,在八0后的孩子里很少见。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尽管给我打电话,路上小心。”他为她拦下一辆出租,体贴地替她打开车门。
舒樱一再地感激,董健摇手,心疼地直眨眼。
车上,舒樱摇出手机,明后天都要有事,她应该知会一下詹安尼。
詹安尼此时正呆在宁曼曼的寓所里,一场疯狂的缠绵刚刚结束,宁曼曼在浴室沐浴,他面色yīn沉地站在窗台前抽烟。
不知是惩罚自己,还是惩罚别人,他非常卖力的投入了这场男女激qíng游戏之中,当ròu体的欢悦褪去,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轻松感,心qíng反而更坏了。
手机在桌上颤动地转着,这支新换的手机,没有几个人知道,他有点惊喜地奔过去。
“喂?”冷漠的声音有一丝暗哑。
“詹总,我是舒樱。”舒樱的声音,隔着长长的电波传来,是依然如故的清雅恬美。
“嗯,有事?”他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想请三天假,有些私事要处理,可以吗?”
心突地一沉,她怎么从今天看到他和梁清打架后,事qíng就多了起来,搞不好后面又要来个辞职了,詹安尼不觉有点火大,“上班怎么可以这样随意,一点规矩都没有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对不起,詹总,我真的有事,很重要的事。”舒樱无奈地说。
“那好吧,随便你。”他低吼道。
“亲爱的,怎么了,口气好凶哦,也不怕人家会吓着。”宁曼曼披着一件酒红色的睡衣,楚楚动人的走过来,环住他的脖子,娇嗔地抢过他手中的手机,不由分说地合上,“在我这里,你要完完全全属于我,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哪怕是工作也不行。亲爱的,我有这个权利吗?”
詹安尼冷漠地瞪着她,一言不发。
那边的舒樱盯着突然被挂断的手机,呆呆地坐着。
三十二,qíng场如战场(三)
宁曼曼有一点点的难堪,詹安尼脸冷成这样,刚才那通电话,一定很重要,她这娇撒得有点过了。但她可是久经风月场的人,很擅长力挽狂澜。
她眨巴眨巴眼,身子一软,把他推坐在躺椅上,自己顺势跨坐在他膝盖上。沐浴露的清香,女人身上的热气,一阵一阵,呼呼地扑向詹安尼。室内只一盏淡huáng的壁灯,光束柔柔的,宁曼曼的两颗正琥珀色的瞳仁,如窗外颤微微的月色,令人不禁心动神移。
詹安尼的脸上很煞风景的一片空白,让人读不懂他此刻的心思。
宁曼曼娇笑着,红唇勾起一弯好看的弧度,樱桃色的唇彩,闪着果冻般的光泽,她用吴侬软音曼声说道:“亲爱的,对不起啦,难得见面一次,人家qíng不自禁吗,要不,咱们再打回去,我帮你拨号,但是要快哦,别让人家久等。”
话是这样说,一双纤手状似无意的把桌上的手机往外推了几推,直到臂膀碰不到的距离,然后,她狂野地扯住他的领口,按低他的头,冲着的唇就啄了下去,一双手不安分地在他的阔背上游走。
詹安尼好定力,一动不动,睁着眼睛,冷冷地看住她。
宁曼曼不想放弃,索xing抬腕缠上他的颈,放慢动作,一下一下地吮着他的唇,轻咬摩挲,好一番厮磨。
许久,詹安尼都不回应。
宁曼曼有点沉不住气,仰起头:“亲爱的,你……不喜欢这样吗?”
詹安尼面无表qíng地拂到环在他肩上的两只手,冷冷清清地说:“除非我想,不然别人是没办法qiáng迫我的。”
宁曼曼脸上一红,gān笑地噘起嘴,“亲爱的说得真无qíng,明明迷恋人家的身子,还不承认。”
“我以为你是懂游戏规则的人,会是个好玩家,才找上你的,显然你不是。告辞!”詹安尼把她从膝盖上推开,长臂一伸,拿过桌上的手机,起身穿外衣。
“亲爱的,已经很晚了,不要走了,”宁曼曼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这个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机会。
“今天是个例外,明天我开车过来带你去选一套手饰,或者你自己有看中的,可以把账单寄给我,然后,我们就没必要见面了,你若去SAN,我也不会见你的。”詹安尼扣上最后一个衣扣,淡漠地扫了下宁曼曼戛然变色的脸。
“是……因为我是个酒吧女人吗?”宁曼曼有点受伤地问道。“如果你不喜欢我开酒吧,我可以把酒吧关了,改做别的。”
詹安尼笑了,那笑一点温度都没有。
“你是暗示你不要首饰,想要一笔装璜资金?行,你开个价码,我给你写支票。”
“詹安尼……”宁曼曼咬牙切齿地吼道,男人冷起来时,真是郎心如铁,刚刚在chuáng上不也是热qíng如火、yù生yù死的。
象她这样的女人,他们在意的是她曼妙的身体,只会玩玩,却不可能娶回家当太太的,宁曼曼涩然地倾倾嘴角,詹安尼这只金guī,太jīng明,看来是吊不住的。她更年轻时,都吊不着一个土guī,现在都三十出头了,不要再做白日梦了。她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做梦就一会,很快就会清醒,知道自己没有做贵太太的好命。
“哦,你原来还记得我的名字,你以为你和我一样,只会管女人叫宝贝,你管男人叫亲爱的。”詹安尼今晚火气出奇的大,讲话不由地比平时刻薄了许多。
宁曼曼气得都快七窍冒烟了,心一横,行,既然得不到他这个人,那么就不要装清高,和钱过不去。
她勉qiáng挤出一丝媚笑,亲昵地走近詹安尼,把玩着他的袖扣,斜睨地细起一双美目,“亲爱的,中国有句古语叫,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们前世好歹也修了一千年,怎么也得好聚好散,你至少该给我一份美好的回忆。明天我没空,过几天,我给你电话,我们一起逛个街,吃个làng漫的晚餐,再共度良宵,以后就是不相gān的路人,如何?”
詹安尼沉吟了下,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他一向对女友都比较大方,点点头,“好!”薄唇一抿,拉开大门,毫无留恋地走了出去。
充侃子,好,那老娘就成全你,宁曼曼在身后冷笑道。
一阵穿堂风从楼梯口灌进来,她不禁打了个冷战。
詹安尼走出公寓,才想起是坐宁曼曼的车过来的。马路上,有几辆出租车见他独自在路边走着,忙开了过来,他摇摇手,在深深的夜色中照直走去,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近午夜,舒樱该睡了吧!想起她白天那么冷漠地从他身边走开,心真的好凉。他不是山,也需要慰藉的,为什么她要那么吝啬呢?他不敢要她的全部,只要一点点。她还说什么她的幸福在别人眼中并不算幸福,幸福要靠各个人自己定义,她在讲哲学吗?
詹安尼心痛地握紧拳头,狠狠地击打着自己的额头,想爱的人只能远远地看着,不爱的人却是一再地在他眼前转着,他该如何为他的幸福定义?
也许他就不配幸福,他只配做个游戏感qíng的làng子。
詹安尼苦涩地对着夜幕勾起嘴角。
第二天,詹安尼如常地走进办公室,脸上的青紫已经消逝了许多,不细细看,是看不出的。舒樱真的没来,办公室内静得异常。陈谣推门进来,怯怯地瞟了一眼他的脸,把当天的公文和一天的日程安排放在他面前。
詹安尼抬眼看到公文上面放了张便笺,询问地看向陈谣。
“舒秘书早晨送来的请假条,一式两份,一份给了后勤处,一份给你。”陈谣解释道。
詹安尼愣了下,拿过便笺展开,很清秀的字体,一如舒樱本人。她很体贴地给他这份是用英文书写的,理由还是因私事需请假……五日?詹安尼愕然瞪大了眼,不是讲三天的吗,怎么写在纸上成了五日?
“舒秘书给后勤处的请假条写的是请假几天?”詹安尼不露声色地问道。
陈谣说:“是五日。舒秘书送请假条时,正好与我碰上,我问她有什么事要请这么多天,她说刚好有点事,恰巧她妈妈从老家过来,她要去接她,陪陪她,所以就多请了两天。”
詹安尼耸耸眉,心中的郁闷全消了,原来是她妈妈来了呀,早说啊,估计她可能是要收拾下公寓,准备准备,唉,又逞能了。“我知道了,这两天就辛苦陈秘书了。哦,你明天抽个空去看看舒秘书,她身子沉重,有些重活不太方便,看看她要不要帮下忙,不,到时我们一同去吧!”
陈谣眼瞪得如铜铃,她知道总裁关顾舒樱,可没想到会到这般体贴入微的地步。舒秘书真的好幸运啊!
“还有事吗?”詹安尼打开公文,讶异地看着陈谣呆呆傻傻的站着。
“没,没,那总裁,我要把明天下午的其他日程取消吗?”陈谣问道。
“嗯,当然!”
三十三,qíng场如战场(四)
隔天下午,詹安尼处理了下手头比较急的公事,和英国的总公司汇报了下新投资的药品工厂的盈运qíng况,考虑到出口关税和这边的优惠政策,会让制作成本降低很多,决定欧洲几个国家向SAN订购的抗癌药,从上海分公司出口。三点刚过,不要陈谣特意提醒,詹安尼拿着车钥匙,走出了办公室。
陈谣收拾收拾,拎着包和他一起上电梯,她问要不要给舒樱先打个电话,詹安尼摇头,依舒樱事事恨不得独立的xing子,一定会断然拒绝他们的。
车拐进舒樱居住的那条小街,准备夜市的小商贩们,正热火朝天的搭棚子、摆地摊,油腻的食物香气和着杂七杂八的怪味扑面而来。车走得很艰难,有如蜗速,有几个小老板认出这辆黑色的宾士常出入这条街,cha着腰,口沫横飞地指着车,大声议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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