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我不说_林笛儿【完结】(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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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子又怎样?两个人相爱就足以,肖白心里一定乐翻了。”

  “嗯,他可是比我激动多了。对了,詹安尼怎么样?我们在北京听说了夏心婷的事,哎,想不到,她那么极端。”

  “这结果可能也是她不想要的,不过她已经无力自控了。”舒樱闷闷地说,十年的牢狱让一个女人足已心如枯木,这比杀她还要残忍,只是可怜了宁曼曼,香消魂逝,还有为此背负着十字架远走的詹安尼。“我已经和詹安尼很久没有联系了。”

  “舒樱,你有没有点喜欢詹安尼?”林蝶探寻地问。

  “一点又怎么样?许多又怎么样?”舒樱苦笑,“都已经过去了。”

  “不知道洪逸宇听到这些会怎么想?”林蝶感慨道。爱的尽头不一定是天长地久,舒樱也会移qíng别恋,真的让她有点不能接受。她还不知洪逸宇已经离世一年多了,舒樱也不想解释。“那我问问他去?”舒樱倾倾嘴角。

  “呃?”林蝶瞪大了眼。

  舒樱打了车去了松山公墓,现在离清明没有多少日子了,拜祭亲人的然太多了,各个墓碑前都放着一些鲜花,果品。舒樱买了束雏jú,还了一个气球和风筝,那是送给小BabE的。

  她用手轻轻地拂去墓碑上的尘埃,对着洪逸宇俊雅的面容微笑着,轻声问baby有没长大许多,一个人带BABY幸苦吗?

  风呼呼地从墓碑间chuī过,坲乱了她的发梢。

  她告诉洪逸宇她要回英国继续修完学业,学成后就回上海,刻骨的相思在哪,她的家就在哪,她轻轻抱了下墓碑,说二年后再见。经济的缘故,她无法时常飞回上海看望他和BABY。这些事,她不需说,逸宇心里都会明白的。

  她脆弱敏感的心,逸宇一向呵护备至。

  她把鲜花放在墓前,把风筝和气球系在墓碑上,挥挥手,往山下走去。

  远处,江水汹涌澎湃地向东奔流着。

  山下简易的站台旁,洛飞静静地立着。看到她走过来,他从怀中掏出一袋栗子,笑着说:“我来的时候买的,怕冷了,一直捂着怀里,你吃吃看,还暖着呢!”

  他把带着他体温的栗子放在她的手里。

  舒樱凝视着手中的纸袋,眼眶红了。

  “洛飞,不要为我做这些?”她低下头,哽咽地说。

  洛飞伸手揽住她的肩,一只手向前方来往的车辆竖起。“我们是要一起朝夕相伴的人,不为你做这些,为你做哪些呢?我生命里的毒素已经被你洗净,我是一个崭新的人,舒樱,别那么抗拒我。”

  舒樱无语,抬起头,幽幽地看向远方。

  远方,与这里隔了一条江,那里是上海新开发的科技区,在那里有一幢大楼,叫SAN。

  不久后,她将要慢慢地把这个名字从脑海里清除。

  山风将舒樱的秀发高高地chuī起,她不禁有一些晕眩,身子晃动了一下,洛飞揽紧了她,她倚着洛飞的肩,缓缓闭上眼。洛飞的肩原来也这么宽呀!

  最后一班飞往英国伦敦的飞机,将会在晚上十一点多从上海浦东机场起飞。肖白打开车门,从后备箱中取出行李。洛飞接过,把手中的机票和签证等一堆东西让舒樱抓着,他要去先托运行李。

  出一趟国,不亚如搬一次家,何况是要去住满两年呢,两个人的行礼都有点惊人。

  “我已经和迈森(注:《漂洋过海来爱你》第三卷的男主,奥地利钢琴家)通过电话,他和皇家学院的几位教授都很相熟,他们都对洛飞很期待,洛飞过去,有他们照应着,一定会学有所成的,他是天生的艺术家。”肖白和舒樱站在机场大厅里,看着排着队的洛飞。“舒樱,你又没发现,洛飞现在越来越有贴近生活的气息了,不像从前,总好似飘在空中似的。”

  舒樱把机票放进包中,拉上拉链,笑笑,“是吗?好像是改变了很多,高雅音乐虽然是阳chūn白雪,但也是弹给食人间烟火的人听的,有点生活气息好啊!”

  “艺术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完全脱离了就成孤芳自赏了。下次回国,洛飞一定会星光灿烂。”

  “他并不在意那些,他现在只想脚踏实地把琴弹好,认真修完学业。”舒樱侧过身,“肖白,真的不巧,不能参加你和林蝶的婚礼,但要记得多拍几张照片,到时传给我。”

  肖白含笑挠下头,“她今天也嚷着要来送你,我没肯,怕动了胎气,呵呵,我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

  “不是,那是你爱她,真替你们开心,请好好珍惜林蝶,你会得到比你想象还多多的回报。”舒樱诚心地说。

  肖白眨眨眼,“我想我已经得到了。”

  “舒樱,机票!”洛飞已经排到最前面,那双修长而优美的双手提着大大的行李箱费力地往行李台上提。

  舒樱忙跑过去帮忙,递上机票,行礼放上传输带,慢慢地滑了进去。

  “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去吃点东西,飞机上的食物很难吃的。”洛飞说。

  “我没什么胃口,要不,你吃点,我陪着你喝点东西。”

  “嗯,”洛飞点点头。

  两人走向肖白,向他道别。

  “我等你们安检好再走吧,林蝶絮絮叨叨问起,我说不起个明细来,她会着急的。”肖白笑道。

  “别那么夸张,我们两个人又不是孩子,又不是第一次出国。”舒樱倾倾嘴角。

  话这么说,毕竟是要分离两年,肖白还是坚持陪着二人去机场餐厅吃点简餐,坐着说了会话,知道两人过了安检,消失在候机大厅,他才转过身去。

  一架飞机刚刚到港,旅客从出口处鱼贯走出。

  肖白走到机场大门时,无意侧过身,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安尼!”他兴奋地叫道。

  詹安尼一身休闲的装束,不打领带,宽松裤,休闲软皮鞋,面无表qíng地扭过头,看到是肖白,怔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肖白脱口想说送舒樱出国,但记起林蝶提到舒樱好像和詹安尼之间有点什么事,他又把话咽了下去,“哦,我送一个朋友上飞机。你有车来接吗?”

  詹安尼轻轻摇了摇头。他没有知会任何人他来上海,这几个月,他放纵自己,四处漂泊,一直在走,从乡村到城市,从城市到山野,可是不管在哪里,他涌上心头的第一个名字还是舒樱。

  爱qíng事件奢侈品,需要环境和温chuáng,男人在潦倒和落泊时是不配谈爱qíng的。

  他爱舒樱,却不得不离开她。

  舒樱,那样纯洁如水晶般的女子,怎么会爱上他一个前科斑斑的làng子,陪着他背负感qíng的十字架呢?

  一个女人为他坐牢,一个女人为他身亡,在这样的yīn影下,谁会幸福?

  何况舒樱有一个深爱着,无人可替代的洪逸宇呢?

  “那刚好,坐我车回市区吧!”肖白热qíng地接过他手中的行礼,很轻的一个包。

  詹安尼仍旧不说话。

  车缓缓开出车场,驶上机场高速。

  “安尼,心婷那件事,我不知该怎么说,好像一句道歉也没有任何意义,我没想到她会没上飞机。”詹安尼闭上眼,俊容痛楚地抽搐着。“她那种癫狂,现在不发作,以后也会发作,迟早的事。”

  “梁清在找医生,想为她出份患有jīng神病的证明,早日把她从监狱里接出来。”

  “哦,那样很好啊!她可能真的有神经质,离开上海也不错。”詹安尼无波无làng地说。

  “安尼,你要释怀一点,这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谁会相信?连我自己都不信的。“詹安尼苦笑。

  肖白突然觉得没办法继续话题了,两个人沉默了一会,肖白从后座取出一张请帖,“我一周后结婚,你若在上海,请过来喝杯酒吧!”

  詹安尼脸上起了一点变化,诧异地接过喜帖,烫金鲜红的封面,有着写不尽的喜气,只是请帖的内容是中文书写,他看不懂。

  “新娘你也认识的,就是舒樱的同学也是好友林蝶。”话一说完,肖白恨不得咬下舌头,说不要提舒樱,怎么又提了。

  詹安尼身子一僵,坐直了身,他记得那个很清秀的女子,在舒樱生病期间,天天陪在舒樱身边。

  那天,舒樱会去吗?

  “鲍西娅,哦,不,舒樱她好吗?”他忍不住还是问出口了。

  肖白直直地看着前方,车下高速,开进市区。“我刚刚就是送舒樱上飞机的,她回英国读书了。”

  她终于还是走了,回到巴萨尼奥的身边。

  “哦!”声音是空dòng无物的。

  “我们去喝一杯?”时间刚好是午夜,上海的纸醉金迷刚刚开始。

  “不,送我到酒店吧,我有点累,明早还要去生化研究所有事。”

  “你回来是?”

  “我以前委托生化研究所研制一种新药,现在成功了,董事长给我发邮件,让我过来看看。他对信任的SAN总裁不熟悉,不想把这个研究成果给他。”

  “那这个新药出来,你准备在中国上市吗?”

  “嗯,当然。”

  “那你要回英国总公司吗?”肖白问道。

  “不,我不想在药品商界呆着了,我自己以前就是学金融的,我想去纽约闯dàng下,做适合自己的工作。”

  肖白把车停在南京路上的一家酒店前,詹安尼道了谢,挥手下车。

  盯着他的背影,肖白叹了口气,竟然鼻子一酸。

  詹安尼站在酒店的阳台上,看着楼下的霓虹闪烁,没有舒樱的上海,在他的眼中并无繁华,反而是一派腐朽的脏乱。

  这几个月,日子过得平静的像一面镜子,但舒樱就是他心底的一股暗流,时不时翻涌上来,他想她想到呼吸恨不得停止。

  明知她在哪里,却不敢来找她,也不敢爱她,人生还有比这悲哀的事吗?

  为新药研制回来只是一个借口,真正的还是想见一下舒樱。没想到,就在机场的那一瞬间,他们擦肩而过。如同他们的缘份,刚一jiāo集,便匆匆分开。

  詹安尼心痛如割。

  隔天,詹安尼顶着一双一夜无眠的双眼,神色俱灰的走进生化研究所,一进董健办公室,看到董健和一个剑眉朗目的青年男子对面而坐,两人见他进来,忙站起身。

  “这位是我们所的苏磊药剂师,这次的新药就是他研制的。”董健为他们两人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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