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掉进了银柜人设的局。”
“他掉进了自己的局。”
“自信。”
“那种自信是多少年不曾错过的习惯,我们这行可跟冶炼师比不了。”
“嗯?”
“只要错一次,那可不是一只手能打发的事。”
......
“那我可不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 拧指小怪兽~~~~平躺着静静发呆~~~~~
☆、第二十五章 大燕城
......
“你有没有觉得,这中土的风有时候似乎比北漠更加干冷......”
......
武萱儿紧紧抓着缰绳,黄风中半眯起眼睛。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在那通往大燕城的黄土官道上,前面是一望无际平坦的中土大地,武萱儿身后背包上的白银药罐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对自己不熟悉的东西,人们总是使劲的往好处想,你也不例外。”异玄深吸了一口气,追了上来。
“最好不要再遇到野驼山影下,那种能叫人窒息甚至呕吐的风就好,还有那些该死的甲士。”
“像是凶兽,那种奇怪的风,似乎刻意的将整个断岳镇以及四周黑压压的土地围拢起来。”
“掩盖那些断岳人做的丑事。”
“或许是吧,走了这么久,那群疯子应该不会再追来了。”
“就在刚才,你好像也是这么说我什么来着?”
“风大,你听错了。”
“总之不想再听到关于那群疯子,以及那个镇子的任何字眼,哪怕是想一下,都能莫名的闻到一股油腻的西谷味。”
武萱儿叹了口气,缓缓的放慢了前行的脚步,两匹马似乎都有些疲惫,鼻孔中不时的呼出那冰冷干燥的寒气。
......
“送葬人?”武萱儿瞪着大大的眼睛,盯着远方。
“最好别出声......”
“嗯?”
五六十人的长队,缓缓走来,每个人肩上扛着细长斑竹,顶端那惨白的帆迎风飘着,人们拖着长长的黑麻布衣与风帽,破旧的古灰色麻布蒙着脸,低着头,光着脚,那残破的黑麻布风帽压的很低,死一般寂静的缓缓前行着。
官道上,风吹的很低,低到如同那墨绿青草缝隙间升腾起一片片的黄烟一般,轻轻缠绕着每个人的赤脚。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老者,驼着背,怀中抱着一个残破的黑瓷罐子,嘀咕着什么,那应该是中土独有的一种地藏经,武萱儿从没听到过,声音很低,淹没在那黄风中。
骑在马上的武萱儿与异玄不约而同的站住了脚,武萱儿用那纤细的手将嘴上的亚麻布捂紧,歪着头,注视着这些人,竖起耳朵使劲的听着老者的低吟。
身旁的异玄轻轻的低垂下头,偷偷的抬眼看向另一边的远方,刻意避开这些人。
过了许久,这些异常死寂的送葬人才缓缓从两人的马前走了过去,直到走远,消失在远方,地上只留下一行行那赤脚拖拽划过的痕迹。
细细的黄沙很快将那细长的痕迹淹没。
......
“那是锁链的声音。”武萱儿使劲的扭着脖子盯着远去的这些人,紧皱起眉头。
“是的,这里是中土,在北漠,你可见过如此庄重阴气逼人的丧葬典祀。”异玄正了正身子,那紧紧攥着长剑的手,松弛了下来。
“这里的送葬人竟然如此让人毛森骨立,感觉真的是有种莫名不寒而栗。”武萱儿眼睛死死的盯着远去的一行人,紧紧拉住缰绳,马匹不停的抖动着。
“最好不要瞧着这些人,更不要与这些人对视。”异玄仰起头,挺了挺腰,耸动了几下肩膀。
“嗯?”
“他们根本不是什么送葬人。”
“不是?难怪为何一直未见有人抬着棺木。”
“他们是殉葬人。”
“殉葬人?那种早已绝迹了上百年,暴虐无道的典祀,在这里?”
“就在这里,中土,这些殉葬人去的方向,应该是那人烟绝迹的远郊,不知是哪位王族权贵被葬在那里,这些殉葬人多是一些年纪很轻的少年,少女,或许还有一些忠实的家臣吧。”
“这里竟还遗留着如此不堪的典祀......”武萱儿瞪着眼睛,急促的呼吸着。
“百里不同风,千里便不同俗......”
异玄加快了前行的脚步,朝着那大燕城的方向走去,武萱儿依旧不舍的扭头看着那片广袤的远方。
......
凄凉的远郊,黄沙漫天。
一个巨大无比的方形坟坑,四周站满了别着长刀,举着长□□刃的甲士,坟坑分为高高的三层,最下一层,正中间停放着一口硕大乌黑的阴沉木棺,祭坛对着木棺的正前方。
身着血红色麻布长衣,带着獠牙异鬼面具的女术士,风沙中使劲扭动着那纤细的腰身,那红色的长袖如同鲜血一般的暗流涌动。
走在殉葬人最前面的老者,弯腰将那残破的黑瓷罐子轻轻的放到了术士面前,径直的走向那最底层的棺木。
术士仰面朝天,使劲朝那黑瓷罐子挥了挥手,瞬间黑瓷罐冒出浓浓的黑烟,那黑烟如同一只扭曲的巨蟒一般,穿过女术士的身体,盘旋在阴沉棺木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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