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发芽生长,从心底一直往上窜,到了他无法控制的地步,他再也控制不住灵魂深处的渴望。
他要找到她,无论如何,她背叛自己也好,爱慕虚荣也罢,他只想将她留在身边。
好在,她一直都在。
一直都是他始终唯一的阿暖。
苏暖察觉到秦正铭攥着自己的手的力道越来越紧,好像能感受到他在想些什么,她也更紧地抓着他。
转头看他,他好似没注意到她的视线,嘴角凝着一抹笑。
唐时慕目光轻浅地落在苏暖和秦正铭身上。
屋子里的光很亮,秦正铭勉强能看到一点,正好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
秦正铭的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攥着苏暖的手一紧,“饭菜就快摆好了,你去酒窖把架子第五层第二列的那瓶红酒拿上来。”
苏暖这就起身,又听秦正铭说:“不知道唐总能不能陪阿暖去拿一趟?”
到酒窖的时候,才知道那瓶酒在第五层,苏暖够不到的位置。
唐时慕轻而易举地将酒瓶拿下来,握在手里一看。
再往架子第二层的末尾看了一眼。
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笑意。
还真是别扭的男人。
苏暖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抬眼看他,在山脚下没能说出来的话,借此机会说了出来:
“时慕,今天真的要多谢你了,如果没有你的帮忙,我肯定拿不回那块玉,你是我们苏家的大恩人。”
唐时慕握着酒瓶的手指攥得有些发白,眉眼在转身之前松开,眸底深处藏着晦暗不明的情绪,压抑着。
“为你做任何事情都不算什么。”
此时此刻,苏暖的心口有些发热,她垂低着头,过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却在这时,唐时慕倾身过来,一手拿着酒瓶,另一只手轻轻抱了她一下。
“其实很多话即使我没说你都懂,小暖,你幸福,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苏暖抬头,眼眶有些湿润。
她忽然想起当初那个雨夜,在会所楼下的树丛里。
她浑身湿透狼狈的跪坐在地上,而他撑着伞过来,矜贵从容的他微微倾身,站在雨幕下朝她伸手,问她“哭什么”。
原来,那一刻的感动,因为唐时慕给的感觉,像家人。
“时慕,谢谢,除了谢谢,还是谢谢……”
唐时慕抬手在她的发顶轻轻抓了抓,“哭什么,秦正铭看见了以为我欺负你,得和我打一架了,我又打不过他。”
苏暖忍不住一笑,“他不敢打你。”
“难说,毕竟他脾气不好,”唐时慕微笑,目光幽深地看着她,“可如果是他,我就放心了。”
说着,他抓了抓手里的酒瓶,转身沿着阶梯上去了。
苏暖看着他的背影,拿着醒酒器,跟着他离开了酒窖。
……
靳庭风自打苏暖和唐时慕去酒窖之后,目光一直盯着秦正铭看。
就算看不太清楚,秦正铭依然能感受他探究和玩味的目光。
“有屁快放!”
靳庭风收起二郎腿,装作一本正经:
“你就不怕唐时慕趁机拐走了苏暖?要知道,今天的唐时慕可是帮了她一个大忙。”
面对他的吓唬,秦正铭根本不为所动:“所以,我给她感谢他的私人空间。”
私人空间。
靳庭风见了鬼似的看着秦正铭,“你真变了,完全像个人。”
秦正铭嘴角轻轻一勾,却随手抄起手边的抱枕,准确无误地朝着靳庭风丢过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靳庭风一躲,不想跟老弱病残计较,但还是忍不住添油加醋:
“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唐时慕曾经打算向苏暖求婚,就在她生日那晚,大钻戒,气氛十分浪漫。”
“我知道,”秦正铭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阿暖是我的,终究是我的。”
面对秦正铭的王之自信,靳庭风不服都不行,笑骂道:
“滚你丫的,要不是那丫头早认识的你,你和唐时慕,指不定选谁呢!”
这个问题……
秦正铭眉头倏然一蹙,沉吟了好一会儿,直到苏暖他们从酒窖回来了,他拧着的眉头仍然没有松开。
后来索性直接攥着苏暖的手,吃饭的时候也不松手,弄得苏暖一度觉得既尴尬又难为情。
吃过饭后,苏暖上楼去客房看小桃和周梅仁醒了没有。
靳庭风因为出动家里的精英部队,得回去接受老爷子的思想教育,时基陪着一起去,将事情老老实实交代清楚。
餐厅是饭店的人在收盘子。
庭院里只剩下秦正铭和唐时慕了。
秦正铭摸出了裤兜里的烟盒,摸索着从里面磕出一支,叼在嘴里,撇头,口齿依然清晰地问:
“来一根?”
唐时慕侧目看了一眼,不假思索地接过来,抽出一支夹在手指间,然后又接过秦正铭再递过来的打火机。
点燃了烟之后,他瞧了一眼秦正铭,正准备给他也点燃。
却被秦正铭伸手拿走了打火机,拇指在滚轮上一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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