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楼不远处是秦处安的书房,母子二人来到了这里,秦处安已经把今晚经手过药物的人全都带到了这里。
秦茱的婢女已经被吓得要死,浑身哆嗦着跪在那里,头都不敢抬。
秦处安冷冷地问,“你将今晚的事情一一道来,要是有一丝隐瞒,我就把你活着喂了野狗。”
那婢女眼泪不停地流,“今晚县主知道大爷在打听陆氏,就想帮大爷一把。让我去药房要了药,下在了鸳鸯壶里。”
景泰公主闻言看了儿子一眼。秦处安脸色一黑,一脚踢在了那婢女身上,“既然是给陆氏下药,为何是县主喝了下去?”
婢女此刻巴不得有个人出来顶了这罪过,“自然是陆氏动了手脚。”
秦处安盯着那侍女,笑得让她浑身发寒,“我方才可是说过了,要是有一丝隐瞒,我就将你喂狗。你如今再说一遍,陆氏是如何动的手脚。明日若是进宫申辩,你的话扛得住在场众人的质问?”
那侍女惊慌失措,眼珠子乱转,当时在场的除了她,还有陆琅琅身边的侍女,旁边不远处,还有其他小娘子,若是她再胡编乱造,届时不光县主得吃亏,连公主和大爷都得没脸,那时只怕就不止活着喂野狗了。
她思前想后,哭哭啼啼地道,“婢子也不知道到底是陆氏动了手脚,还是县主头一次动手,不小心拿错了。那酒极烈,县主第一杯下去,就有点受不了,人就有点摇晃。倒是陆氏没什么反应,还笑着说要跟县主喝交杯酒。县主给她斟酒,她都喝了。最后那一杯,还是县主亲自喂进她口中的。陆氏当时被打翻的酒壶淋湿了裙子,两手拎着裙子,并没碰酒杯。”
秦处安心中骂秦茱,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他听下来,相对于陆氏动手,觉得更大的可能是秦茱自己喝多了,加上第一次行事,不小心弄错了。“后来呢?”他淡淡的问。
那侍女抹了把眼泪,“后来县主就准备引她去小楼。奴婢就看着陆氏的侍女,不让她们离开宴厅。后来,后来就是大爷您送了陆氏回去。”
秦处安皱眉,当时陆氏确实是一个人站在花园里,秦茱已经不在她身边了,而那个时候,太孙应该还在宴厅里。而后自己一直将她送进了宴厅,所以陆氏自始至终应该是没有跟太孙碰面的机会,那么太孙到底是怎么跟妹妹滚到一起去的。
景泰公主也想不明白,她盛怒到了极致,但是事情已经无可挽回,她反而冷静了下来,“就算茱儿是意外喝了酒,那太孙又是怎么回事?”
旁边有个小厮闻言一哆嗦,把头压得更低了。
秦处安眼尖,“你,出来。”
那小厮普通一声跪倒在地,“大爷,跟小的没有干系啊。当时您命小的们去找县主,小的们商量了一下,说好了各人都往哪里去寻,何时回来碰头什么的。当时,小的从那凉亭出来,没走几步就碰到了太孙,太孙问了几句话,就让小的走了。可是,小的就是从那条路过去的。当时并没有看到县主啊。”
太孙,凉亭?秦处安脸色一变,莫不是那杯给陆琅琅下了药的茶,结果太孙自己跑去喝了。这……这个蠢货,他到底是怎么在宫中长大的?怎么不去找杯□□灌下去?
秦处安一边心中咒骂太孙,一边亲自跑了一趟凉亭,当他看到那空空如也的茶杯时,闭了闭眼睛,一拳砸在了石桌上,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一夜,景泰公主母子相对而坐,耳中一直回荡着那若有若无的竹床吱吱呀呀的声音。秦处安一直黑着脸,而景泰公主觉得自己的心简直就是被活活凌迟了一夜,真恨不能死了算了。
而陆琅琅“怒气冲冲”地坐进了马车,出了秦家府门,待马车出了那条街,她就忍不住呸了一声,“贱人,下次她再敢在将军面前露面,我生撕了她。”
杏仪她们刚才也瞧得真切,旁观了太孙的春-宫,真是想都不敢想,“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孙跟县主怎么会……大庭广众的,都不知道羞耻。”
陆琅琅想到方才那二人的丑态,实在是好笑,“他俩都中了药,莫说我们旁观,就是天崩地裂,他们也什么都不知道。秦茱喝下去的酒,就是给我准备的。”
杏仪和安欣、安悦都吓了一跳,杏仪忍不住骂道,“这毒妇,好狠的心肠。夫人,您日后可千万不能如此莽撞了,这要是万一不小心着了道,可如何是好啊。”
陆琅琅想起了秦处安的阴险手段,也忍不住有些后怕,看着太孙和秦茱的丑样,就知道那药性如何的霸道。要是今日自己真的一不小心着了他的道,那……
陆琅琅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那杯茶……嗯?哎?“你们说,太孙只在宴厅里坐了一会儿就走了,跟我离去时走的一条道?”
杏仪点头,“对啊,当时婢子三人一直站在原地等夫人回来,看得清清楚楚,太孙带着人走的那条道。”
陆琅琅想了一会儿,突然低声笑了出来,“报应,这才叫报应。秦茱想给我下药,结果自己喝了;秦处安也给我下药,结果被太孙跑去喝了。这兄妹倆用尽了手段,却折腾到了太孙的身-下,哈哈,我原来还想着跟景泰公主硬杠呢,可这么一来,倒是可以都推到太孙的身上了。只可惜了太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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