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平息了很久,却因皇长孙妃的尸体,再度引起揣测,且很快发酵,愈演愈烈,导致横山湖四周很快人烟消匿,真正成了深山老林,无人问津。
柳三汴看问题非常简单粗暴,一般就看事情的起因和结果,从而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起因:皇长孙妃的可怖死状。
结果:横山湖附近再也没人。
柳三汴招呼谢五湖分析分析,谢五湖非常鄙夷她的智商,表示这还不清楚吗,横山湖附近有秘密,必须把人都赶走。
柳三汴说:“横山山势陡峭,山洞众多而不易发现,的确是个藏兵的好去处。”
谢五湖说:“也未必就是藏兵,可能是藏宝或者挖矿……”
谢五湖正沉浸在各种幻想中,忽然抬头看三汴一眼,眼里既震惊又无奈,三汴从他的语气中判断出,他可能又想干|掉她了。谢五湖说——
“你他|妈居然把妄想症传染给我了!”
从一点点证据,构建出一大片阴谋的蓝图,一向是柳三汴的爱好。
由于三汴的想法有时过于复杂,呃,过于聪明,以致于高估了对手的技俩,常常使得她误判了问题的严重性,杀鸡用上宰牛刀,搞得现任主子各种虚惊一场,也常怪她用了太多本可以不用的资源。
偶尔那位主子会对三汴幽幽来一句:
“我怎么觉着,你巴不得人家手段高超,好让你没白做准备呢?”
诚然尊重对手是柳三汴不多的优点之一,但她更大的爱好在于,和人家下一盘势均力敌的棋。
柳三汴身为一只奴才,真的很爱炫技。
作者有话要说: 柳三汴的智商独孤求败。
第11章 观音乃魔鬼
柳三汴是个狂犬品种,分析情报靠直觉乱咬,谢五湖是个学术品种,分析情报靠证据逻辑。
他俩的主子认为,柳三汴的嗅觉加上谢五湖的严谨,一定能把事情办得妥妥的。
可主子却没想到,谢五湖被柳三汴坑害的次数太多,竟然被她天马行空的思路传染了,渐渐脱离证据,开始搞发散性思维。
柳三汴非常高兴,老五总算不跟我作对了。
谢五湖朝她拱拱手,口气无比真诚:
“每个被你害过的人都应该感谢你,否则他们永远不会想明白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的道理。”
柳三汴觉得根本没他说的那么夸张,她不就是在了解谢五湖的饮食习惯之后,故意把他的工作时间调到后半夜——
十三衙门补汤中的鸡肉,与他爱吃早点中的芝麻相克,等他工作结束,喝完了补汤又过不了多久去吃早点……
柳三汴觉得谢五湖的运气委实不错,明明吃到食物中毒,居然还能救回一命。
谢五湖真的非常感谢她,真的。
谢五湖觉得,跟柳三汴斗,真的学到了很多,虽然柳三汴的招数基本别人不会用,但谁让柳三汴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呢?
谢五湖只是有点悲哀,因为他绝望地发现,自己被柳三汴同化了不少,比起收集证据,更执迷于验证猜想。
柳三汴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她的方法奇葩而未必准确,有时却必须像她一样大胆,才能摸到藏匿的真相。
柳三汴知道,谢五湖此人酷爱学习,特别酷爱向对手学习,她故意装作保守不敢猜测,为的是激他说出内心的想法,而更具验证想法的动力——
如果是柳三汴说出猜测,谢五湖自然觉得被她差使了,而不甘愿各种跑腿,心头有了怨怼,工作效率也会下降。
柳三汴这个人,天生心思百转,控人之术信手拈来。
有了谢五湖这只大胆猜测小心求证的勤劳勇敢小可爱,柳三汴终于得以做回她的思回,仔仔细细在程府观察那两兄妹。
梦中情人死了,程九思情绪低落、茶饭不思,多日闭门不出,说是偶感风寒,实在不便见客。
昔日情敌死了,程观音时常发呆、并不高兴,多日玩针绣花,夜间时常梦魇,偶尔低低抽泣。
柳三汴始终不敢相信程观音一个弱女子是凶手,直到某个深夜,她亲眼看见程观音在灯火下细看一只绣鞋。
程观音将那绣鞋转啊转的,直到鞋底的某个角落里,泛出一道冷冽的银光——
那是一根针。
柳三汴知道,那是皇长孙妃的绣鞋,虽然不确定是不是她死时穿的那双,不过皇长孙妃的左脚脚踝处,的确有一个针扎似的洞眼。
程观音手中的那只绣鞋,正是左脚。
柳三汴不是侦探,她对真相不感兴趣,只对背后的用意感兴趣,可这一次直觉告诉她,或许真的绕不开真相。
思回没有犹豫,看见小姐房内的灯光,不由披着衣服轻敲房门。程观音听见思回关切的声音:
“小姐,你睡了吗?”
程观音一瞬间很想落泪。
程观音不是没看见在窗口窥探许久的思回,也知道自己方才必然流露出可疑的惊慌神色,这丫头本可以置身事外,却偏偏不放心她,冒着风险也要问个明白。
程观音柔声让思回进来。
不知怎地,程观音觉得思回能听明白一切,也一定会替她保守秘密,又或者是她憋了太久,急于找一个宣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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