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扬最终取出那串佛珠,愤愤递还给她,表示舅舅不要臭男人的二手货,你给我一件别的小玩意儿,留个纪念。
柳三汴恍然发觉,自己虽然很有钱,偏偏身上没啥饰物。
她摸了半天,灵机一动想到自己当密探时用的第一把飞刀,便从胸前取出来递给公孙扬。
公孙扬把玩着那把缀着一片碧玉柳叶的飞刀,虽是旧物,仍刀光凛凛,看得他眼睛又重新聚光,边连叹好刀边问她,这东西有什么故事吗?
柳三汴非常无所谓地笑了——
“密探界管这叫风月刀,因为它专杀多情人,不过现在与我毫无干系了。”
公孙扬白她一眼,觉得她话说得太满:
“别以为就密探用得上风月刀,当臣子的,有时也得出卖色|相。”
柳三汴深觉有理,她恍然大悟道:
“难道慕容素就是看上了你的色相?”
公孙扬气得眼歪嘴斜,差点把飞刀扔过去。
柳三汴想,其实公孙扬选择诈死,可能也因为他答应了慕容素不再效力慕容彻。
无论如何,他们也吃了慕容素八年的饭。
作者有话要说: 不正经的告别
第127章 再别程九思
公孙扬带着他的大舅子, 混在押运藩地银两回京的队伍里,出了衷州城。
柳三汴目送他离去, 没有跟他告别, 知道终会再见。
事实证明,慕容彻不仅会重用程九思, 甚至在程九思送上公孙扬的亲笔信之前, 就命随行平叛的吏部侍郎带去旨意,点名要程九思参与战后重建工作。
程九思一下子成了特聘的吏部司主事。
柳三汴很快也要与程九思告别。
柳三汴化身公孙扬的红颜知己, 早就拿出公孙扬的遗信,还有公孙扬的私物铺垫了许久, 衷州城人尽皆知她是大功臣公孙扬的遗孀, 甚至还带着一个私生子。
公孙扬一直想要个子嗣, 柳三汴便成全他。
恰好那日她从茶馆出来,看见街头一个被拳打脚踢,也不肯让出一个馒头的小乞儿, 不由心生怜悯。
她赶跑了欺负他的乞儿,一问才知, 这孩子的家人都在战乱中身亡,今年刚好八岁——
这跟她来衷州的时间吻合,再多一岁就不能说是她生的了……
柳三汴给他擦干净小脸, 蹲下身子与他平视,问他为什么死死护着馒头,却不肯还手呢?
这么小的孩子,竟然也知道叹气:
“他们也很饿, 他们和我一样……”
柳三汴想,就这份推己及人的心地,给公孙扬当个儿子,也不算辱没了公孙扬。
柳三汴摸摸他的脑袋,非常温柔地说:
“我给你当娘怎么样?”
柳三汴问完才觉得自己可能太直接了,这么突然小孩子可能接受不了,正笑得讪讪,却被他扯住了袖子。
那孩子笑出了八颗牙齿:
“我觉得你是好人。”
不管这话是真心假意,柳三汴都觉得挺动听。
毕竟这么多年,都没人说她是好人了呀。
柳三汴说出是要给公孙扬当儿子时,这孩子竟然没有想象中的抵触,只是有些犹豫,说大家都说公孙先生是出卖衷州的人。
柳三汴说,那你认为呢?
他想了想答,公孙先生乐善好施,我觉得他不是坏人。
柳三汴笑了,说你不愿意也没关系。
他又想了想说,我愿意,你想叫我什么名字呢?
柳三汴说,你原来叫什么,现在还可以叫什么,你自己定。
他握了握小拳头说,那就叫公孙换好了。
柳三汴皱着眉头说,“换”用意太明显了,人家都会知道你改名换姓过。
柳三汴在他手心里一笔一划地写了个“奂”字,他问这是什么意思,柳三汴说,这是盛大之意,也指文采好。
公孙奂很快接受了自己的新名字,接受了自己的新娘亲,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世,准备迎接新生活。
他很聪明,不仅记清楚了故事的脉络,也学会了柳三汴教的基本表演法则。
任何人来查实时,公孙奂都能用童音答得举一反三,实在不清楚的地方,就装作父亲去世悲伤过度的模样。
柳三汴重新找到了戏搭子,很快把自己遗孀的身份弄得板上钉钉。
柳三汴从此一身缟素,程九思偶尔见她时,她也不肯换了这戏服。
程九思的工作非常忙碌,又不好跟柳三汴这个“师母”过从亲近,只能偶尔一起喝个茶,中间还夹着公孙奂这个拖油瓶。
程九思在自己的茶馆里非常无语,表示你没必要在这里,还带着小孩子避嫌吧?
柳三汴理所当然地说,防的就是你这色|狼。
程九思只能拿扇子不停地敲自己的额头,跟撞墙差不多,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表示还能不能好好过个二人世界了?
柳三汴最终看在她马上就要回京的份上,还是让人把公孙奂带出去,给程九思一个好好说话的机会。
拖油瓶不在了,程九思反倒无所适从起来,他颇有些扭捏地嘱咐了一句:
“你回去之后,别再喜欢那个人了……”
柳三汴拼命忍笑,转着茶杯逗他:
52书库推荐浏览: 九纵 女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