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慕容彻面前告了谢五湖一状,谢五湖怀恨在心,凭着自己在慕容楼身边的地位,又撺掇任四海来坑她……
好吧其实她也不能确定。
花探们的心思,实在太深啦。
无论是为了打探任四海的情况,还是为了确定皇长孙发难的时间地点,柳三汴都只能指望程九思。
思回既不能让任四海发现身份,又不能让程九思发现她的意图。
柳三汴苦苦思索对策而不得之时,程九思主动向她递来了橄榄枝。
她最胆心的事情发生了——
程九思让她去接触任四海,设法查看他左肩上是否有新伤。
如果是因为男人对女人的警惕性比较低,程九思完全可以让别的女人去,却偏偏选择了思回。
这是一场双向试探。
程九思或许发现了任四海是慕容楼的人,那个伤口则是证据,需要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去验证,最好是找一个任四海没见过的人去做,这样他就不会怀疑是程九思在试探他。
思回满足这个条件,而程九思同样也怀疑思回,顺势利用一把任四海,试一试思回的水深。
至此,柳三汴可以确定,任四海是慕容楼的人,或许是卧底在皇长孙处,或许是皇长孙派去慕容楼身边,而实际早已反水。
程九思往来于慕容楼与皇长孙之间,自然比皇长孙更容易发现任四海的异状,而在皇长孙把任四海介绍给他之后,程九思渐渐发觉慕容楼对他的戒备,慢慢怀疑到任四海身上。
当然程九思没有想到,在那之前程埠就已经出卖了他。
不过也算歪打正着,程九思用他自己的渠道,几乎挖出了任四海的根基。
柳三汴想,那个什么伤口其实并不重要,没有它程九思照样能确定任四海的身份,重要的是,程九思更想通过任四海这只密探,来查清她的身份。
思回突然很想念程观音。
程观音绝对不会强迫本性羞涩的思回接近任何一个陌生男人,甚至必须脱掉他的衣服,看清他肩膀上的伤口。
柳三汴想,但愿程观音千万不要来找思回。
因为她找来的时候,思回肯定已经死了。
柳三汴很后悔,为什么最后一次见程观音的时候,没有好好告别呢。
程观音,终须一别。
作者有话要说: 柳三汴也有感情。
第28章 与同僚亲热
柳三汴知道,她很难在思回的皮囊里,瞒过久经沙场的任四海。
但她必须试一试,否则程九思一定会判她死刑。
程九思委婉地说出思回可能得色|诱那个男人,才能看清他肩膀上的伤痕时,思回毫无意外地瞬间涨红了眼睛,满目都是不可置信,慢慢又溢出伤心。
程九思微微扭头,有些不忍,只得柔声安慰她,说会派人保护,到时候会及时打断,不会有事。
程九思的安慰之语中缺乏主语,这说明他根本没有主动兑现承诺的想法,而只是在敷衍一个爱他的女人。
思回的眼睛依旧红红,闻言却不无期待地看着程九思,嗫嚅道:“为什么……不能在人家沐浴时……”
程九思猝然抬眼看她,满目无奈复杂,隐隐还有疼惜。
程九思没法跟思回这样单纯的小姑娘解释,一个正在沐浴的男人,并不需要一个替他搓背的女人,搓背只是开胃小菜而已。
任四海真想对思回做什么,程九思也绝对不会阻止,因为他不能让任四海知道,怀疑他甚至验证过的人,是程九思。
哪怕程九思知道,慕容楼已然发现他的真实身份,也必须继续演戏——
现在还没到谢幕的时候。
思回见程九思欲言又止,心知毫无转圜余地,不由悲从中来,泪如雨下,她低低抽泣,再无言语,那哭声虽然隐忍,却仍如同一把把刀子,一点点下在了程九思心上。
程九思想,思回和田幽是不一样的,思回爱得这样卑微,永远会藏好悲伤,而不是像田幽一样,把眼泪当作博取怜惜的利器。
思回哭得眼红鼻红脸红,哭得远远没有田幽美,她一点点吞下伤痕,不想让人看见。
程九思可以装作没看见,可他反而更心疼。
程九思忍了又忍,还是一把将思回搂入怀中,思回听见他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一次似乎藏着一些不一样的情绪。
那句话如同一个诅咒,又是一个诺言——
“此事过后,你我生死不离。”
柳三汴在他怀里勾起一个得意的笑。
千湖覆海,你终于无法做到波澜不惊。
思回用隐忍换取程九思的真心怜惜,至此她的使命也即将完成。
思回装作来客栈里寻摸生意的野|妓,在走廊里与任四海擦肩而过时,用一块故意失落的香帕,成功引起了任四海的注意。
思回的媚眼抛得并不熟练,在任四海递过那方香帕时,动作有些生涩地挠了挠他的手心。
任四海眸色深深,脑中浮起另一个人的样子,不由失笑。
思回拉着任四海的胳膊,柔若无骨地靠上去,声音甜腻得教人起鸡皮,“官人,客旅寂寞,不如让奴家侍候你~”
任四海颔首,牵住她的手,嗓音里的温柔有些别扭。他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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