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寝宫,循着一条长长的游廊,绕过了大半个后花园,才从皇宫西面的公主所,来到位于皇宫东面的庆安殿。
因正下着雨,殿门前连个值守的內侍都瞧不见。
萧蕴和浅香一路畅通的进了正殿,正殿里无人,倒是旁边的侧殿里,突然出来了一声女子的□□声。
“出去!”秦暄的怒喝声随之传来。
“咣当!”随后便是一声重物倒地声,大概是铜炉一类的金属器具,被秦暄重重砸到了地砖上。
浅香身子一僵。
无人值守的侧殿,年轻女子的□□声,男子的暴怒呵斥声,这场景……怎么这么像被人打搅了好事的一对野鸳鸯呢?
她下意识地看向萧蕴,侧殿里的那位五殿下,好像这是郡主的准夫婿。
萧蕴倒是没想那么多,直接上前推开了门,一股甜腻腻的香味扑鼻而来,秦暄大约不知道来的人是她,听见脚步声渐近,便随手抓起了一个瓷枕,“嘭”的一声砸到了萧蕴脚下。
萧蕴及时向旁边闪了一步,避开了四分五裂的瓷枕碎片。
定睛看向室内,却见一个美貌宫女被摔在了地上。
她的衣裳有些凌乱,但该遮住的地方都好好的遮着,嘴角沁血,胸口有一个脚印,想来是被踹出来的,脖子上有青紫指痕,肯定是被掐的。
秦暄正坐在床榻边上,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他一手扣在床头上,手背上青筋暴起,另外一只手正扣着另外一个瓷枕,看样子还是准备扔出去的,只是见来人是她,及时忍下了。
寝殿里的甜香越发浓郁,撩拨得人气血沸腾,身子燥热。
萧蕴看向倒在地面上香炉,好似明白了什么,尴尬地看向秦暄。
后者比她还不自在,扣着瓷枕的手一个用力,瓷枕直接碎裂开来,碎瓷片扎在了他的掌心,染红了身下的被褥。
“你……我去让人请御医过来?”萧蕴说话的时候,用衣袖捂住了口鼻。
她猜,自己应该是碰上媚香了。
这场景……大约是一个想攀高枝的宫女给秦暄下了药,想和秦暄来一场酣畅淋漓的鱼水之欢,却没料到,秦暄实在不知道怜香惜玉,差点儿要了地上那宫女的命。
之后,又有人把她引了过来,大约是为了膈应她,或者挑拨她和秦暄反目?
“不用!”流血的伤口让秦暄脸上的潮红退去了不少,但还是狼狈得很,他运转内力,压制着身体的异样,声音嘶哑道,“你先出去!”
“我还是先帮你处理伤口吧!”萧蕴说着话,没去理会地上的倒霉宫女,径直走上前,摘下了发间的一根拇指粗细的金簪,以及一朵珍珠攒成的珠花。
金簪是中空的,里面藏了几十根极细的银针,珠花上的几粒珍珠也是中空的,里面塞了疗伤清毒的药粉。
“你……快出去!”
眼看着萧蕴的身影越来越近,她身上那股带着浅淡苦涩味的药香也越来越近,这药香就像是某种催化剂,之前被内力强压下去的热流,陡然在身体里流窜了起来。
秦暄的眼底瞬间蒙上了一层血色,理智明明还在,却像是飘离了身体,眼睁睁看着本能主宰着他的躯壳,跟发疯野兽一般,向着萧蕴扑去。
练武的好处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
萧蕴出手极快,指尖蕴了一缕内力,飞快点在了秦暄的几处要穴上,止住了秦暄的动作。然后把僵着身体的秦暄放平,取出银针来,迅速下针。
等几十根银针都落下去,方简单清理了一下他那正流血的手掌,又捏碎了一粒珍珠,把里面的药粉洒在了伤口上。
药粉止住了血,银针则让他体内那股乱窜的热烈迅速消失。
理智终于又回到了躯壳之中,秦暄再稍稍运转内力,就把身体里的媚香彻底压制下去了。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有点儿不想面对现实。
萧蕴在他的腕脉上探了探,见脉象虽然还有点儿急,但基本上正常了,便在他身体上的几处要穴上拍了拍,震开了被封住的穴道,问:“你现在……还好吗?”
秦暄睁开眼睛,以生无可恋的语气道:“简直不能更好了!”
他坐起身,瞧了还躺在地上□□的宫女,以及僵硬地站在门口的浅香一眼,垂了垂眼:“康华,领着站在门的口那个宫女出去,在正殿里等着我。我还有话,要问问地上那个蠢货!”
萧蕴拉着脸色苍白的浅香回了正殿,侧殿的门又关上了,隐约能听见里面的说话声,却听不清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约莫半刻钟后,秦暄推开侧殿的门,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浅香见此,身子一软,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
秦暄瞧了浅香一眼,顾忌到萧蕴还在这里,做事便留了三分余地,淡淡道:“用不着吓成这样,你回去后,自会有人告诉你该如何做。按照他的吩咐行事,本王保你平安!”
浅香勉强站起身,连连点头应是。
萧蕴向着侧殿里看去,却见之前躺在地上那个美貌宫女,正自个儿艰难地爬到了床榻上,钻进了一床被褥里。
秦暄侧身挡住了她的视线,牵起她的手:“走吧,我先送你回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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