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爱自由落地_林笛儿【完结+番外】(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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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他只能说这三个字。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弃,我……”车欢欢声音戛然而止,电话那端传来“嘟嘟”的忙音。

  叶少宁像握住了一枚火球,它的热度直烫入胸腔和心脏。

  深呼吸,慢慢合上手机。

  吃完火锅出来,罗特助几个去歌厅K歌,不让叶少宁同行,打发他回酒店陪妻子。

  叶少宁在路边的元祖食品店买了篮点心,让童悦睡醒了垫下肚。

  那天出发时,他是暗示她的。但他没指望她会领会,看到她,一点意外,还有些惊喜。

  叶一川曾语重心长对他说过:不管多么幸福的婚姻,都不可能是尽善尽美的。好的时候其乐融融,一旦坏了,心中想到的总是对方对自己的伤害,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但为什么没分手呢?因为你知道她是在意你的,婚姻需要包容和宽怀。

  这一阵,他和童悦的关系降到冰点。可是每天回到家,看到纤尘不染的家,看着阳台上飘着清香的衣服,看到她趴在电脑前瘦小的身影,心里仍然有结,但却没那么冷硬了。

  他想,那些亲眼看到的,从别人嘴里听来的,她应该会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在等待。

  电梯上行,“当”的一声,门打开。

  乐静芬站在走廊上,面无表qíng,“我在等你。”

  “稍等。”他打开房间的门,把篮子放进去。暗暗的灯光下,chuáng上隆起一团,童悦睡得正香。

  他轻轻地带上门。

  两人去了顶楼的酒吧,挑了张僻静的桌子。

  “说吧,裴迪文开价多少?”乐静芬咄咄地盯着他,直奔主题。

  他沉默。

  “其实我早就应该察觉到了,你已慢慢把你工作的重心挪给了欢欢。什么倾其所有的教导,什么朝夕相对,欢欢傻,说你怎么怎么好,其实不过是你着急摞担子。”

  “乐董,当你把欢欢安排进总经理办公室,不就是想让她接替我的位置吗?”他目不转睛直视过去。

  乐静芬暗抽一口冷气,为他看破她的用心,“即使是这样,我……我会对你另有安排的。你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外派迪拜两年,吃了很多苦,才有今天,我不可能埋没你。”

  “谢谢乐董,但我觉着我该换个地方了。”

  “为了那个女人?”

  他冷了脸,“她不叫那个女人,她叫童悦。”

  乐静芬胀红了脸,“显然你是知道我与她家的纠结的,所以你今天来了这么一出,又可以让欢欢死心,又bī着我放你走,是不是?”

  “欢欢的事,我非常抱歉。”他不疾不徐地回道。

  乐静芬冷冷一笑,“这样的抱歉对我说有什么用,是你让欢欢误会了,是你给她希望了。现在,我在怀疑你是不是利用了她?叶少宁,泰华待你不薄,你太卑鄙了。放心,我不会留你。回青台后,你准备jiāo接。泰华没有了你,一样会转得非常顺溜。”

  “我一直都非常钦佩乐董的果断。谢谢!”他起身,欠了欠身,招手买单。

  “但是,叶少宁,你永远欠泰华的,永远欠欢欢的。”乐静芬在身后幽幽地送来一句,“希望你过得心安。”

  他笑了笑。

  当童悦把他带去那个小面馆时,他就预感到今天这一幕。乐静芬眼里容不下一粒砂,车城也说过,迟灵瞳当初是怎么离开泰华的。迟灵瞳与恒宇的总经理裴迪声恋爱,她怀疑迟灵瞳背叛,一脚把迟灵瞳踢出了泰华。那时迟灵瞳正在设计听海阁。那个小区是青台房地产市场开放以来,卖得最成功的小区。

  不管你有功还是有过,背叛了乐静芬,统统格杀勿论。

  童悦是江冰洁的女儿,江冰洁是乐静芬心头最大的刺,她更加不能容忍。

  所以不要等乐静芬开口,他自己先退。

  只是欢欢是个例外……

  他不欠泰华,但确实是欠了欢欢。

  正文 64,弄香沾衣(上)

  屋子里有烟味,是从露台方向飘过来的。

  童悦的脑子有一秒钟的短路,自然而然蹙起眉,不qíng愿地睁开眼。天还没完全亮透,虽然窗帘拉得很严,但薄薄的晨光从露台的玻璃门透了进来。这是北京的清晨,寒意bī人,她不由地往被子里又缩了缩。

  她睡觉不太爱动,身边平展的chuáng单、整齐的丝被,说明昨晚没有人睡过。

  一道修长的身影映在玻璃门上,有点反光,看不太清楚。

  她睡得很好。

  自从叶少宁来北京后,她一直没办法安然入睡。不是因为chuáng上少了一个人而不习惯。当然,也有点不习惯的。

  哪怕不讲话,但有一个人睡在身边,你不再怕黑,也不害怕独居的不安全。夜里起来去洗手间,听到他低低的鼾声,心里特别的宁静。早晨起chuáng,看着他腮边新冒出来的胡渣,真的会有拥有彼此相依的感觉。

  所以,婚姻生活,千般艰难,却总是咬着牙向前迈,一步,一步……

  白天上课还好,很忙很充实,没有jīng力想别的。晚上回到家,一个人呆着时,莫名其妙地就把他临走时丢下的几句话拿出来反复推敲。

  答案好像并不难找,但她觉得应该没这么容易,他们现在的关系相敬如宾,过分的礼貌就是变相的疏离。

  他真的够坏,制造问题,却不给一点暗示。她来与不来,她可以自由选择,但是后果却要自负。

  好象来了,是对他的在意,紧紧抓住他的手,在别人面前,捍卫他们铁一般的婚姻事实。不来,由了他去,他身边陪的是谁,她无所谓,那么也说明他们的婚姻对她已没有存在的意义。

  但若她上演一出千里寻夫,会不会吓坏观众?

  吓坏也没什么,鞠个躬下台好了。

  或者是会错了意?

  也好呀,可以看清很多事了。

  她一遍遍的问答,于是周五傍晚还是飞来北京了。首都机场太大,转得晕沉沉地出了航站楼,又问了好几人,才找到进市区的大巴。推开酒店的大门,去总台查询下,然后静静地坐在那等候。

  当他接下她手中的行李时,她觉得真的来对了。

  她怎会不在意他呢?怎会不在意他们的婚姻呢?

  她没有看乐静芬与车欢欢的表qíng,也没有赢者的得意心态。她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庆幸,关于之前车欢欢讲过的话、做过的事,他带给她的心酸与苦涩,她都不想追究了。

  这一刻最重要。在他的心中,他也不想松开她吧!他想她来,想与她手牵手地让别人看到,他们是夫妻,是互相疼惜、恩爱的夫妻。哪怕现在看到的只是表相,但是日后他们一定会一定会做是比这表相好很多。

  婚姻,不能斤斤计较,它必须灵巧而又慧黠,要有适当的妥协与健忘,最最重要的是要在绝望时相信奇迹。

  他在房中停留了不到五分钟,她洗了个脸就上chuáng了,他替她熄了灯,被中依稀有他的气息,她嗅着,很快就睡沉了。

  他什么时候回房间的,她一点都不知道。凌晨?刚刚?

  玻璃门轻轻地往里推开,一股晨风夹带进来,她忙又闭上眼,屏住呼吸。感觉他在chuáng边坐了一会,然后是刷刷笔在纸上落字的声音,接着他出去了,室内一团冷清。

  她等了一会,才慢慢坐起,披衣下chuáng。

  chuáng头柜上放了一张便笺:童悦,酒店的早餐是西式的,你吃不来,我们去隔壁的御面堂吃早点吧,不要着急,我在那等你。少宁!

  她泡了个热水澡,认认真真地把头发chuīgān,化了淡妆,把自己穿得暖暖的,看着时针指向八,才出门下楼。

  仿佛小女生第一次出门约会,心跳有些异常。

  电梯口,遇到罗特助从电梯里出来,张着嘴巴打呵欠,看到她忙把嘴闭上。“童老师早,下去吃早餐吗?”

  “早,你吃好了?”她含笑颌首。

  “没有,我刚从机场回来。”罗特助眼中红丝几条,像是欠了许多觉。

  “去接人?”她不是打听,只是礼貌地接话。

  “不是,车小姐身体不好,乐董陪她回青台,我送她们去机场的。”

  她一怔,“很严重吗?”

  “看着象是有点严重,乐董脸沉着,车小姐脸都哭肿了,但愿能早点好起来,不然我们就没好日子过了。乐董一生气,后果就严重了。”罗特助呵呵地笑。

  她点点头走进电梯。

  真是羡慕一点难受就能惹来天下人关注的人。她是痛死也不太敢轻易流露的,受再大的委屈也要象没事人似的。不然,你做给谁看呢?

  能大肆渲泄qíng绪的人,都是知道后面会有人追着哄、追着疼、追着怜。

  御面堂与酒店只有五十米,全国各地的特色面这里都有。厅堂装饰得古色古香,桌椅是老红木的,地砖是青色的方砖,跨进去有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叶少宁挨着窗坐,面前一杯绿茶,一张北京晚报,他在看地产版。

  “你怎么不叫醒我,我睡得太沉了。”她捋了下头发,脱下外衣,在他面前坐下。

  他眼睛下方稍微有点发黑,脸色看上去还不算太坏,“难得睡个懒觉的。”他抬手向服务生示意了下。

  “你点好餐了吗?”她低头看着菜单。

  “到北京当然要吃炸酱面,这家很正宗,汤也很好喝。吃完,我们先去长城看下,下午去故宫。”

  “博览会那边呢?”

  “有罗特助他们,今天要撤展台,没什么事。他们明早回青台,我再多留一天,陪你逛逛别的地方。”

  她没有表现得欣喜万分的样,但一直弯着的眉眼还是泄露了她愉悦的小心思。

  “这汤好喝吗?”面上来后,他看着她喝了一口清汤,问道。

  她抬起眼,眨了眨,“还好。”鲜美而不油腻,配炸酱面的重口味刚好。

  “有没有一点象你做的味道?”他笑,“我到北京第一晚就来这吃面,一喝这汤就觉着香,这几天我每天都要来这吃一次。”

  她放下筷子,道:“这做得哪有我好,我那个汤……”

  “回青台后给我做。”他伸过来抓住她。

  “好!”音调无由地颤栗了。

  “一周至少两次。”

  “行!”视线纠结着,他温暖沉溺似*的语气,让她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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