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猷烈说她烦!这分明是不好的话,可……怎么听都像是……都像是好话,因为……因为很亲,亲近中带着几分溺爱,溺爱中又掺和无奈,再细细想,这无奈像愤怒,像痛苦。
一时之间。
只能继续呆。
小会时间过去。
戈樾琇再去想宋猷烈话里的内容,宋猷烈确确实实嫌弃她烦了,这分明是在表达他对于她的讨厌,只有讨厌一个人了,才会觉得这个人在眼前晃来晃去烦,要喜欢了,肯定天天巴不得在一起。
只是,她干嘛往那些方面想,宋猷烈是她讨厌的人,因为讨厌小姨连同宋猷烈也讨厌了,而她的所作所为也配得上当宋猷烈讨厌的人。
所以说,戈樾琇和宋猷烈是彼此讨厌的人,一直都是。
可看看,这两个彼此讨厌的人现在都在干什么。
扭动着身体。
“别动。”他在她耳畔轻声叱喝。
怎么可能,讨厌一个人就得和这人大唱反调,身体越发扭动得厉害,冷不防他又在她耳畔:“再动的话就摸你了。”
又是一呆,这次……这次……
唯一的想法是。
“宋猷烈,我是戈樾琇。”一字一句。
是戈樾琇,不是那个像抹茶的女孩,也不是那个和抹茶女孩相像的女孩,更不是任何想对你投怀送抱的姑娘。
“戈樾琇。”他低唤着。
所以,他是知道现在和他形成双层糕的人是戈樾琇了。
和戈樾琇说这样的话,就不怕把小姨气得住院。这个暂且不说,“戈樾琇老是在宋猷烈面前晃来晃去,烦死了”言犹在耳。
她得提醒他。
“宋猷烈……”
“可是,”他叹着气,“戈樾琇不在宋猷烈面前晃来晃去了,也烦,因为……世界特别的安静。”
脑子一片空白。
这不奇怪,今晚她喝酒了,所以,脑子不好使,对了,宋猷烈也喝醉了,醉得比她还要凶,醉得比她还能胡说八道。
直觉告诉戈樾琇,现在她要做的事情是,找一个机会离开这个房间。
只是,那个机会一直没到来,宋猷烈俨然把她当成柔软的沙发,每一缕气息都落于她的颈部上,一缕比一缕还要……真要命,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祟双颊火辣辣的,就像有人拿着辣椒一个劲儿往上涂。
让戈樾琇倍感头痛地是,她现在还不能动,因为……因为宋猷烈说了“动的话就摸你了。”
平常宋猷烈肯定不会这么做,更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可现在宋猷烈喝醉了,喝醉的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思想辗转间,因宋猷烈的举动脑子再次一片空白,戈樾琇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结结巴巴说着:“宋……宋猷烈,我……我可没有动。”是的,真的没动,她可以对天发誓,她的身体真的没有动。
以实话告知,可宋猷烈还是没停止。
结结巴巴的声音继续着“宋猷烈……你说了,动了才,才摸,我身体没动。”这次,涂在她脸颊的一定是墨西哥辣椒,脸颊都快喷出火来了。
蹑手蹑脚离开宋猷烈房间,站在房间门口,顿脚,揪头,再顿脚,再揪头,明天她非杀了宋猷烈不可。
问她为什么不现在去厨房拿把刀子,原因是她太困了。
迷迷糊糊中,戈樾琇听到有人在大喊她的名字,下意识间应答出,然而,喉咙火辣辣的,呛得她一个声音也发不出。
“戈樾琇!”
是宋猷烈的声音,宋猷烈在叫她。
“戈樾琇,开门。”
这语气听着像房子着了火。
“戈樾琇,不开门是吧?”就差用吼的了。
现在宋猷烈应该在她房间门外,这家伙该不是想让他起来给他做早餐吧?这家伙也不想想昨晚……昨晚他不仅把护照驾照身份证件还给她了,昨晚,他还……
此时,戈樾琇又想揪头发了。
“砰——”一声。
巨大的声响让戈樾琇瞬间睡意全无,睁开眼睛,第一时间看房间门,那声巨响分明来自于门被强行踢开。
房间门好好的,戈樾琇松了一口气。
她还以为宋猷烈不耐烦她没给他开门,直接破门而入。
没有就好,眼帘慢悠悠像合上,又被宋猷烈的那声“戈樾琇”给震开,急促的下楼梯声紧随那句“戈樾琇”之后。
砰、砰、砰,每一个脚印都似乎要把屋顶踩漏。
怎么回事,宋猷烈酒还没醒吗?
下一秒,戈樾琇发现一件事情,这个房间天花板十分眼生。
接下来,戈樾琇又发现一件事情——
她走错房间了。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她昨晚太累了,再加上没开灯,再加上喝了酒,以及她对这个环境还不是很熟悉。
头痛欲裂,喉咙火辣辣的,她得去找水喝。
打开门。
目触到的又把她的睡意吓跑几分,眼前一切让她第一时间还以为宋猷烈的家遭遇了窃贼。
之前那个巨大的响声原来真是来自于门被强行用脚踹倒,看着直挺挺躺在地上的门,戈樾琇下意识回头去看另外一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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