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的衬衫丢进马桶了。”她和他说。
“嗯。”淡淡应答一句。
“我把你的冰球棒都折断了。”她弄断的冰球棒都是宋猷烈的收藏品,其中不乏那种承载着冰球史具有特殊意义的时刻。
“嗯。”
“我还把格雷茨基的手套给剪了。”小心翼翼说出。
伟恩.格雷茨基,加拿大著名的冰球运动员,2857职业生涯得分足以让他名垂青史,被她剪掉的手套是他退役之战的比赛手套。
宋猷烈没说话。
戈樾琇离开客厅,来到厨房,她口渴,打开冰箱,啤酒也是能解渴的,还没等她揭开易拉罐,啤酒就被抢走。
不去理会被抢走的啤酒,说宋猷烈我在剪手套时心里痛快极了,一刀下去还不够,再添一刀,两刀还是不过瘾的。
他把啤酒放回冰箱。
追了上去,嘴里说得更欢:“宋猷烈,你还不快打电话给拘留所的人,让他们把我带走,这次一定要超过二十小时,上次时间太短了,戈樾琇压根没当回事,要不,你把二十小时改成二百小时,那样,说不定戈樾琇就会得到教训了。”
她说得脸部肌肉都疼了,可自始至终宋猷烈都没说一句,他只是安静注视着她。
“混蛋,说话啊。”她冲着他大声喊。
“没用一把火房子烧了还好。”他顺应她的要求。
是啊,她怎么没想过把这个房子烧了,但没有并不代表不会发生。
会的,迟早会烧房子的,迟早会把他惹得恨不得这个世界就从没有戈樾琇这个人。
看看,他就只是少打了一通电话,她就原形毕露,也只不过从电视上看到那名字含有“五月”的女孩,那女孩也只不过比她多了一样好。
为什么戈樾琇就不能像那女孩一样,身心健康。
那一样好,有可能是她这一辈子都要不到,学习不来的。
惨然一笑,说:“现在,还觉得戈樾琇一分钟可爱抵得过九百九十九分钟可恶吗?现在,戈樾琇还可爱吗?”
“不可爱,一点也不可爱。”
对吧,对吧,她就知道,她猜得没错。
可……
“就一点点可爱都没有?”她如是说出,带着巨大的不甘愿。
他做状思考,她紧张兮兮等着。
片刻。
他摇头。
冲着他拳打脚踢:“我不稀罕,我只要脸蛋漂亮就可以了。”
“你真美”这话是她的四个前夫说的。
“还有呢?”他问。
“还有,我头发也漂亮。”
头发很漂亮是玛丽安说的,这是发生在前几天的事情。
“还有吗?”
还有……还算……好像没了,心里不无沮丧。
“还有身材不错。”
“还有身材不错。”这话来自于宋猷烈口中让戈樾琇都发起呆来了。
呆滞间,一抹阴影投递在她脸上,抬起头。
触到他眼眸,那双眼眸带着淡淡笑意。
她可是剪了格雷茨基的手套,全世界唯一仅有的一双手套,宋猷烈很珍惜来着。
格陵兰岛来的孩子从小就向往成为一名冰球选手,冰上的风可以把他带回纯粹的幼年时期,和他的爸爸坐着雪橇出门,钓鱼赶集,晚上喝着热气腾腾的鱼汤。
格陵兰岛来的孩子说起这些时,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处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但渐渐的,他不再讲住在格陵兰岛的时日,因为雪白晶莹的世界距离他越来越遥远了,他有了一个叫做“诺维乔克”的绰号,联合国放有专属于他的文件代号。
“不生气吗?”低声问。
“生气。”浅浅的气息扑在她脸上,越来越近,越来越盛。
眼看……她做了那么多惹他讨厌的事情,他还想亲她么?
手挡在自己嘴唇上。
“坐三十五分钟的船,四十分钟飞机,再添上半个钟头的车程,只因为戈樾就在这里。”黯哑的声线贴着她手背。
“宋猷烈,这话是什么意思?”询问的声音微微发颤。
“西南部输油管破裂,问题很严重,晚上住的地方都安排好了,可我和他们说,约翰内斯堡还有很紧急的事情等着我去解决,戈樾琇,我对他们撒谎了。”
宋猷烈的话让她听着有些明白,又有些的不明白,只是呢,她还纠结于他说她不可爱的事情。
于是呢,她低低说出,你不是生我气吗,你不是说我不可爱吗?
为一点也不可爱的女人撒谎根本不值得,她都代替他觉得冤。
“那就给他。”一个小小的声音附在她耳边。
给他什么?
“他要什么就给什么。”这声音充满了煽动性。
要什么就给什么啊,那……好吧。
不敢看他,低声问如果我让你亲了,剪掉格雷茨基手套可以抵消么?
他拿开她遮挡在嘴唇上的手。
“想要吗?”声音哼出。
“戈樾琇,你说什么?”他声息混乱。
踮起脚尖,怕被谁偷听去了似的,发烫的双颊贴着他,在他耳畔一阵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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