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脚尖就离地。
听到那些声响了吗?
先是杯子掉落的声响,继而是碟子,接下来是连续几样一起掉落,那绝对不是猫惹的祸,那都是因为她那双手不知道往那里放,双手不知道往那放都是他要她要得太急。她今晚穿的是睡裙,怕她反悔似的他把她挤到冰箱处,手撩起裙摆稍微提高她的腿就进去那一下可真疼。杯子掉落时她眼角是挂着泪水的,于是她打他,混蛋,宋猷烈这个混蛋,说她不可爱,现在还不可爱吗?“可爱,可爱死了。”他亲吻着她叫着她“坨坨”,碟子掉落时她心里想着小姨,小姨知道那可就不得了,这个想法让她心里很高兴来着,热情回应,他咬她耳朵“坨坨”那声“嗯”断成好几层。
看看,泪水又出来了吧,不对,那是汗水,从额头处滴落的汗水。
他要什么就给什么,她答应过的。
天蒙蒙亮,在那扇粉绿色门的房间里,一男一女相拥而眠,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小猪闹钟,闹钟指在五点一刻,女人像一只毛毛虫一样缩在男人怀里,一头黑发占据了大半个枕头,男人身形舒展,单手搁在女人侧腰上。
小猪闹钟指向五点二十分时,男人睁开眼睛,眼睛触及到怀里的女人时,柔情瞬间从眼底遍及眉梢,唇轻触女人头发,眼睛瞅着女人,一直瞅着。
时间指向五点半。
男人轻摇女人肩膀,低声唤“戈樾琇。”
几声之后,女人嗯出一声,但眼睛没睁开。
“我今天还得去西南部一趟。”男人说。
“今晚回来吗?”女人还是闭着眼睛,低声问。
“嗯。”
男人想起身,女人来了一个熊抱,一张脸深深埋进男人怀里,声音又软有黏“别走。”
这声音对于男人来说是绕指柔吧,男人一个翻身把女人压在身下,黯哑的声线唤着“坨坨”咯咯的笑声从男人身下传来,一边笑着一边说“痒”这惹来男人低低的咒骂,纠缠间被单掉落在地上。
五点三十六分,寂静的平原响起汽车喇叭声,女人这才松开手,低声和男人要求,给我带一束花回来。
“好。”男人亲吻女人的额头,温柔叮嘱“不要到处乱跑,我会尽快回来。”
“嗯。”
“明天我不上班,在家陪你。”
“嗯。”
“戈樾琇。”
“嗯。”女人脸埋在枕头上,也不去顾忌已经掀到腰际的睡裙裙摆,朝男人做出再见的手势。
男人弯腰捡起床单,床单盖在女人身上,走了几步,男人又折回来,手伸进被单里。
此举惹来女人频频抗议。
五点四十分,男人打开房间门。
轻轻带上房门,残留于手掌里头满掌的绵软滑腻让宋猷烈不得停下脚步,借着门槛平息生理所带来的躁动,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她的泪水汗水和娇低吟,在这一波声音中还混着极富节奏的滋滋生,扬起嘴角,他就夸她一句水真多就惹来她的拳脚并进,那女人,夸不得骂不得,嫌弃不得。
问宋猷烈这是怎么了?
此时此刻他也没有答案,大致就像戈樾琇说的“我有漂亮的脸蛋。”光有漂亮脸蛋想必还是不够的。“我的头发很漂亮。”的确,戈樾琇的头发很漂亮,看着漂亮触摸起来极为柔软。
光有漂亮脸蛋还有触摸起来很柔软的头发还是不够的,还得有好身材。
戈樾琇这三样都有了。
大号杏仁眼,红红的嘴唇,大号杏仁眼委屈起来像这个世界人人欠她似的;红红的嘴唇说起话来有时候可爱,有时候可恶,但一旦含再嘴里别有一番滋味。
真要命。
只是——
“宋猷烈,你见的漂亮女人还少吗?”
是啊,他见的漂亮女人多得是。
问宋猷烈接下来要怎么办?
此时此刻他也没有答案,倒是心里兜着个模糊的想法,也许今天他得到抽个空到百货商店跑一趟,一些东西不便让琼代劳,总不能每次都换床单,那玩意他买过,提着购物袋回来,戈樾琇却跑了。
跑了也好,当时他是那样想的,戈樾琇太能折腾了。
这一次,戈樾琇再跑了呢?
他现在没有清醒的意识来判断一切事情走向,从他昨晚的那个谎言开始,宋猷烈就知道,约翰内斯堡没有紧急的事情处理,约翰内斯堡只是有一个戈樾琇。
是“戈樾琇”也是“坨坨”。
最开始,“坨坨”是一位老先生叫她的,那个老先生可是大忙人,但不管多忙那位老先生每年都会抽出几天来到乔治镇看他的外孙女,若是当真抽不出时间会让助手来接外孙女去陪她,这个时候,他也得一起去。
在那位老先生面前,戈樾琇总是一副很乖巧的样子,头发输得整整齐齐的,穿着淑女装讲着中文,个头比他高时一副把他照顾得妥妥当当的好姐姐样,后来,他个头超过了她,两人一起出现在老先生面前时,她还是一副好姐姐样,和老先生说着讨喜的话“外公,你猜猜阿烈今年长高了多少公分?”这话把老先生逗得眉开眼笑,眉开眼笑叫着“坨坨”,眉开眼笑说着“坨坨也变成大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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