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门外站在顾澜生。
顾医生的笑容可以媲美普罗旺区的冬日暖阳。
“在这里站了多久?”问。
“戈樾琇!”顾澜生手指着她嘴角,一脸嫌弃,“你就不能刷完牙再说话吗?”
摇头,身体挡在门缝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不回答问题的话休想进房间。
“站了多久啊……”拉长声音,装模作样,“没四小时也有三小时,我六点半就来了。”
现在是八点半,分明才两个小时。
但两个小时也不错。
要知道,戈樾琇是虚荣心十分强的姑娘,顾澜生在戈樾琇门口站了两个小时好比是她早餐时喝到的能量饮料,让她满足一个下午应该没问题。
“知道住在这个房间里的是一名精神分裂症病患也等两个小时,顾澜生,你没救了。”摇着头,让开身体。
洗涮完,戈樾琇从浴室出来。
毫无意外,触到等在浴室门口的顾澜生。
得了,这家伙还真把她当成了病患。
把遮挡在自己脸上的头发一一往后拨,毫无遮挡的一张脸往顾澜生面前凑,今天她脸色看起来还不错,昨晚那一闹,似乎把一直潜藏于心底形成虎视眈眈之姿的坏情绪一举击退。
后半夜,她得以美美睡上一觉。
现在她的心很安静。
顾澜生细细端详着她的脸,只是……目光不再像之前仅仅存在着关切。
脚步稍微往后退一些些,然而,她还是没和顾澜生拉远距离,反而距离越近。
顾澜生这是吃错药了?他们是朋友。
这会儿,戈樾琇想及顾澜生已经二十六岁了,二十六岁是时候交个女朋友,她也不能再自私下去了,因和顾澜生处一起感觉很舒服,因顾澜生做的酸菜包子很和她口味,就一直霸占着他。
再这样下去的话,会出事的。
转身,背对顾澜生,说:“顾澜生,可惜我没有漂亮温柔的女性朋友,要有的话……我可以介……”
敲门声打断戈樾琇的话。
顾澜生开的门,开门动作弧度很大。
站在门外的是外公。
赶紧上前,发现……门外还有个宋猷烈。
那声“外公”兜了几个圈才呐呐说出口。
之后,连串的话说得又快又急,说是她刚刚才起床,起床后打开门就看到了顾澜生,说外公这家伙也就比您……您和阿烈早到几分钟。
这话让顾澜生不满意了。
摆动着手,说贺先生我六点半就等在您外孙女房间门外了,我已经把她呼呼大睡的样子在脑海里想了不下一百遍。
“那她呼呼大睡的样子是漂亮还是不漂亮?”老头子饶有兴趣。
顾澜生触了触鼻尖,轻咳一声“漂亮。”
在外公和顾澜生一唱一和中,即使一直避开房间里的第四个人,戈樾琇还是能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那束视线,从头发到脸到脚,最后,直直停在某一处所在。
下意识间,手落在睡衣领口处,那里还有一颗纽扣没扣,可那是最上面的纽扣,没必要扣,睡衣款式已经够保守了,再扣上去的话她可能比修女还修女。
手从领口垂落,可那束视线还在,带着唑唑逼人之姿。
想了想,把最上面的那颗纽扣扣上,这下严严实实了吧?这下表弟不会再一个劲儿盯着表姐的睡衣纽扣看了吧?!
扣完纽扣抬起头来,宋猷烈的目光正落在窗框上。
外公询问了她的身体状况。
“现在好很多。”答。
“要不要再打电话让医生来一趟。”
“不用,不用。”摇着手。
怕老头子当真把医生叫来,再给她打一针,戈樾琇当场表演了一字马,这是她拿手的。
此举惹来外公的频频摇头。
“不许说我像孩子。”警告。
想及这话不久前在某个人面前说过,脸颊微微发烫。
外公忽然叫了一声“阿烈”,急急抬头,和迎面而来的视线相撞,宋猷烈脸色有点不好来着,昨晚出事的是她,又不是他。
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能说出,侧脸去看外公。
老头子在给宋猷烈做暗示眼神:都来了,还不和表姐表达表达关怀。
“注意休息。”宋猷烈说。
点头。
“多喝水。”
“好。”
“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
“嗯。”
这样的表达方式似乎让老头子不是很满意,于是,戈樾琇朝宋猷烈靠近了些许,说阿烈你这样的表达关怀方式很难交到女朋友,改天我教你几招。
她的热络劲在他那里遭到冷遇。
切,丢给了他一个警告眼神。
管家在门外说贺先生从日内瓦来了电话。
贺知章和宋猷烈一前一后往着房间门口。
外公先行离开,宋猷烈随其后,在房间门即将合上时,又被打开至三分之二,宋猷烈半边身体从那三分之二空间探出,叫了一声“顾先生。”
这声“顾先生”让顾澜生把抽出一半的书放回。
“那天在地下室发生的事情我好像还没和顾先生正式道歉。”宋猷烈语气真诚,“如果顾先生不介意的话,我带顾先生到外面去走走,今天天气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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