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衣服拽过来,然,纹丝不动。
看来刚刚的好言好语都是假的,假的,还嫌脸丢得不够吗?想把门关上。
他单手挡住门。
“怎么?觉得看我的笑话还看不够?”问。
“我没觉得你现在有多可笑。”他淡淡回。
这就是特属于格陵兰岛来的孩子优等生做派。
现在和他争论这个问题毫无意义,她现在只想换掉让她感觉到脆弱的衣服,她现在太糟了,换掉衣服应该会好很多。
“快把衣服给我。”再次伸出手。
“衣服?”顿了顿,似乎才想起他手上还拿着衣服,把衣服递到她手上。
关上浴室门。
宋猷烈给她弄到的应该是别院女卫兵的训练服,又大又肥的。
梳洗完毕,出了洗手间,宋猷烈已不在卧室里,洗手间门贴着宋猷烈留给她的纸条,大致意思是今晚这个房间归她了。
把纸条放回原处,敲门声就响起。
门外站着一个黑人女人。
黑人女人是给她送热牛奶的。
这个时间点,她的确很需要一杯热牛奶辅睡。
临睡前,戈樾琇给手机接上电源,并把手机闹铃调到六点半,之前宋猷烈说了他七点出门。
一切妥当,几乎是背一沾床垫就呼呼大睡。
次日。
戈樾琇比调好的闹铃时间晚十分钟起床,她太累了。
在时间观念上,宋猷烈是强人。
顾不得梳洗匆匆忙忙离开房间,兜了一圈,戈樾琇才在游泳池的太阳伞下找到宋猷烈,一看就是刚早游完,因赶时间顺便在游泳池边吃早餐。
此时已是六点四十五分,宋猷烈也吃完早餐,这个时间点回房间换衣服七点出门刚刚好。
抢在宋猷烈离开前,戈樾琇手撑在桌上,气喘吁吁:宋猷烈,给我二十分钟。
看了她一眼,宋猷烈示意站在他背后的白人男子过来,说杰尼把行程推迟十分钟。
十分钟也应该勉强足够了。
戈樾琇坐在了宋猷烈对面座位。
“怎么不多睡一会?”状若关心的话语,但语气客气又疏离。
经过一番奔跑,睡意全无,那阵晨风吹来,怯弱了。
怯弱于他凉淡眼神,疏离的语气。
其实戈樾琇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时间调到六点半,更不知道她急冲冲找到这里让宋猷烈给她二十分钟是为了什么?
心里较为清楚地是:宋猷烈下一个行程是博茨瓦纳,她昨晚问了琼,费了很多口舌才让那个女人告诉她这个消息。
抹了抹脸,尝试想说点什么,但就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宋猷烈在看表了。
清了清嗓音,问:“你把我昨晚换的衣服鞋子拿到哪里去了?”
开场白有点糟。
让SN能源首席执行官挤出十分钟时间,讨论地是她昨晚换的衣服和鞋子?
只是,鞋子是顾澜生的。
算了,说都说了。
硬着头皮说:“鞋子……鞋子是我朋友的。”
更糟,还傻。
戈樾琇的朋友也只有顾澜生一个。
心里叹了一口气,某些方面戈樾琇的迟钝看来是一时半会改不了了。
还好,外套不是顾澜生的,带着一点亡羊补牢的心态,说:“外套……外套是一位开喷气机的先生借我的,当时……当时我的衬衫被飞机门把勾了一个大口子……”
落在她脸上的视线凉飕飕的。
越描越黑。
索性,闭上嘴。
宋猷烈拿起手机。
昨晚给她送牛奶的黑人女人很快就出现,黑人女人告诉戈樾琇,她昨晚换的衣服和鞋子已经洗干净,衣物熨好叠好,鞋子也用烘鞋机烘干了,随时随地可以要回。
黑人女人离开时刚好过去十分钟。
这次,连客套话都没有,宋猷烈直接从座位上站起。
戈樾琇和宋猷烈一并站起,手一横,拉住他。
总得和人家说一声谢谢吧。
眼睛落于别处,不敢去看他,也不知道怎么的本应当说出口的那声“谢谢”变成“我要和你一起去。”
两人的影子倒映在游泳池上。
他站姿笔直,她怂着肩膀。
戈樾琇得承认,她被自己刚刚说的话吓了一跳,但很快,一颗心因那句话不再沉甸甸的,原来……原来,她追上来是想和他说这一句。
说都说了,再说一次也没什么。
这一次,声音很是平静:“宋猷烈,我要和你一起去,去博茨瓦纳。”
屏住呼吸,等待着。
“戈樾琇。”
“嗯。”
“我已经给你预定回日内瓦的机票,到达机场,只要把护照拿到任意一个服务柜台,就会有专门人员为你打点一切。”
摇头,低声说我不。
“如果不想那么快离开的话,未来三天,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假如你觉得三天还不够的话,我可以尝试和总统夫人沟通,把三天延长至一个礼拜。”
拽住他的手不复之前充满力量。
他也就稍微一抖,她的手就垂落。
白人男子已经站在不远处,宋猷烈脚踩在草地上,沿着住处方向,她呆站于太阳伞下,手机铃声打破了清晨的安宁,宋猷烈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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