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甜莓居然吃起这个家伙的醋来了。
一边给圣诞花环找合适的地方,一边想着宋猷烈花房里说的话,眼角嘴角笑眯眯的,看看,她都要变成粉色小猪了。
给花环找到合适位置。
挂完花环,戈樾琇模模糊糊想起她好像有事情没做。
到底是什么事情还没做呢?
在各个空间走来走去,眼睛一边找寻,最后,目光落在打开的笔记本电脑上。
对了,她有未接收邮件。
打开邮箱。
这是一段视频,不应该是稿件吗,怎么会是视频?
会不会是发错了?
眼睛盯着视频看,视频里出现一幢白色建筑。
视频里出现的建筑像私人住宅又不像是私人住宅,围墙,绿植,草坪。
逐渐,镜头开始集中在草坪上,有人物出现了,身材苗条的年轻女孩正背对镜头站在草坪上,女孩身边有一只牧羊犬。
只是呢,戈樾琇现在的心思不在视频上,一颗心还沉浸在宋猷烈说的那些讨她欢喜的话语上,还有……还有那件女仆制服上。
晚上真得要穿吗?穿是可以的,可她还打包票要穿过膝丝袜还有编麻花辫,她现在不是十几岁,她现在是二十几岁,以那样的形象出现会不会太丢脸了?
就不该吹牛。
心里恼怒着,眼睛继续无意识盯着视频画面。
草坪上的女孩背影有些单薄,是因为她身边个头高壮的牧羊犬的关系吗?
牧羊犬毛发黑棕白三色,从体型看应该是中亚牧羊犬,体重目测在四十公斤到五十公斤之间。
高大的牧羊犬把它的主人衬托得更为柔弱纤细,不过,女孩和牧羊犬画面却是要命的合拍。
镜头往那一人一犬靠近。
目光落在那只牧羊犬身上,这个家伙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一人一犬越来越近了。
只是,戈樾琇思想依然无法集中。
直到——
熟悉的声线响起。
那道熟悉的声线在温柔说出一个发音。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温柔的声线来自于谁。
恍然回头。
在那个瞬间,戈樾琇所不知道地是:她会在这个回头间看到的是二十二岁的宋猷烈,还是十五岁的宋猷烈。
羔羊的声音瞬间从梦里头冲进现实。
她和梦里一样,慌张的眼眸在四处收寻找。
一无所获,周遭空无一人。
刚刚明明那个熟悉的声音就在叫“瞳。”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女孩,宋猷烈管她叫“瞳”。
曾经,那个女孩,一脸甜蜜和她说:我最要好的朋友和我母亲叫我“贝儿”,参加夏令营的有一百二十人,其他一百九十九人要么叫我“鲜于”;“要么叫我安娜贝儿”;就只有他和我已故父亲一样,叫我“瞳”。
说到这里,女孩难过了起来。
伤感的语气在说着:之前妈妈也是那样叫我的,但爸爸死了之后,妈妈就叫我“贝儿”,再也没人叫我“瞳”了。
一度,戈樾琇以为她把那女孩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
若干还勉强记得的,但也是很快将要记不住了,比如那个女孩某天穿的裙子颜色,比如宋猷烈送给那女孩的桔梗耳环。
你看,她最近都没想起,关于那女孩的事情。
可,这一刻。
伴随忽然而至的那声“瞳”前尘往事鲜如昨日。
宋猷烈想送桔梗耳环的女孩叫鲜于瞳,姓鲜于单字瞳。
是谁?刚刚是谁在叫“瞳”?
一个声音回答她:“是宋猷烈。”
是的,是宋猷烈。
是从视频里传出了宋猷烈的声音,宋猷烈的声音在叫着“瞳”。
此时,戈樾琇也想起了。
为什么那只中亚牧羊犬看起来会有点熟悉,她十九岁时差点被它咬伤过,那时,她吓坏了,她真的是吓坏了,说不清是被那只牧羊犬,还是安静站在一边那位容颜憔悴的妇人。
视频画面还在流淌着,新的人物出现了。
有年轻男子背对镜头一步步朝草坪上的女孩走去。
那年轻男子宽肩窄腰长腿,穿着白衬衫,背影修长。
光一个背影,她就知道那是谁了,那是她的甜莓。
瞬间,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周遭世界开始变得光怪陆离。
仿佛,这一刻穿着白衬衫的宋猷烈刚喝完她给他煮的咖啡,下一刻他就打开那扇门,走进视频里的那幢白色住宅里。
浅色的球鞋踩小心翼翼踩在草尖上,每一个脚印都在诉说着温柔,宋猷烈往那女孩站停的方向走进。
那女孩,有及腰长发。
逐渐,逐渐,近了。
宋猷烈先和那只牧羊犬打招呼,微微弯下腰,手大力揉着牧羊犬的毛发,说这家伙又长壮了。
一颗心在逐渐下沉着,从宋猷烈和牧羊犬的互动上看,俨然是老朋友。
再去看那女孩,女孩依然一动也不动站着,长长的发在阵阵晚风中卷起,回落。
和牧羊犬打完招呼,宋猷烈站直身体,一个跨步,和女孩肩并肩,面对被彩霞染红的天边。
然后……
“瞳,我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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