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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愿以偿,赶在新年钟声敲响时,宋猷烈回到比弗利山。
新年夜,因洛杉矶市长一纸紧急状态令,比弗利山有一半以上居民离开住宅,戈樾琇也不在比弗利山。
电视屏幕在转播新年音乐会之余插播了比弗利山的若干花絮,平日里光鲜亮丽的超级巨星在撤离时看起来有些狼狈,橄榄球球星美职篮球星们拖家带口的也好不到哪里去,场面混乱。
混乱的场面一直持续到天亮。
天蒙蒙亮,约翰找上了门,他找他要鲜于瞳来了。
昨天一大早,鲜于瞳和她母亲说要找一位住在比弗利山的朋友就再没回去,鲜于瞳认识的朋友就只有他住在比弗利。
宋猷烈问了管家,管家说那个亚裔女孩是有来过,后来,洁洁带走了她。
亚裔女孩被洁洁带走,戈樾琇的电话打不通,洁洁的手机处于关机中,再之后……
再之后是妈妈。
妈妈和他说阿烈不要管那女孩的事情了。
心里一沉,但愿不要,最好不要!
学校复课,鲜于瞳的座位空空如也,除去上课之余,宋猷烈和约翰跑遍了洛杉矶警署,得到的回应是:不知道,不清楚。
那边,戈樾琇一直没回比弗利,他不敢询问戈樾琇去了哪里,鲜于瞳的妈妈就在大门外,不吃不喝,和每个经过她面前的人说把我的贝儿还给我,还说……还说“是那个砸了我家的人害死我的贝儿。”
砸了鲜于瞳家的人是谁,宋猷烈再清楚不过。
依然不去追问戈樾琇现在住在哪里,甚至于电话也不敢打,就深怕,电话一打通,会从戈樾琇口中听到“那个倒霉孩子的事情是我干的,不过,我也不是故意的,总之,我不是故意的,现在既然事情变成这样,我后悔也没有用,爸爸已经答应我会好好照顾鲜于瞳的妈妈。”
这一天,鲜于瞳的课堂座位被撤了。
宋猷烈知道,鲜于瞳的座位被撤,意味着什么。
同日,戈樾琇回到比弗利山,深夜回的家。
卡罗娜也出现在比弗利山,戈鸿煊以戈樾琇状态不好给戈樾琇划出专属区域,每一个想见戈樾琇的人都得通过卡罗娜。
要见戈樾琇,宋猷烈还是有办法的,可他就是提不去劲去见她。
接下来,宋猷烈没再往洛杉矶警署跑,放学刻意绕过鲜于瞳妈妈。
这个下午,约翰找到了宋猷烈,说这是他最后一次出现在学校,他办理了转学手续,他不愿意待在这个不再有安娜贝儿的学校。
“你认为她死了?”冷冷问。
无应答。
“她没有死。”
“不,她死了,安娜贝儿死了。”这话来自于约翰,号称喜欢安娜贝儿的家伙。
回到家。
宋猷烈找到了妈妈。
“她死了吗?”问妈妈。
沉默。
“和戈樾琇有关吗?”继续问。
依然沉默。
懂了,明白了,权利的网无边无际,尼基塔和鲜于瞳于这座大都市只是一缕游魂。
妈妈把之前去拉斯维加斯时被扣留的手机交还到宋猷烈手中,手机里躺着鲜于瞳给他发十三条短信。
十三,连数字也是如此不吉利,说不定,鲜于瞳还真是倒霉孩子。
那么,鲜于瞳给他发短信做什么?
短信内容大致意思是说她已经和约翰讲明白了她只把他当朋友;也说了她不介意一开始他接近她动机不良;说她很高兴他叫她“瞳”,还祝他圣诞快乐。
最后一条短信写着她会来找他,不管怎么样她都会找到他。
傻啊,那时他在十五号公路上,怎么找?
最后一条短信编辑时间为鲜于瞳失踪前夜,不,应该是鲜于瞳死了的前夜。
来到那位一直不吃不喝的妇人前面。
他曾经在图书馆见过她,眼眸总是灰灰的,只有在见到自己女儿时才会有光亮。
“您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他和那位妇人说。
妇人用灰灰的眼眸注视着他。
在宋猷烈拿回手机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好巧不巧,他收到戈樾琇通过洁洁发送到他手机里的信息。
那条信息就排在鲜于瞳发给他的讯息后面。
嗯,得见见戈樾琇了。
是得见。
把她约到尼基塔溺死的泳池,他们都需要记住这个泳池里溺死的尼基塔才十六岁,鲜于瞳比尼基塔小一岁。
她来了,戈樾琇来了。
鲜于瞳给他的十三条信息还安安静静躺在他手机里,而她嘴唇红艳,嘴唇红艳的嘴角是扬起的。
可是在笑,戈樾琇,你可是在笑?
让你拥有无限荣光的姓氏让你误以为拥有主宰生命的权限?愤怒呈现出无与伦比之姿态。
“戈樾琇,为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就那么好笑的吗?”问。
暗沉的暮色下,她红艳艳的嘴唇在他面前晃动着。
手轻触她嘴角:“丑死了。”
戈樾琇丑死了,宋猷烈也难看。
目光落在那红艳艳的嘴唇上。
愤怒的形体这一刻清晰可辨,怎么能?
宋猷烈疯了不成,怎么能,怎么这一刻还想去吻她,吻住她,吻着她,就像对着科罗拉多大峡谷漫天星空时的肖想,小疯子,小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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