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照有了,结婚证书有了,附上一份拉斯维加斯民政局的签署文件,一旦她的监护人在文件上签名,把签名文件拿到美境内任意一个民政局入档,戈樾琇是顾澜生妻子的身份即时生效,而顾澜生要成为戈樾琇丈夫得买一张回中国的机票,跑一趟广州民政局才能生效。
但顾澜生说了,先把第一道程序完成再说。
他这月月末就和无国界医生组织结束合作关系,换言之,顾澜生从这个机构毕业了,他希望她能以顾澜生妻子的身份出席他的毕业典礼。
在完成第一道程序前,戈樾琇告知他未来的岳父大人是一名PVS病患,而且有可能是终生的。
“妻子是一名精神病患者,岳父是一名PSV病患,正让人头疼。”顾澜生大皱其眉,手却是没闲着,一扯,就把她扯到结婚登记窗口。
不过十几分钟时间,他们就完成了结婚登记备案。
离开民政局,沿着十五号公路,他们来到洛杉矶。
来洛杉矶是为了拜见岳父大人,这是顾澜生说的。
自新年前天,南加州绚烂的日光似乎渺无所踪,从旧金山到拉斯维加斯再到洛杉矶,一路伴随他们地都是厚厚的云层。
车一进入市区,戈樾琇就看到了宋猷烈,不过是在多媒体电子屏幕上。
这座天使之城是忙碌的,一年三百六十天,音乐节电影节气候大会商业论坛等等等你方唱罢我登场,故,天使之城也被称之为派对之城。
在洛杉矶举行的世界青年论坛拉开了派对之城的序幕。
今年世界青年论坛的特邀嘉宾赫赫有名,宋猷烈就是若干几位赫赫有名嘉宾之一。
一抬头,戈樾琇就从转播信号看到宋猷烈,白衬衫,牛仔裤,咋看还以为是为了从成功人士口中学得一招半式,挤破脑袋好不容易拿到入场券的莘莘学子。
宋猷烈在一众人员的簇拥下进入会场。
一声轻咳传来,眼睛慌慌张张收回。
眼睛盯着多媒体屏幕有点久来着,这很不应该,她现在是有婚约的人,她现在的眼睛要看、要找寻地应该是她的未婚夫。
不,应该也可以称之为丈夫。
顾澜生,未婚夫,丈夫,这一系列称谓的转变就发生在不到三天时间里。
“在想什么?”
“啊?”
“刚刚在想什么?”
“在想以后要多看看……多看看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人是……是你。”低声说着。
笑声浅浅。
“那从现在开始看吧。”
要从现在开始看吗?那……好吧。
去看顾澜生。
明明还是那张脸,可怎么看似乎和从前有一点点不一样。
“觉得怎么样?”顾澜生忽然问她。
“啊?”
“又是‘啊’,”顾澜生叹着气。
硬生生把“啊”的发音吞下,是啊,她现在一点也没有以前在面对顾澜生时一副伶牙利嘴状,有点迟钝来着。
于是她把刚才的想法告诉他,说顾澜生你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怎么个不一样法?”
“不知道。”摇着头,“我想是因为你亲了我这个原因,以前我们好几次接吻都接不成……”
车急急停下。
“做什么?”问。
他捧着她的脸:“顾澜生觉得戈樾琇刚刚说的话有点可爱,想亲怎么办?”
脑子又开始悠悠荡荡开了,这光景,她遇见过,毛毛躁躁停车,毛毛躁躁吻她的嘴唇,还怪她,说是她勾引他。
又……脑子又不听话了。
唇和唇即将贴上,敲车窗门声响起。
车窗外站着一名交警。
交警给顾澜生开完罚单走了。
看到顾澜生一脸懊恼的样子,戈樾琇笑了笑。
叹息声传来:“戈樾琇,我好像很久没见到你笑了。”
是吗?
触了触自己的嘴角,明明最近几天她一直在笑来着。
下午三点,他们见到了戈鸿煊。
顾澜生提出想带戈鸿煊去吹吹风时,护工一声“稍等”急急离开。
戈樾琇猜护工是去给宋猷烈打电话征求意见,要是以前,戈樾琇心里一定会很不高兴,再怎么说戈鸿煊也是她爸爸。
但这会儿,她心里无任何不悦,和这几天一样,静寂无声。
没事,没事,她只是最近几天状态不好。
十分钟后,顾澜生推着戈鸿煊的轮椅在园林小径散步,她安静跟随着,失去阳光的南加州郊外一片萧索。
四点半,车子开在前往比弗利山路上,怎么说呢,这听着类似于在外多年的女儿带女婿回家。
女婿,可真土,戈樾琇皱了皱鼻子。
为了让女儿带女婿回家这件事像模像样,戈樾琇给贺烟打了电话。
电话里,贺烟说要给他们准备晚餐,她说好,贺烟问顾先生有没有特别喜欢的食物。
想了想,顾澜生似乎没什么特别喜欢食物,再想了想,顾澜生也许有特别喜欢的食物,只是她不晓得而已。
捂住话筒问顾澜生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食物。
顾澜生问她家有没有客家厨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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