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海啸却没见过她微笑_峦【完结】(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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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戈鸿煊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一个黑道头目,他应该很乐意扮演《教父》的开篇人物——第一任教父,是甘比诺的父亲,也是把甘比诺推向教父宝座的关键人物。

  所以,她得阻止宋猷烈变成第二个甘比诺。

  见异思迁的臭男人,戈樾琇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提起裙摆,从一棵棵排列整齐的梧桐树下走过。

  过了小段山坡就看到大片野花,目光直接越过红色黄色紫色蓝色落在那一簇簇白色上,那是野百合,也是戈樾琇理想中送给妈妈的生日礼物。

  妈妈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也许她穿着雪白的纱裙比平常早一个钟头起床,翻山越岭把一束花瓣还凝结着夜间露珠,不经任何人工痕迹的花递到妈妈面前,就能博得那位忧郁美人的片刻欢喜。

  从事艺术的女人胃口很叼,你送上华丽的珠宝不见得能讨她们欢心,妈妈的艺术家朋友是这么说来着。

  冲着妈妈坚持让她留在乔治镇;冲着妈妈听从她的心意,请来衣着得体的女士们先生们教她功课;让她得以一边欣赏湖景一边吹着微风闻着花香学习,怎么也得在这样特的日子里做点讨妈妈喜欢的事情。

  用布满嫩芽的蔓藤把野百合束成花束,沿着来时的路回走,出了树林,太阳已经升得老高。

  白色碎石砌成的小径把树林和葡萄园隔成两个板块,葡萄树一排排竖着往山腰下延伸,衔接着欧式园林,欧式园林和建筑在奈斯湖湖畔上的白色建筑相得益彰。

  不远处是私人码头,停靠在码头上的游艇船艇井然有序,酒庄来了不少客人,不少客人是昨晚就来了。

  怀捧花束戈樾琇走在白色小径上,笑眯眯和管理葡萄园的工人打招呼。

  刚喝完水的园林工人问她花是送给妈妈的吗?微笑回答“是的”。

  酒庄佣人们对女主人私底下略有微词,但对于小主人却是不乏溢美之词,那是一个很懂礼貌的小姑娘,一点架子都没有,他们还为她没去接受正常教育找起借口“她身体不好,可以理解。”

  她才没有身体不好呢,她跑起来比兔子还要飞快。

  这世界,表里不一的人多的是,比如她,比如戈鸿煊。

  怎么形容她爸爸的长相呢?这位大反派先生英俊潇洒,穿上礼服往舞会一站立马就可以吸引住舞会多数女士的目光;在鼻梁上架个眼镜就成了儒雅学者,翩翩风度足以让女学生们心思离开课本。

  穿过园林就是花园,花园中央喷泉水柱从白色变成蓝色,这是酒庄特色建筑报时喷泉,当来到整点时喷泉水柱就会由白色变成蓝色。

  连续八道蓝色水柱。

  现在是上午八点,也是妈妈起床的时间点。

  站在报时喷泉旁边可以全方位看到妈妈房间窗户,这扇窗户面对这奈斯那湖。

  妈妈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面对奈斯那河的那扇窗,现在那扇窗还处于关闭中,这意味着妈妈还没起床。

  酒庄昨晚有聚会,妈妈也许在聚会上喝多了,这位忧郁美人最近心情似乎不错。

  至于戈鸿煊,听管家说,聚会一结束,他就和几个朋友开着狩猎车离开酒庄,十月是野生动物喜欢夜间出来溜达的时节。

  妈妈梳洗时间正常在二十分钟左右,她可以算准时间出现在妈妈房间门外,把嘴角弧度上扬至最高,递上花。

  递上花,甜笑:“妈妈,生日快乐。”

  奈斯那湖湖面上的浓雾被风吹散,有那么几缕穿过园林绕着白色建筑低空漂浮,像月饼盒子上嫦娥仙子臂弯的丝带,丝带后面隐隐约约有着素色轻纱的女人轻轻打开窗。

  妈妈醒了,那扇窗比往常时间晚开了有约三分钟时间。

  为了预防被妈妈发现,戈越琇猫着腰从一株株绿植下走过,现在还有点时间,她打算去后花园一趟看看她的红莓,她已经连续几天没给它们浇水了。

  这几天戈樾琇从宋猷烈那里受了点气。

  戈樾琇知道,宋猷烈在不动声色和她划清界限,那个格陵兰岛来的孩子初酒庄时可是随叫随到,逐渐变成平均叫两次出现一次,再到叫三次出现一次,而现在……戈樾琇皱着鼻子。

  过去一个礼拜,戈樾琇让管家去叫宋猷烈,连续四次宋猷烈都没出现一次,她气坏了,可碍于妈妈生日会在即,不好发作。

  另一方面,小姨也没少为宋猷烈说好话“最近阿烈功课多。”“你也知道,阿烈很快会代表学校去俄罗斯参加青少年国际象棋比赛。”“今天是周末,阿烈周日要学习空手道。”话合情合理,弄得戈樾琇只能暗地里生闷气。

  这闷气直接撒到后花园的红莓身上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后花园里的红莓和格陵兰岛来的孩子变得息息相关起来。

  让戈樾琇更加郁闷地是,一切并没有按照她预期中的发展,几天没得到水分的红莓长势极好,不仅没有奄奄一息还显露出勃勃生机。

  戈樾琇想起那个午后,格陵兰岛来的孩子在游泳池边用一口流利的挪威语朗诵诗章,清透声线带着如雨后草尖上的滚珠滴落于少女手掌心时的美感,直把乔治镇两个最美丽的女人听得眉笑目笑。

  乔治镇最美丽的女人自然是妈妈和小姨。

  小姨笑得那么开心还可以理解,妈妈笑得那么开心让戈樾琇难以接受,满不是滋味中夹杂着愤怒:原来宋猷烈不是内向的自闭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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