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首哀伤的歌把它唱得更快乐。
记得把它唱入你的心田。
世界就能开始好转。
伴随熟悉的旋律,穹弯里的世界漫天飞雪,小少年在雪中一圈又一圈滑行着。
跟随旋律低声哼唱,打开铁皮盒子。
铁皮盒子里放着几张来自于格陵兰岛的明信片和几张照片。
第一张照片是处于冰天雪地的小村子,小村子也就十几户人家,这十几户人家房子屋顶墙壁大多数以红色为主,几个戴小毡帽的孩子穿着冰鞋在码头上嬉闹;第二张照片还是这个小村子,一个脸被冻得通红的汉子手里拿着刚钓到的鲑鱼。
第三张是面容姣好的女人坐在秋千上,和女人坐在秋千上的还有目光正注视远方的小小少年,小小少年的发末沾着金色阳光,当时拍这张照片的人一定很懂光影,在光影的烘托下,小小少年发末上的金色阳光仿佛一触及就会跑到指尖上。
注视着小小少年的脸盘,心里模糊想着,原来,宋猷烈小时候长这样。
看着非常讨喜,是老师们一眼就会喜欢上的孩子,别的孩子都在吵闹,但就只有他安静坐在座位上。
从神态乃至肢体语言判断,坐在秋千上的女人应该是宋猷烈的妈妈。
最后一张照片里人物最多,以大片葡萄园为背景,宋猷烈和他的妈妈也出现在这张照片上,除去宋猷烈和他的妈妈,还有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以及一个年纪大约在十岁出头的女孩。
照片里的男人是戈鸿煊,挨着戈鸿煊站着的女人很美丽,美得让张纯情都忍不住多看几眼,这应该是戈鸿煊的妻子,也只有这样的大美人才让戈鸿煊念念不忘,宣称不会再娶。
至于那女孩的身份应该不难猜。
张纯情目光落在女孩脸上,想起那时宋猷烈说的话“也就那张脸勉强还能看。”这话经过转换后就变成了“她长得还可以。”
十岁出头的女孩眉目还没长开,但冲着妈妈那样的容貌不是大美人也会是小美人了。
看着宋猷烈和小女孩紧挨着的肩膀,怎么看都有点青梅竹马的那种意思。
阁楼光线不是太好,把照片往较亮的光源处,张纯情想再去仔细看时,一片阴影投递在了照片上。
指尖一抖,照片掉落在地上,抬头,触到那双眼眸时,脚一软,从半蹲着变成一屁股坐在地面上。
宋猷烈居高临下看着她。
来者不善呢。
宋猷烈关上了音乐盒的开关。
周遭瞬间死般静寂。
关上音乐会,捡起照片,几个眨眼功夫,塑料箱子不差一毫放回原位,看都不看她一眼,宋猷烈往楼梯方向走去。
灰溜溜从地上站起,跟在宋猷烈后面,下了一个台阶又忍不住回望,那个塑料箱孤零零躺在那里,寥寥几样,那也许是一个孩子全部的童年。
想起自己一块空地也找不出的阁楼,张纯情心里发酸。
看着宋猷烈的后脑勺,涩声开口:“宋猷烈,我……”
最终张纯情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宋猷烈把工具箱往她面前一扔,意思很明显,让她把被破坏的窗户恢复原状。
“我认识一名维修工,我可以给他打电话。”张纯情涎着脸,看了宋猷烈一眼,硬着头皮,“好吧,我可以试一下。”
张纯情捣鼓着被她撬开的窗户缺口,楼梯已经被收回去,宋猷烈站在另外一扇窗前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每个人都有童年记忆,怎么想,这个房间和那个楼梯都让宋猷烈的童年添上一缕神秘色彩,之所以这样是不是因为宋猷烈的童年发生过什么不堪回忆的事。
“啊——”冷不防叫出声,捶到手了。
所以,干活不能三心二意,张纯情把注意力放回维修窗户上,但不过小会时间,眼睛又忍不住去看站在窗前的人,真的是一点都没有移动来着,低头看被捶到的指头,已经肿了。
她不需要谁来关心!
狠狠抡起榔头,她要不要给窗户来上重重一锤,看他能不能听到,即使被破坏的窗户已经恢复到了百分之八十。
真的要怎么做吗?要这样做宋猷烈肯定会更生气吧?
宋猷烈的办公室助理告诉她,宋先生生气时大多数是不说话。
从在阁楼发现她后,宋猷烈还当真没说一句话。
这样一锤下去,宋猷烈会不会说话?
思想间,忽然响起的声音把张纯情吓得榔头差点掉落在地上。
声响来自于宋猷烈的手机。
手机飞快被接起。
接起手机,打开门,眨眼间,窗前没了人。
接手机动作可真快,离开动作也快,张纯情冲着宋猷烈离开的方向做出丢榔头的动作。
没有了宋猷烈,干活轻松很多,效率也快。
被破坏的窗户恢复原样,把工具一一放回工具箱,直起腰回过头去,张纯情就看到斜靠在门框处的宋猷烈。
又……又把她吓了一跳。
“弄好了?”他问她。
宋猷烈说话了,这是不是意味他不生气了?站停在宋猷烈面前。
从脸上表情判断,他似乎不生气了,不仅不生气,而且看似心情不错的样子。
其实是从声音判断的,她还没那个本事能从在这张脸上看出主人的心思,脸是不行,但声音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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