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之晨_林笛儿【完结+番外】(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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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口咬了下水晶包,嗯,口味比袋子里的面包好多了。

  裴迪文看了看她:“于是,当你遇到一个男人,你心里面也会先去悄悄地比较下,两个人的学历、年岁、家境、工作,是否相配。如果相配。你才会去尝试了解他、接受他。如果不相配,哪怕你心里面很在意,你也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说服自己,你没必要在这个人身上làng费qíng感,因为你们不可能有结果。舒畅。知道吗,你很现实。我和你不同,如果我在商场里看中一件我特别喜欢的衣服。我会理直气壮地让店员取来让我试穿。即便是我现在没有能力买得起。但我不会放弃,我会去努力,去争取,我相信我总有一天会把它买回去的。””

  舒畅嘴巴里的水晶包突地味同嚼蜡,她喝了一大杯花茶。才冲淡些心口的油腻感。她没有对裴迪文这一通评论发表评价,也没反驳。

  她不得不承认,裴迪文有一双慧眼。自己一点细微的心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昨天,她有一点和裴迪文生气。说好的,在报社不要公开两个人的关系。昨天他拉着她一同玩游戏,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他的那份司马昭之心。他是一个一板一眼的人,和女职员讲话,都疏离有礼,就差在中间隔个屏风,写上男女授受不亲。这个人,突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牵着她的手,搂着她的腰,笑得那么温柔,别人怎么能不往歪处想?何况之前他对她就特别照顾。

  她百口莫辩,索xing不解释,主要是解释不清。

  舒畅心里面猜测,裴迪文并非是忍耐不住相思,他是故意那样做的。其实,她真正气的人是自己。被他那样抱着,她不仅没有一丝不自然,反而有一丝偷偷的幸福感。她真的喜欢上他了吗?

  这份感qíng快得不可思议。

  她之所以提出不公开两人的关系,是因为她不敢确定她能和他走多久。她甚至都作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她真的撑得太累,有人可依赖的感觉很好。

  会议室里,他压着她的身子。她感到了他身体的反应,她控制不住的呼吸急促,看着他细薄的唇辫,她闭上了眼,心怦怦直跳,她竟然很想跃身吻过去。她知道如果昨晚回到憩园,将会发生什么。身体会先于心渴望亲密。

  她被这一切有点惊住了,她找了个理由逃了。

  也可以说,她退缩了。

  她输不起第二次的。

  吃完早点出来,他帮她拿行李,买保险,换登机牌,陪着她排队直到安检口,态度一如关怀备至的男朋友。她把证件jiāo给安检人员,停步回头,他含笑看着她。

  “一下飞机,就给我电话。”

  她微笑点头。

  他突然记起了什么,转过身,急匆匆地走向一个柜台,不一会,手里拿着把折叠伞,笑道:“太搞笑了,这还是杭州产的天堂伞。我查过天气预报,杭州今天有雨。”

  他把伞递给她。

  她看着他,越过后面排队的人,走到他面前,接过伞,欠身抱了抱他,“迪文,别对我太好。”

  她也会qíng不自禁的,会迷恋上他的。

  “傻孩子。”他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走吧!”

  她羞涩地一笑,对他挥了下手,越过安检口,大步走向自动扶梯去登机口。

  杭州真的在下雨,西湖上烟雾蒙蒙。yīn暗的天气下,湿冷卷土而来,那种湿不是骨子里的,是魂魄里的,空气中似乎能拧出水来。深深地吸一口气,肺里就湿漉漉的。

  舒畅撑着伞,从出租车小跑下来,走进酒店,冷得小脸都麻木了。

  这个季节,实在不合适来杭州。chūn天来杭州是最好的,柳làng闻莺、苏堤chūn晓、花港观鱼……一团美景在chūn色的缭绕之下,使得游玩的人像是行走在一个遥远而又美丽的传说之中。在那样的美景里,才会发生各式各样的爱qíng故事。如许仙与白娘子的邂逅,如杨帆与谈小可的一见钟qíng。

  上天的安排真是讽刺,在杨帆与谈小可传出喜讯之时,却让她这个旧人来到他们的qíng感萌芽之地这一天的雨,是不是也感应了她的心?

  舒畅摇落头发上的雨珠,淡淡地笑了笑。

  采访并不顺利。

  网络上的帖子在一夜间,已是铺天盖地。网友拍摄到车祸发生的场景,现场惨不忍睹。目击者说才子当时正在过十字路口,富二代飞车过来,车速超过一百一十码,当场把才子撞出二十米远、五米之高,而就在这惨状前,富二代还和同伴在车中有说有笑,毫不紧张。事后,更是逍遥离开。

  舒畅去了jiāo警部门。发现已经有许多同行也在这里。一个个脸上义愤难平。到现在为止,肇事者还没归案接受调查。警方对外官称事故正在处理之中,目前还没结论。

  舒畅最怕听这公事化的口吻,急得心中也上了火。她又跑了杭州市政府、jiāo通局,想找相关人士了解,结果人家都以对qíng况不算了解而拒绝了。跑了一天,又累又之回到酒店,什么收获也没有。洗了澡,把电脑打开上网看贴。网络的力量很大。网友们已经搜索到肇事者的姓名,但其家庭背景却打探不来。可以猜测这户人家有多深不可测。肇事者原来不是新手,早犯有前科,不过家人出面,一一为他摆平。难怪他在风雨之中,一团坦然。

  那位死去的才子,刚从浙大硕士班毕业,找了一份新工作。照片上的他笑得阳光归烂,对明天充满了自信。

  舒畅看着这张笑脸,不知怎么想起了舒晨。舒晨在离开人世之前,在公园和一帮孩子们游玩时,也曾是这么开心过。谁能料到,转身之后,便是死亡。

  舒畅感到心头难受,站起身,打开门想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她刚出房门,走了没两步,旁边的房门也开了,一个头发长长的壮实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一个身穿真丝绣花睡裙的女子趴在房门中说道:“亲爱的,你快点哦,别让人家久等。药店就在对面,里面什么型号的套套都有。”

  男子朗声大笑,“等不及了吗?”

  舒畅听着脸一红,忙低下头。但她忽地又抬起头。男子也正侧目瞟着她。

  两个人都一怔。

  “你?”

  “你?”

  舒畅一僵,“这怎么一回事?”这个男人是谢霖的同居小男友 于波。她在借宿谢霖家时,曾被两人的波翻红làng扰得一夜都没办法安睡。

  于波耸耸肩,“一男一女住在房间里,你说是怎么回事?”

  “我无权过问你的自由。可是你为什么骗谢霖说你去西藏采景呢?”

  于波过了半晌,才冷冷说道:“我需要她的崇拜,她喜欢的就是我象làng子似的狂野和神秘。如果我天天腻着她,她很快就会对我没有兴趣的。”

  舒畅冷笑道:“怕是你不编出那些理由,这些钱就没人给你出吧!”她用手指着酒店的房间。

  于波用左手抚住后颈,潇洒地一甩长发:“没有女人,我拍不出优美的照片,就像有的人写作离不开烟和茶一样。谢霖知道我从来就不是清心寡yù的人,你别一脸打抱不平的样。我俩是各取所需,我弥补她的寂寞和即可,她给我丰富的物质和自由。我们之间不需要承诺,也没束缚。不信,你给她打电话。告诉她我在酒店和别人开房间,你看她会不会追过来捉jian。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这么蛋白质。玩个一夜qíng怎么了,少一块ròu还是多长一块骨?你神经兮兮地把这事想得太严重,你哪天不上chuáng睡觉,不过chuáng上多了个人,和多了条被子没区别。你会对被子山盟海誓?你以为你守身如玉,就是天下第一圣女了?就会得到百分百的纯爱?切,象你这样的女人,在男人眼里是最没趣味的。”

  舒畅气得浑身发抖,一言不发地掉头回房间,啪地把门关得山响。她走到镜子前,上下打量自己,突然不知怎么捂着脸,放声痛哭。她还是忍无可忍的给谢霖打了个电话。

  “唱唱,你不是在杭州吗?怎么了,想我了?”

  “谢霖,你对于波这个人真的了解吗?你对他最近有联系吗?你确定他真的在西藏吗?”

  电话的那一头陡然一片静寂。许久,谢霖才说:“唱唱,如果你看到什么与他有关的事,请不要告诉我。”

  这实在令舒畅震惊,她痛心地说:“谢霖,你不要自欺典人。”

  谢霖回道:“我不是自欺欺人。我说的是心里话……你不会以为我没和客户上过chuáng吧,呵呵,我前几天还主动约宁总一块去泡吧。不过。他可能是嫌我老,委婉地拒绝我了。唱唱,我这一辈子只真正爱过一个男人。可是我们有缘认识,无缘结合。其他男人在我眼里,都是过客。”

  谢霖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在繁华中的寂寞,以及她对真爱的满求。她都保持了沉默。她轻轻挂上了电话。然而舒畅知道,谢霖这样面对自己无法治愈的伤口,不是不痛的。舒畅刚合上手机,手机又响了。

  “舒畅,能上网吗?”隔了几百里,裴迪文温柔的嗓音,清晰地响在耳端,在这个深软的雨夜,让舒畅感到特别的温暖。

  “嗯。”

  两人上了MSN,语音讲话。

  舒畅先开了话头,说了采访的事,裴迪文说那就不要在这块纠结,其他媒体都挤在一块,写不出什么好新闻,那另辟路径。舒畅说明天去浙大,想采访下才子的同学,想办法接触到他的家人,听说他已经有了女友。

  “嗯,采访时,要尊重别人,不要问过激的话题,免得引起人家反感。”裴迪文又提醒道。

  舒畅说道:“好!”

  她又问起他的工作顺利不顺利,裴迪文叹息道:“舒畅,什么时候,你才能在我面前,想起我不仅是你的主编,还是你的男朋友。”

  舒畅一愣,歉疚地眨了眨眼:“对不起,迪文,今天一天挺不顺的。”她没有提到撞见于波的事。“其实,接到你的电话,我很开心。”

  “哦!”裴迪文语音上扬,象是不太相信。

  舒畅坦白道:“迪文,这边一天都在下雨,很湿冷,真想念你的怀抱,很温暖,很安全。我想你。”

  秋夜冷雨中,有男人在外面拥着别的女人,彻夜狂欢,也有男人满心牵挂着一个独自在外的女友。

  她想,她真的是被爱着。心,在一瞬间,阳光灿烂。

  7

  浙大的校园里已如一锅煮沸的开水,处处可见聚集的学生、才子大幅照片。学生们澎胀的qíng绪,已经引起了政府的注意。肇事者投案自首了,可是传说投案者非本人,而是个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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