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我抢着回。
“没死!”苏明澈几乎与我同时说出口。
我瞪大眼睛,这缺心眼的三哥,净拆我台!
苏明澈也回瞪过来,满脸写着鄙视。
站在我身后的青蕊也“扑哧”一声,被我们逗笑了。
淮王看着我们,道:“看样子,明澈倒是有了个志趣相投的妹妹,这下,应该不会再半夜翻墙了吧?”
“哎哟,淮王兄,你咋哪壶不开提哪壶呢?这都多久之前的事儿了……”苏明澈一张俊脸顿时皱成了苦瓜状,我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三哥,原来市井流传的是真的,你还真的会半夜翻墙!哈哈哈哈哈!”
“四妹,注意形象。”苏嫣然轻声提醒我,太傅爹也满脸不悦,瞪着我和三哥。
大娘和二哥依然端坐着,神情漠然,仿若只是在看一场于己无关的闹剧一样。
“好了,现在也快午时了,本王该打道回府了。”淮王殿下起身,向苏太傅拱手告别,我们也都站了起来。苏嫣然一张小脸上满是不舍,几次欲张口,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憋出来。
哎,我这个姐姐啊,心里明明舍不得,嘴上却硬是不吭一声,搞得自己一个人难过,多不划算啊。
“殿下,不如等用过午膳再走吧?”苏太傅提议道,大夫人和苏嫣然也随之附和,苏清寒依然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不用了,我这身份,也不太适合在你们府上耽搁这么久。”淮王推辞,“而且,阿扶刚刚也派人传信于我,让我速速回府。”
阿扶?江扶衣?
“淮王兄口中的阿扶,可是江公子?”苏明澈这会儿脑袋倒反应过来了,像被打了鸡血一样,神情激动,一个箭步走上前,“淮王兄,你帮我一个忙呗……”
“澈儿,又胡闹!殿下每日诸多事务,就已经够忙的了,你还尽添乱!回来!”苏太傅呵斥道。
苏明澈已经是今天不知道第几次挨骂了,突然有点同情他。
“无妨,明澈想让本王做些什么?本王若是力所能及,必会全力以助。”
苏明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其实,我想托王兄带一句话给江公子,就问问他收不收徒弟啊?我想跟着他学学兵法谋略。几个月前,松壑关一战上,听说是江公子出的奇计,力挽狂澜,将一发不可收拾的乱局,生生挽救了回来……”
“够了——”苏太傅彻底怒了,“你给我滚回屋去,把《金刚经》和《苏氏家训》工工整整地抄一百遍,抄不完不准吃饭!若是有一个错字,加大一倍!还有,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去探望他,更不准帮他——”
大夫人和苏嫣然忙着劝解,苏清寒淡淡瞥了一眼苏明澈,眼底满是复杂。
惊呆了,没想到爹看似和气,发起火来,比谁都可怕。我担忧地望着苏明澈,心绪百转,眼下我该怎么帮他?
“爹——”苏明澈火气也上来了,似是下定决心了一般,眼底闪烁着光芒,那是他对梦想的执着。
“爹,大娘,我知道你们对我们几个寄予重望,而姐姐和二哥也确实做到了,只有不成器的我,始终令你们头疼。但我觉得,人各有志,有的人,天生就不是那个料,你们这样,只会适得其反!你们也听说过‘素手医仙’温澜的名号吧?建华王爷的庶女温澜,三岁离家,从师绿岫谷主不凡神医,十五岁一手建立解忧山庄。她只愿以绵薄之力,于乱世中救治普通百姓。自始至终,建华王从不曾有半分反对的话语!”
“他是他,我是我。”苏太傅怒极反笑,“他不管女儿,任由女儿做自己想做的事,不意味着我也要这样。来人,把这个不孝子带下去,关到书房。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去探望——”
十几名家丁齐声应是,上前欲抓起苏明澈。
“爹,明澈不过是小孩子脾气,过几天就好了,不至于重罚——”苏嫣然有些不忍心,替他求情。
“是啊,三哥就是逞一时口舌之快,顶撞爹爹自然不对,等他冷静下来了,自然会后悔的。爹,您就别罚三哥了!”虽然只是罚抄书,但一百遍确实不是个小数目,还不准他吃饭,昨儿三哥就没吃,这样下去,铁打的身子也会撑不住。
大夫人和苏清寒依旧默不作声,静观事情走向。哎,我这三哥,这些年在苏府里,过得都是些什么日子啊。她的母亲呢?为何从来没见过三哥的娘亲?
“我说了,谁也不准替他求情!”苏太傅平素很好说话,一旦触及底线,牛脾气便上来了,谁都劝不动。
“咳咳。”淮王面上微有些尴尬,“本王可以说一句不?”
一阵沉默。
“那本王就当默许了啊。”淮王讪笑道,“这是你们的家事,本王不该插手的,但这事也算是因我而起。首先呢,非常抱歉,阿扶他说过,这辈子他都不会再收徒了。至于原因,本王也不知道。”
心突然一痛,像被针刺了一下,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我难受个什么劲儿啊?明明现在三哥比较惨才对。
苏明澈脸上满是受伤的表情,淮王也叹了一口气,道:“本王也劝过,但根本不管用,你若真的很想拜师,可以自个儿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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